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头牌是葛朗台店长?

  谢璇走进白马会所的时候,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这十二万的年费花得还挺值的。
  会所内部的装潢和外立面的装饰截然相反,每个角落都透露着金光闪闪的奢华感。
  谢璇还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的会所,但她很快就发现白马会所和她记忆中的会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谢璇拿着丁巧云转让给她的会员卡进了内区,点了一杯最便宜的58邦联币的气泡水,靠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等着晚十点重明的表演开始。
  因为后来丁巧云又特地发消息嘱咐她一定要早点去抢一个好点的位置,所以谢璇九点不到就在会所里了。
  虽然会所里的音乐很带感,但谢璇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实在太疲乏,刚苏醒几个小时的她竟然又靠在沙发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突然提高了几十个分贝的尖叫声吵醒的。
  谢璇揉了揉眼睛,正前方的舞台上,一个漂亮的甚至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少年正缓缓走上台。
  他穿着尺寸偏小的、布料偏透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一点不露,但却束着腿环和袖箍,将少年兼具力量和美感的肌肉线条体现得淋漓尽致。
  少年有一头在六区很少见的璀璨金发,眼睛则是澄澈的天蓝色,冷白色的皮肤在舞台的灯光下像是会发光一样。
  再加上他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让他看上去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天使本尊一样。
  不需要主持人介绍,谢璇就能猜出这个少年就是丁巧云心心念念的白马会所头牌重明。
  但让谢璇震惊的并不是重明惊为天人的外貌,而是瞥开发色和瞳色,他长得简直和谢璇的葛朗台店长一模一样。
  在谢璇心情复杂地开启终端的录制功能的时候,重明已经站在了舞台中央,弯腰对台下的观众行了一个绅士礼。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我是重明。”
  谢璇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绝对不会认错这个熟悉的声音的。
  不久前就是这个声音在一片狼藉的便利店外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喊,让她背上了二十多万的巨额负债。
  在谢璇刚开始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她也曾经被这位美貌过人的店长的外貌欺骗过,但很快店长就凭借他同样过人的吝啬让谢璇对他的美颜滤镜碎了个干净。
  本来谢璇还在想站在台上的重明有没有可能是葛朗台店长的双胞胎兄弟,但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她十分确定台上的就是店长本人。
  不过在白马会所的舞台上见到这位披着天使外皮的恶魔,谢璇倒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意外,毕竟这可是为了钱毫无底线的店长。
  平复了心情之后,谢璇开始认真地欣赏自己曾经的上司在自己面前热舞。
  重明跳的是在谢璇那个时代很风靡的男团舞,漂亮的像是洋娃娃一样的少年也没有仗着自己的美貌偷工减料,动作有力而到位,非常赏心悦目。
  一段舞结束,观众们放声尖叫着让重明再来一段。
  这时舞台上的灯光扫射到了观众席上,好巧不巧地,在重明吊着观众们的胃口弯腰拿水杯的时候,他的目光正好和被灯光扫过的谢璇对上。
  谢璇弯起唇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但重明像是见到鬼了一样手猛地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水全都泼到了他的胸前。
  本来就透的白衬衫这下直接变成半透明的了,薄薄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了重明的胸前,勾勒出了两个格外醒目的红点。
  台下的呼声顿时响亮得差点把白马会所的天花板掀掉。
  重明接收到他的伴舞们递来的询问的目光,他们似乎是误以为这是重明在故意给自己加戏。
  本来根本没这个打算的重明这会儿也不得不照着这个剧本继续往下走,“再来一段……当然是可以的,今天能在台下看到这么多支持我的朋友,重明真的很开心,非常感谢各位的支持。”
  重明鞠了一个四十五度的躬,站起身说:“不过接下来这段舞我还缺少了一点关键的道具,我需要一位朋友为我点一杯香槟。”
  台下的观众立刻炸了锅一样喊“我来”。
  谢璇心情复杂地看着重明露出了和她记忆中葛朗台店长坐在收银台后一页一页的翻着营业收入明细时的表情。
  漂亮的少年笑得像是偷偷摸摸捞到一条鱼的小狐狸一样。
  但就在所有人都围在舞台前狂欢的时候,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屋外开始下起了小雨。
  而在雨幕中,一个人正在往白马会所赶。
  守在门口的安保穿着简易的防护服。
  这种民用的防护服只能隔绝雨水和空气中还没有感染人的孢子,但对于想要在雨天出行的普通人来说完全足够了
  轮值的安保隔着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尖叫声,有点心痒痒地转头往里面看了几眼。
  他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但这也不妨碍他欣赏重明那样超越性别的美。
  要不是他实在太倒霉轮到这天在门口站岗,又没人愿意和他换班,他还能在里面不花钱看重明的表演。
  安保在心里盘算着等下班之后去找谁借录像看,一时竟然没察觉到在雨幕中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走上了台阶。
  而等这个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他再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站住!”安保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追了上去,这会儿什么重明都已经全抛在脑后了。
  要是因为他的失职放进去一个感染者造成顾客伤亡,他也可以直接找场雨把自己变成蘑菇了。
  会所里的人们都被舞台上的少年吸引了全部视线,闯进会所的人一进入灯光昏暗的会所里,就立刻混入人群失去了踪迹。
  安保停在吵闹的人群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在拿起通话器如实禀告自己的失职和赌这个从雨中来的人幸运的没有被感染之间犹豫不决。
  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太来之不易了,他不能被开除,但他也不能看着这里发生感染事件。
  安保前所未有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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