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我拿什么拯救你

  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岳梓童想到了轩辕珰。
  轩辕珰上有个古代仕女,母亲说那是被炀帝临幸过,也是她娘家那一支杨姓的始祖母。
  这块轩辕珰,岳梓童小时候不知道把玩了多少次,闭着眼都能想象出它的样子。
  它本来是阴刻的,上面的仕女脸庞,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了。
  但被李南方戴过一段时间,又扔掉后,阴刻美女却变成了阳刻,相貌清晰可辨,与她昨晚昏厥前,看到那道从卧室门内激射而出的白光中,被扭曲拉长了的女人样子,一个样。
  换做是别的事,当初在发现轩辕珰上的古代仕女,由阴刻变成阳刻时,好奇心特别强烈的岳梓童,说什么也要解开这个不符合自然现象的谜。
  她没有这样做,更没敢佩戴在身上,而是用胶带粘贴在了镜子背面,假装不知道它的存在,那是因为她很清楚,好多流传上千年的老物件,都具备一定的气场。
  尤其是玉石这东西,绝对是不动物体中,最具备灵性的一种了。
  野史记载,某个年代,某古代君王的陵墓被盗,殉葬的珠宝被取走时,收敛尸体的棺材也被破坏,随手扔在了旁边山沟里。
  那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有识货的老农捡了宝贝那样,把棺材板捡回家去,找木匠打造了一个衣柜。
  衣柜打好的当晚,老农的孙子钻进去玩----死在了里面。
  衣柜的柜门并没有上锁,老农的孙子只需站起来,就能打开柜门的,却没打开,仿佛有什么重东西牢牢压在柜门上,又密封住了所有的缝隙,导致孩子活生生憋死在里面。
  衣柜内里四周,到处都是一道道带血的抓痕。
  野史记载的灵异事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但谁也不能否认,有些不科学的事件,却不是科学能解释得了的。
  而且最好别试图解开不科学的事件,要不然就会遭到莫名其妙的灾难。
  正是秉着这个观念,岳梓童才强压下了她的好奇心,把轩辕珰藏在了镜子后面。
  这些天来,岳梓童几乎都忘记了轩辕珰的存在。
  轩辕珰,却没有忘记她,在她即将被鬼爪掐死时,忽然化作一道白光,电射而出,惊走了那双鬼爪。
  白光中那个被拉成一条线的女人,就是轩辕珰上的古代仕女。
  现在,古代仕女依旧静静的贴附在轩辕珰上,抬首四十五度角的仰望。
  盯着轩辕珰上的仕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直到远处传来一声笛声后,岳梓童才发现天光已经打量了。
  金灿灿的晨阳,从窗外洒进来,映照在她手掌心里的轩辕珰上。
  手微微一颤,色泽立即流动了起来,古装仕女仿佛活了要从上面走下来。
  岳梓童还没做好迎接她的心理准备----连忙双手一合,闭眼低声说:“你放心,有些事,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其实,就算她满世界的宣扬,说昨晚遭到了鬼爪锁喉,快要窒息而亡时,轩辕珰上的古代仕女,忽然化为一道白光救了她,有谁,会相信?
  重新把轩辕珰贴在镜子背面,安好后,岳梓童坐在了床沿上,望着外面楞了会,准备去洗个澡时,又想到了什么。
  李南方被邪气入体是自找的,那么贺兰小新呢?
  她的性取向忽然出现问题,是不是受到了轩辕珰的影响?
  一个正常的女人,在忽然变的邪恶后,肯定不是一下子的,要有个转变的过程。
  要想知道贺兰小新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对女人感兴趣了,那么最好是去她房间里去看看。
  贺兰小新的房间,就是原先岳母住的那间。
  不过自从贺兰小新住进来后,她就自己出钱,重新装修了下,所有的家具都换成了符合她身份的。
  简单的来说,就是奢侈品。
  有人自己花钱,给自家搞装修、换成更高档的家具时,岳梓童是不会干涉的。
  用备用钥匙刚打开门,一股子隐含性因子的成熟麝香气息,扑面而来。
  这种让贺兰小新沉迷的气息,恰恰是岳梓童最不待见的,所以平时几乎不来她房间。
  如果不是想找出某些答案,岳梓童才不屑进来呢。
  房间里乱糟糟的。
  事实证明,所有在外面雍容高贵的单身女人,自己的私人空间,往往都是乱到一塌糊涂,每双都价值过万的高跟鞋,随便扔。
  沙发上,床尾,甚至地板上,都是这些东西。
  岳总当然不会傻到给她收拾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免被她回来后,察觉出有人来过她屋子。
  把鞋子脱在门外,岳梓童垫着秀足,慢慢地走了进来,眸光四处扫射着,试图寻找能藏得住秘密的地方。
  没发现。
  好吧,那就先从床头柜开始搜起,反正屋子里能盛东西的家具,也就这几样。
  抽屉里也是乱七八糟的,香烟,打火机,口红。
  捡起一只丝袜,岳梓童正要放一边去时,却又停住,秀眉微微皱起,两只手把拽长,观察脚后跟。
  几天前,岳梓童去黄河岸边视察工作,不小心歪了下右脚,鞋子脱落,黑丝踩在地上,被一块小石子划破了。
  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穿上鞋子后,残破的地方也看不到。
  但细心的闵柔,为了让岳总不会因穿了一只破了的黑丝,而影响视察工作时的情绪,从车里备用的百宝箱内,拿出针线,恭请岳总上车,给她缝住了。
  闵柔细心,岳梓童却觉得没必要,催她快点。
  闵柔在剪断黑线时,留下了一根长约五厘米的线头。
  开皇集团现在的拳头产品就是仙媚丝袜,走的中高档路线,最贵的款式两百多块一双,身为公司老总的岳梓童,当然要穿这种高档货了。
  不过再高档,她也不会继续穿破了的黑丝,所以回家后就脱下来,随手扔在了废纸篓内,要当垃圾扔掉。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新姐就坐在她身边,看到她扔黑丝时,还骂了她一句浪费。
  那天是谁向外扔的垃圾,岳梓童忘记了。
  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岳梓童在贺兰小新的抽屉里,发现了这只黑丝。
  几乎看不出来的黑色线头,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如果这是李人渣的屋子,在他抽屉了看到本小姨穿过的黑丝,那也很正常,毕竟有很多思想龌龊的男人,都有这种怪癖。
  可贺兰小新是男人吗?
  她怎么会偷着把这只旧黑丝,从垃圾里拿回她屋子里。
  干嘛用?
  可千万别说,买双鞋子时低于一万都不看的新姐,有着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捡回这只黑丝,就是要自己穿的。
  干嘛用?
  岳梓童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时,鬼使神差般的,把黑丝放在了鼻子下,只嗅了一下,就触电般的扔了出去。
  女人对女人的气味,最为敏感了,就像男人嗅到巴斯消毒液的味道后,就会怀疑附近有人在撸管。
  岳梓童的脸,一下子羞红,狠狠地低声骂了句骚狐狸时,胃部开始翻腾起来。
  不过得忍着。
  这只黑丝的出现,有力证明了贺兰小新性取向,确实出现了问题。
  她喜欢女人,但也可能仍旧喜欢男人。
  岳梓童偷着进来,是要搜查贺兰小新究竟是何时改变的。
  抽屉里有香烟,还有一小瓶白色的粉末。
  用手指甲挑出一点,放在舌尖上稍稍吧嗒了下嘴巴后,岳梓童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她在国安时,就曾经受过辨别毒品的专业训练。
  虽说那时候她在受训时,满腔心思都放在贺兰扶苏身上,无论学什么都是半吊子水平,但也足够辨别出这是毒品了。
  对于贺兰小新吸毒,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一个遭遇过不幸婚姻的女人,在没男人陪伴时,是空虚寂寞冷的,那么从这些东西中,寻找一些安慰,这也很正常。
  岳梓童对毒品没什么兴趣,只是在把小瓶子放一边时,忽然想,要不要尝尝是什么滋味?
  这个可怕的念头刚腾起,她就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点上一颗烟,才压制住了要试一试的冲动。
  越搜,岳梓童的脸色越黑。
  她穿过的几件贴身衣物,居然出现在了贺兰小新的枕头底下,与几本精美的欧美画刊相伴。
  不骂上几声骚狐狸,难平心中的羞怒。
  不过,当她又在大衣柜最底层,发现一些电动产品后,就不觉得这些是事了。
  “唉。新姐,你已经误入歧途。我该怎么拯救你?”
  幽幽叹了口气后,岳梓童对被贺兰小新猥亵的羞怒,减轻了很多。
  那么骄傲,高贵的贺兰小新,变成这样子是很可怜的,其实她在做那些事时,也会感到浓浓的罪恶感,想控制自己,却无法控制。
  自以为很了解新姐的岳梓童,最后在大衣柜的最底层,搜出了一个日记本。
  随着电子产品的普及,已经很少有人用本子来写日记了。
  每个人的日记本里,基本都记录着她最真实的一面。
  “希望,我能找到让你改变的原因,并帮你走回正轨。”
  岳梓童坐在阳台藤椅上,打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上第一张的日期,就是贺兰小新来青山的那一天。
  看来,这个本子里,只记载了她来青山后,所发生的一切。
  某月某号,天气晴转多云,早上八点半,我与岳临城伯父,在青山几位领导的陪同下,走进了开皇集团总部大楼。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我的小姐妹,在用人这方面的目光,有着我难以企及的独到之处。
  谁能想到,她在墨西哥身陷囹圄,国内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忙着与她撇清关系时,闵柔却孤身执着的守候着她。
  所以,我觉得这篇日记的名字,应该叫闵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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