第639章 你的城堡为谁而建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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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奥以为金妮只是小女孩心思，想要新奇的玩法才暂时离开了他。
他愿意给她的任性善后，这没什么难的。
但是在他忙了好几天，终于有时间休息的时候，回了家，她依然不在，他才终于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后知后觉的问管家，“她走之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遇到了不好的人还是事？”
想了想，他加上一句，“是因为劳伦斯国王来找她了么？”
雷奥不是不知道年轻的国王对她有好感，只是他相信金妮能看的明白，劳伦斯国王是个绝对的浪子，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
当然私心里，雷奥也隐约能察觉金妮的心思……
她没有提起来，他也就当做不知道，虽然偶尔会在她的身上寻找夫人的影子，
但是雷奥脑子非常清楚，她是金妮。
管家很纳闷雷奥现在才开始重视起凌小姐的出走，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这么些天不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有……那天裁缝送来了一批新的裙子，刚好碰见她。她本来要找你，但是在书房扑了空，您有事没有回来。”
管家回忆起那天的情景，特别是凌小姐的情绪，“她在书房待了很久，出来后还和护卫仆人们打招呼，看起来心情挺好的。”
书房……
雷奥此时正在前往书房的路上，他眉眼微动仿佛想到了什么，在管家推开书房的门之后，他吩咐管家，
“找人暗中注意一下，她应该还在都城里。如果遇见了，就告诉她，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留下似是而非的话来，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书房只留下他一个人，雷奥熟练的转着轮椅去往那间小屋，在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就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
是她来过了吗？
推开门，在白天时候，房间内光线充足，墙上挂着已完成的风景画是他的随笔，
他穿过密集的穿着各种华丽服装的假人，偶尔还伸手理一理衣角，给假人换一个角度，
然后直到停在他费尽心力的未完成的画像前。
画还是那幅画，但画前的地上立着一个已经燃尽的烛台，一滴滴蜡落在地面已经凝固，像是谁哭泣后留下的泪珠。
雷奥捡起画笔与画中人对视，他勾勒了很久的眼睛怎么也不像她的，又要改过了。
金妮是来过了这里。
她是不是觉得受到了他的欺骗，还是说这屋中的一切让她对他再也没有了那份心思，甚至对他有所怨恨。
雷奥还在构思画像的心不知怎么就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脚边的烛台，
她站在这幅画前，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从房间右侧的窗户透过的阳光斜着打下来，落在雷奥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他终究还是放下画笔走了出去，
坐在书桌的椅子上，他随手拿起一本他的笔记，翻看了起来。
从光线充足的白天看到了夜晚，管家来催了几次他也不去用餐，只好让女仆送了些甜点，
就着一壶用东方来的茶叶泡出的茶水，雷奥沉迷进自己的世界里不知时间。
寂静的夜晚书房中只有他桌上的烛火在颤抖，随着一阵风起，火苗偏离了些又直立的竖起，
雷奥突然伸出右手去拿手边的茶杯，谁知里面已经空了。
抬起头正要叫女仆，结果在关闭的房门前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好拿着水壶，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我一直在想，你要多久才会发现我。”
金妮脱下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穿着的贵重衣裳，换了一身平民衣裙加上斗篷，遮住了她的身形和大半张脸。
她一步步从角落的阴影走到烛火明亮的雷奥面前，渐渐显露出她的真容，
──属于金妮的，烧的面目全非的容貌。
“你回来了，在外面玩的开心吗？”雷奥并没有被吓到，仿佛她外表如何并不重要。
他合上手中的笔记，全神贯注、认真的和她说话，表示和他聊天的人他十分看重，
金妮与他隔着书桌想，其实不怪自己会对他有心思的。
“我没有在玩，但确实很开心。我是来和你告别的，雷奥。”她原本想在那天一走了之，但总觉得像是在逃跑，
她不想做懦夫，她觉得应该给自己这段经历做个了结。
雷奥脸色没变，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是因为……那幅画？”
他的声音落下，书房里好一阵寂静，金妮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是聪明的，一直都很清楚她的心思。
如今没什么好隐瞒，金妮把手里的水壶放到桌面，瞧了一眼他放下的笔记本，“是……也不是。我……”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开了一样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一直以来不敢说的心，
“我想我是喜欢你，一直以来都有着一份不该有的念头，那幅画让我清醒了，你永远也不会喜欢上我的。”
她视线里的雷奥眉目低垂下来，脸色淡淡，没有否认她的话。
“会喜欢夫人很正常，如果我是男人，在她救了我的那一天就爱上她了。不过我也会看清楚，她不会给我任何回应。
雷奥，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
“我都知道。”雷奥此时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阻止她继续开口，
是觉得她是在说她的坏话吗？
金妮心中无奈的笑，还是要和他说清楚，“夫人和我们不一样，她活的太久，久的看惯了人的生死，很难再有感情。
雷奥，如果你的期望是她像贵族小姐一样做你的妻子，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画中落下的每一笔都是执笔者感情的流露，她比他想象的要了解的深，点出了雷奥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他处在“我知道，但我仍然抱有期望”对心境里，改来改去，总不满意。
“这是我的事情，金妮。我和她未来会如何，还是未知数。”他不想再谈论现实，
“我们来谈谈你，其实你可以不用走。你是一个好女孩，留在都城可以有最好的生活。”
靠着他和黄金家族的名头，她可以永远做一名奢侈的贵族小姐，这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东西。
金妮想，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可是她还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