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噩梦

  弟弟拉着姐姐到了一家挺僻静的网吧门口，刚要往里走。
  秦璐：“你受伤了，我买点药，你先进去”，姐姐说着用手指肚轻扶弟弟的眼角处，刚要碰到的时候，弟弟下意识地用他长长的手臂挡了下姐姐的手。
  嘴角无所谓地勾起：“没事呀！哪有那么娇气，也不是没被打过，习惯了。”
  “怎么还能说习惯了，难道被打习惯了，弟弟你果然是混世魔王吗？经常被打吗？”秦璐顿下，思考片刻。
  秦璐：“我去买，你直接进去找位置，若是到半夜疼了，发炎了发烧了什么的可没人管你啊！”
  陆韶华：“那我自己去买，顺便买点吃的和水，今天包宿，你先进去，找个靠窗户的僻静点的位置。”
  陆韶华说着走到马路边，左看看，右看看，撒摸哪里有药店和超市。
  秦璐看了一会走远的弟弟，然后走进网吧里，门帘挡得严严实实的，里边暖气热烘烘的，穿着背心也不会感觉冷，一楼烟雾缭绕，“啪啪”按键盘的声音，夹杂着嘈杂说话声音，黑压压一片都是人。
  秦璐走到吧台。
  秦璐：“包宿，有位子吗？两个人，最好是靠近窗户的僻静点地方。”
  吧台收银小姐姐在电脑上敲了一会答道：“挨着的位置，没有靠窗户的了，确定要靠窗户吗？只有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了。”
  “呃，那还是挨着吧！”秦璐眨了眨眼，回答道。
  小姐姐拿出一个登记的本夹子，里边夹着登记信息的册子，秦璐把内容逐一填写了，就只剩下陆韶华身份证号一栏了。
  秦璐：“身份证一会填，我先上去了，一会他买东西回来，让他自己填写。”
  话音未落，只见弟弟拎着两大包零食和饮料，还有药和碘酒纱布，从外边走进来。
  填写完身份证信息，弟弟嘴角弯弯：“有位置？”
  姐姐：“有，二楼”
  弟弟：“好”
  拉着姐姐的手，好像幸福的约会一样，朝着楼上走去。
  果然是心大，这样单独和姐姐一起出来玩，居然可以忘记被打的疼痛，还有被打掉了门牙，说话都有些漏风，幸亏总是小声轻语，在黑夜里不能被发现门牙光荣下岗了。最重要是捅了人，一点没有惊慌失措……
  两个人来到了2楼对应号码：“挨着的位置和不挨着靠窗户，我给你选择了挨着的位置，可以吗？”秦璐呢喃低语。
  弟弟：“可以，很好，喜欢挨着……”
  姐姐：“……”
  这次弟弟直接把姐姐的电脑先开了机，然后再打开自己的主机。
  弟弟：“你玩什么？不会可以问我，我先上游戏了。”
  姐姐：“嗯”
  弟弟找到了经常玩的游戏《梦幻西游》登录游戏区——《天桥沟》
  刚刚登录了自己的满级账号“暗香疏影”，帅气的剑侠客形象，亦如弟弟本人。
  刚进入游戏界面，弟弟就看到自己游戏里小手（聊天工具栏）不断闪烁着。
  打开来，逐一条看看，除了系统消息，就是同战队的朋友发来的消息。
  榴芒小子：“老大，你出国了吗？怎么不上游戏那？”
  逍遥王子：“上了密我，聊天。”
  战战兢兢：“一起副本，副本缺人。”
  奶大心细：“老公，你要抛弃我吗？被哪个妖女拐跑了，来了给我发qq，不发我去你家找你啊！”
  会飞的鱼：“大佬，不来帮战了吗？帮战名次都掉下来了，呜呜……”
  ……
  好半天弟弟才看完所有的信息，看了这么多的信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玩游戏了，以前在家里基本是18个小时玩游戏，没有休息日，没有节假日，何其潇洒，何其自由。
  “唉！”弟弟叹口气，终究成为历史了，想着这些弟弟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坐在旁边只上qq和听音乐的姐姐。
  转身摘掉戴在姐姐耳朵上的耳麦，轻声说：“看看，我的游戏号。”
  姐姐：“什么号？我不懂。”
  弟弟扶着姐姐的肩，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你坐这里我教你，你就会了。”
  姐姐盛情难却，坐在弟弟的位置上。
  弟弟：“这个角色叫剑侠客，是这个游戏里最帅气的角色，武器是刀和剑，如同名字一样，惩恶扬善，替天行道……”
  姐姐：“大佬呀！”
  弟弟：“对，我在游戏里就是大佬，装备和宝宝都是超级狠的，杀人不眨眼，狠角色，游戏里还有家，还有老婆，还有孩子……”
  姐姐：“老婆？真？”
  听到这个话题，姐姐睁大了眼睛，好像特别关心的样子。
  弟弟：“老婆是真老婆，只不过是搞G而已。”
  姐姐：“？”
  弟弟：“男的和男的，不懂？”
  姐姐“哦！”
  姐姐惊讶到嘴变成“o”型。
  “噗呲”一声弟弟笑了声。
  “姐姐我逗你那，我可不喜欢男人，只不过玩游戏的大都是男人，所以有男人玩女人号，然后就结婚，一起玩游戏而已。”
  “带你到我家里看看，我的家老大了，二层楼……”弟弟说着手扶着姐姐白皙微胖的小手，挪动着鼠标，俯身贴近她的脸颊。
  姐姐转眸看向弟弟的脸，眼角的伤痕红红一道痕，痕里的红红嫩肉暴露在空气中，看着都有些疼，姐姐不禁抬起另外一只手要去抚她的伤处，弟弟余光看到她的手，还有她关切的眼神，心疼的模样，目光从电脑屏幕转向姐姐的脸，两个人的眼睛近在迟尺，甚至能清晰看见毛孔，清晰感受呼吸的气息……
  姐姐此时没有再脸红，她只是感觉那么一瞬间，想紧紧抱住他，这个为她甘愿付出一切的男人，虽然他很小，但是他很有责任心，他很招人爱……
  “铃……”弟弟电话铃声响了，打断了将要发生的又不知道怎么发展下去的剧情。
  陆韶华：“喂”
  “你是不是彻底把我忘记了，铁子，让你给我发qq，你不发呢？你游戏号上了好久了，你不会被盗号了吧？赶紧给我发qq视频，我他妈想你了，快给我看看。”电话里一个低沉浑厚，声音富有磁性的年轻小伙子的声音。
  陆韶华：“好，就发。”
  弟弟对姐姐耸耸肩说：“我要给我老婆发个视频了，姐姐，他想我了。”
  “男老婆？”姐姐不是很确认地问道。
  弟弟弯弯眉：“嗯”
  “嘟……嘟……嘟……”几声qq发视频拨出的声音，几秒后，一个画面开始有点跳跃的视频被接通了。
  奶大心细：“hello，好久不见呀！来伸出你的脑袋来让我看看。”
  暗香疏影：“别看了，挂彩了，有点难看……”
  奶大心细：“我去，谁啊？那么牛逼，敢打我老大，不想活了呀！看看，没事，以前不都是你打别人吗？怎么今个被人揍了吗？”
  暗香疏影：“马失前蹄，疏于防守，开始以为一对一，结果又冒出来一个，变成二对一，冷不丁让人揍了，挺惨！”
  奶大心细：“不是，看看能死呀！让我看看，我好给你报仇，我在阳市，离你现在的地方也不远，哥们开车去给他们活活筋骨。”
  暗香疏影：“看了别后悔？半夜睡不着觉，赖我。”
  奶大心细：“我去！小看哥们了，哥们也是打架打大的，真的，需要不？我有认识人，道上的，正经道上的，不是小混混那种，有需要一定电我，不是开玩笑，咱们也算好几年交情的铁子了，有事你吱声，以后要有机会来阳市，我能帮忙，哥们不是混吃等死的，哥们也有事业。”
  暗香疏影慢慢把头靠近了视频镜头：“看吧，亲老婆，惨不惨？”
  奶大心细手夹着一支没有抽完的烟，使劲嘬了一口，烟一下都烧尽了。
  奶大心细：“卧槽！真挺惨！你忍了，干他，张嘴，牙是不是少了颗？”
  暗香疏影抿抿嘴：“我毁容了，老婆～”
  在旁边一直默默偷听着的姐姐突然听到那句牙掉了，震惊地慌忙靠近弟弟的脸，白皙微胖的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看他的上唇瓣儿，肿得厚厚像个紫色香肠一样，所以并不能看到嘴里的齿。
  姐姐：“张嘴！”
  弟弟惊愕……
  弟弟：“没事”，轻轻别过头，有些难为情，似乎伤到自尊的羞赧。
  奶大心细：“什么情况？好像有个美女？不给我介绍下吗？”
  暗香疏影：“我……姐……”
  奶大心细：“现在都这么说话了吗？管媳妇叫姐吗？”说完自己哈哈笑个不停。
  暗香疏影：“现在是姐姐……”
  奶大心细：“未来是老婆呗……行……行，我不抠你了，什么时候有喜事了告诉我，你明显是把你游戏里老婆抛弃了，不是现实中有老婆，你玩那么久的游戏，说放弃就放弃了吗？傻子都能猜到，你不会上来卖号吧！”
  暗香疏影……
  暗香疏影：“猜对了，缺钱了，以后不能玩游戏了，哥们从良了，以后有钱了，再玩吧，不过我们还是朋友，一直是，我要去阳市一定会去找你的……”
  奶大心细：“散伙饭呗！说真的，你真缺钱，哥们可以借你点。”
  暗香疏影：“不用，把我的装备和宝宝你能用的拿去，号我清了，上架。”
  奶大心细：“好吧，来家里，让我再看看你……”
  暗香疏影：“好，做完这个师门就回去。”
  奶大心细：“告诉你我朋友的电话，正经道上的人，你叫他春哥，他的老大是阳城“郑森”，你要是在东市遇到麻烦了就提这个名字就好使，记住了，没和你玩笑……”
  暗香疏影：“谢了，亲老婆，记住了。”
  两人扯东扯西地聊得热火朝天，“铃……”陆韶华电话铃声响了，一看号码，是个陌生号码，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姐姐，你帮我买瓶水去。”弟弟说着递给秦璐一张10元钱。
  秦璐并没有多想，拿着钱就走向一楼去了，电话铃响了一段时间，就挂断了。
  陆韶华见秦璐已经下楼去了，就拨通了那个陌生电话号码。
  电话那边一片寂静，一个狠戾的粗嗓门：“妈的，是有胆子，还敢接电话，你闯大祸了，你以为你跑得了吗？捅人了想跑吗？我们不找你，警察也得找你，主要是我们为什么不找你，你小子胆子太大了，你要是不来，以后你死得更惨，我们可不是小小渣渣，不想你的亲人受祸害就赶紧来《天裕迪厅》……”
  还没等陆韶华说什么，对方的电话已经挂了。
  姐姐拿着饮料走了上来，弟弟还在消化刚才那个粗嗓门的威胁。
  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现在，是不是该去呢？弟弟思索片刻，挂断了与游戏好友的聊天，游戏聊天栏打字给奶大心细发消息。
  暗香疏影：“我捅人了，他们要找我算账，我必须去，我怕他们为难我姐姐，我闯的祸，我自己去承担，伤了人，不然也得被警察抓，我想他们大不了也捅我一刀，这样就算扯平了，所以我去了。”
  奶大心细：“发个惊呆的表情。”
  奶大心细：“你去吧，记住保命，记住提郑森。”
  暗香疏影：“好，能活着回来，再聊天。”
  暗香疏影：“装备扔你身上了，过几天直接游戏号上架了，找我打电话，或者qq留言。”
  奶大心细：“好的，放心，没事的，你命大。”
  暗香疏影：“姐姐就是媳妇，为他才去打架……”
  奶大心细：“我说的呢，英雄难过美人关，88”
  暗香疏影：“888，下了。”
  弟弟和游戏好友发过了最后一条消息之后，就匆忙下了游戏号，喝了口姐姐买的饮料。
  弟弟拿好自己的羽绒服和那瓶刚买的饮料对姐姐说：“刚才忘记买止疼药了，伤口有点疼，我去买下药，你在这里上网，哪里也别去，我一会就回来。”
  姐姐：“我陪你 吧！我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玩的。”
  弟弟：“外边冷，这里暖和，你饿了就吃我买的零食，我走了。”
  弟弟没容姐姐再多说什么，转身朝楼下走去。
  姐姐坐在座椅上，看着弟弟的背影，感觉有些不对劲，又猜不到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弟弟从网吧里出来，打车就去了《天裕迪吧》
  路上想到了很多后果，未来不可知，可是当下必须这样不可以逃避，只要姐姐能好好的，做什么都值得……
  出租车来到迪厅门口，陆韶华下了出租车，“啪！”一声关上了车门，迈着大步子走了进去，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高大威猛的壮汉板正地站在门口。
  还没等陆韶华开口说什么，两个黑色墨镜就半架半拉地把他控制住，拽进一个宽大包间里，大的如同一个宫殿，机麻桌、投影仪、吧台、香槟塔……娱乐场所应有设备一应俱全。
  屋内光线昏暗至极，陆韶华视线扫过，至少有数十个壮汉或站或坐，脸上表情尽数收敛，规矩得毕恭毕敬，好像木头人一样。
  主位端坐一人，娇小身子，像刺猬一样的韩式刺猬头，夸张的爆炸效果，根根分明，动漫效果的焗成了纯白色，身穿黑色长版夸张女西装，白色t恤短衫露出白白肚皮，蓝色破洞牛仔裤，白色增高鞋，单手拄着头，两条腿自然曲起，侧坐在沙发上。
  主位旁边，左右位各坐一个人。
  左边那个穿着黑色工字背心，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牙签提着牙，一条花花的胳膊吸人眼球，面容邪佞凶恶……
  右边的那位，一身黑色西装，深色衬衫没打领带，领口敞着，露出胸口一片白，嚼着口香糖，一会吐一个泡泡，看着也不是善类。
  陆韶华一进来，就被壮汉搜身一遍，然后一脚踹倒，半蹲半跪的样子，像一只要被拔了毛的小鸟一样。
  他环顾一圈，没有看见胖子，也没有看见白毛，正在闷闷想不开的时候。
  穿着工字背心的“牛头”走向陆韶华，骨节清晰，皮糙肉厚的大手掌轻轻拍拍神色慌张的弟弟，漫不经心地说：“小子，你家有矿吗？胆子挺大的，到了东市没打听下就干架呀？两个选择，第一有钱的话，找你有钱的老爸，欢迎拿钱砸死我们；第二没钱的话，那你可挺惨的呀，先给我们挨个磕几个，然后给你的爪子修修形，免得你到处扎人，选哪个，别磨叽，我们时间有限。”
  “牛头”说着朝陆韶华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听见没？”
  陆韶华惊愕，这样阵仗从来没看过，眼前突然浮现港台电影里黑社会的各种处罚小弟的惨不忍睹的场面，今天自己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虽然有些被揍的心里准备，可是看来对方不仅是想揍自己那样简单了，看来是想出气……
  看着陆韶华瞪大戾气十足的眼睛，半天不说一句话，坐在右边的“马面”从座位上走了过来，蜷缩着坐在位置上没有看出来，突然挺身站起来才发现，这人有一米九的样子，高而挺拔，长长的腿儿像两棵笔直的白杨树，走到弟弟陆韶华的身边，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下他，然后蹲下身来，扶着弟弟的有型的下巴，轻轻往上一台：“小子莫非你有后台，报上你的后台来，哪路的？老大是谁？”
  “没……没……有”陆韶华强装淡定，颤抖着回答。
  “马面”接着说：“那你就受罚吧！没人能救你了？可惜了，长得还挺鹰气的，没有老大哪来的底气？”说完，用他长长的大手，摸摸陆韶华的左脸，又摸摸他的右脸：“那你保重啊！”
  说完朝向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娇小的主儿走过去：“你看那，老大，直接修理算了，不耐烦了。”
  借着忽暗忽明的灯光，陆韶华仔细看着坐在正位的那个人，除了头型特别外，肤色白如纸，长长假睫毛如同芭比娃娃，浓妆眼线画出清晰眼睛轮廓，眼睛大大的，眸色黑亮，深邃不见底，深色红唇，画出性感的清晰唇形，虽然胸部有点平，瘦小身躯，一看就是个女人模样，但是目光中杀气腾腾，狠戾样子，狰狞可怖，须臾几秒：“砸手”，“阎罗王”发了狠话。
  上来两个又高又壮的汉子，一人拽着陆韶华的一只手，狠狠地按在地上，此时弟弟有些明了，将要对他的手做什么了，可能两只手都要废掉了，再不说话什么都晚了。
  “我有话说，我捅了人不假，但是完全是自卫，我才19的一个小孩，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惨兮兮地被骗来做传销，钱都被骗光了，都要饿死了，邀约来新人，只是想让她买产品，所以让她表哥胖子听课，胖子听课后不买产品就不说了，还对我媳妇动手动脚，我就找他理论，他们两个打我一个，如果不反击，我就要被活活打死，你们大佬们不会欺负我小孩吧，我并不知道扎到哪里，心里害怕所以逃跑了，伤了人，不能白伤，要是你们想出口气，你们也扎我一刀吧！”
  弟弟此时虽然很紧张，但是他强装淡定，他看电视里演的道上人，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他们也很讲义气，虽然手段残忍，但是也不是完全滥杀无辜，只是涉及利益才会用尽手段，对于他这样的小屁孩，他们也许还没放在心里……
  正当他还在眼前过着电影画面的时候，“阎罗王”从座位上走下来，双手背后，悠哉悠哉地走过来，低头俯身，扶着弟弟的有型的下巴，距离咫尺之间，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扑闪扑闪的，都要扇到他的脸上了：“你为你媳妇，情种！再给你条路，爷是大名鼎鼎的‘假小子’，爷有面，你扎的是我们的弟兄，即便再他妈不道义，他也是我兄弟，你要是想保住你的手，除非你也是我们兄弟，你还别说，这小眼神我还挺喜欢，一个‘不’字，就别怪爷不客气，另外爷告诉你，传销发不了财，你要发财，找爷来算找对了，给个痛快话儿。”
  “阎罗王”说完站起身来回到她的宝座上，目光像一束光一样聚在弟弟身上。
  “切，老大你真给他面子，这就收了他呀！他凭什么？干脆修理修理扔出去得了。”左“牛头”不屑地说了句。
  空气凝结，紧张气氛让弟弟陆韶华，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要是换做过去，他也许没什么立场，做什么都无所谓，可是现在他要追寻他的姐姐走上光明大道，要有理想有目标的好好活着，才能配上她，可是眼前这关怎么过……
  “砸吧！砸吧！”主位上的“阎王”发话了。
  弟弟的手再次被死死按在地上，另外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气势汹汹地一人手拿一把钉钉子的小锤子，蓄势待发，说砸就砸了。
  “完了，完了，完了……”弟弟自己默念无数个完了，一颗小心脏好像从悬崖上掉落一样，恐惧笼罩，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脑皮发麻了，突的游戏老婆杨征说的那个人名字在他的大脑里一闪而过“郑森！郑森是我大哥！”
  举的高高的铁锤马上要落到他纤细修长的手上的时候，这个最后一吼，声音极具穿透力，响彻整个房间，好像用了扩音器一样，震撼人心。
  “住手！”坐在正位上的“阎罗王”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下来：“什么？什么？你再给爷说一遍。”
  “阳市，郑森是我大哥！”弟弟呼吸急促，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一字一句地说着，说得极其慢，好像试探性，他并不知道游戏老婆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认识郑森这个狠角色是真是假，郑森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狠角色，一切都是未知，只不过说出来试试而已。
  阎罗王扶正弟弟的脸贴着他的鼻梁子问：“电话号有吗？”
  “有他手下春哥，138xxxxxxxx”弟弟自己都感觉神奇，居然能把杨征说的电话号码一次就记住了。
  “阎罗王”掏出手机来，跑到包间里的一个小房间里，关上门，门的隔音很好，听不到里边电话里都说了什么，不一会“阎罗王”的表情大变，没有凛冽和冷峻，换做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放手！放手吧！别使劲按着了，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你看弟弟长得这么俊，手长得这样漂亮，纤细修长，好像竹节一样，漂亮死了，你看你看”
  “阎罗王”摆弄着弟弟的手，给这个看下，给那个看下“啧！啧！”赞叹不已。
  阎罗王接着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森哥的小弟我们自然要罩着，你不早说，差点闹出乌龙来，不要担心，今个这事就过去了，谁也不会再找你了，在东市被欺负了，提我名号，保你安全，怎么着，一起吃个饭不？”
  陆韶华：“不！不不！”头摇的紧。
  “送弟弟回去。”来时架着他的两个木头人，扶着陆韶华站起来，然后朝向门口方向一摊手。
  陆韶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释放了，回头朝着各位大佬，鞠躬，还想说点什么感激的话语，“阎罗王”朝她一摆手，示意赶紧走人，他慌忙转身，跟着两个木头人走出了迪厅。
  走出来的一瞬间，弟弟瞬间感觉，前后衣服都透心凉，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水湿了内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水已干得差不多了，一切都是像噩梦般存在于他19岁的记忆里。
  “姐姐说的对，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什么时候自己能成为说话有份量，想保护自己老婆就能保护的大佬？”想着，他轻吐一口气，白色的气体缭绕在眼前，未来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