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是谁在敲门

  前面那些问题,包括岳梓童逼问他,在她和花夜神之间选择谁的那个问题。
  那些问题虽然让李南方为难,却没有为难到伤筋动骨的份上。
  其实就在岳梓童走向洗手间门口时,李南方就找到了最难那个问题的答案。
  岳梓童不是逼着他选项吗?
  很简单的。
  他不会离开花夜神,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想为了任何原因而抛弃她,那样他会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
  人家在提到李南方的名字时,都会满脸厌恶的吐口唾沫,说声垃圾。
  千夫所指,无疾而死的古训,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会一脚蹬开夜神姐姐,但李老板更不会放弃岳梓童。
  她威胁他说,如果不蹬掉花夜神,就会扑进别的男人怀抱里----好啊,李南方倒是要看看了,谁敢把温暖的怀抱借给岳梓童用。
  谁敢,谁就死。
  李南方发誓,他不是在吓唬人。
  他是在玩儿真得。
  真得,谁敢打他小姨的主意,谁就会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谁都不要说李南方这样做,就是人渣才能做出来的事。
  不错,哥们就是个人渣。
  真以为,被大家叫了这么久的人渣,是白叫的?
  既然是人渣,当然得干点人渣才能做出来的事。
  比方岳梓童要是不满他的做法,要寻死觅活,宁死也不要给他当小三----呵呵,那就让她失去寻死觅活的能力好了。
  李南方好像知道有这样一种药,用在人身上后,连吃饭时都得需要人帮忙托着下巴嚼食。
  一个人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后,李南方还真不相信,她还能自杀。
  谁都不要说李南方这样做,就是对不起小姨对不起师母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大人渣。
  哥们就这样吊,谁能管得着?
  反正他决定就这样做了。
  宁可去伤天害理,也不会放任岳梓童和别的男人,总是演绎夫妻恩爱的桥段。
  这才是真男人。
  真男人,基本都是真正的人渣。
  我是人渣,我自豪。
  自豪的李人渣刚腾起这个念头,岳梓童最后的杀手锏,就轻飘飘的砸了过来。
  却把他给砸的菊、不对,是瞳孔骤然猛缩了下。
  岳梓童好像知道她逼迫李南方在她和岳梓童之间,二选一的问题难不倒他。
  甚至,她都能隐隐猜到李人渣内心的人渣想法。
  但是她不在意。
  因为这个问题,才是她真正的杀手锏。
  前面那些问题,只是她为难李南方的开胃小菜罢了。
  唯有这个问题,才能把李南方给逼上绝路。
  岳梓童和师母,在李南方心中谁更重要一些?
  这!
  这他么的还用问吗?
  当然是小姨您更重要了----师母不在眼前时,李南方肯定会这样说。
  他不但会这样说,而且还会想到一个千古难题。
  女人最爱问的问题,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个千古难题:“我和你老妈掉河里后,你会先救谁呢?”
  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会满脸义正词严的样子回答:“有道是忠孝难以两全,当然是先救你了。”
  可岳梓童的问题,貌似不是这样简单啊。
  她问,如果她死在隋月月手里,李南方还会不会因为受到以大姐名义起誓的束缚,不敢收拾她吗?
  李南方在恢复自由后,为毛不敢收拾把他自尊,自信都践踏到体无完肤的隋月月?
  还不是因为那个蛇蝎女人,逼着他以师母的名义起誓,他必须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么。
  如果他敢说话像放屁,那么师母就会----李南方从来都不敢去想,师母会因为他受到伤害。
  哪怕只是誓言。
  所以,他不得不臣服在隋月月脚下,把满腔的英雄情怀,都深深压在心底,呜咽。
  可岳梓童却说!
  她这次来金三角,居然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她要用她娇艳的生命之花,来帮助李南方突破被师母名义起誓的蚕茧,不再受隋月月的摆布。
  她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傻?
  难道她不知道,她的生命是她自己的,她死了对她没有丁点的好处吗?
  她在开玩笑。
  她在说着玩儿。
  她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在说着玩。
  她,他么的,她就个不折不扣的二货!
  我能不能挣开隋月月,要你管吗?
  李南方眉梢眼角接连挑了几下,用力闭上眼,张嘴深吸了一口气。
  在心中安抚自己:“李南方,冷静,你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更不要大意以为她是说着玩的。这娘们的脑袋瓜子发热时,休说给你绿帽子,以愚蠢的寻死方式来帮你挣开禁锢了。就算她把天捅个窟窿,只要有这样的能力,她也敢做的。”
  “怎么了,小外甥?”
  就在李南方闭眼半躺在床头上,本来总是自吹天下第一俊脸的脸,扭曲到很吓人时,岳梓童那满怀关切的温柔声传来。
  接着,一只手,轻抚在了他的脸上。
  带着无尽的呵护,好像母亲在抚摸她的宝贝那样。
  李南方睁眼,抬手,抓住了那只素手。
  他以为,他只是在领悟岳梓童那句话里的意思后,只心乱如麻了几分钟。
  但其实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溜走了。
  岳梓童在洗漱完毕后,又冲了温水澡,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小脸白里透红好像小苹果,两颗昨晚不坠的星辰作为双眸,点漆般的看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能轻易让人想到几个字。
  皮笑,肉不笑。
  岳梓童当前的面部表情,完美诠释了这几个字的真正含义。
  她知道她那句话,会对李南方产生怎样的震撼。
  会让他有多么的心乱如麻。
  更会有多么地怕。
  李南方如果不怕,就不会把她的手,抓得这样紧。
  这样疼了。
  却是疼在她身上,甜在她心里啊。
  如果小外甥不是怕她会犯二,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的紧张呢?
  岳梓童莞尔笑了下,浑身的骨头就像被抽走了那样,烂泥般的瘫倒在了李南方怀里。
  她已经不用再向李南方询问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终于超过了抚养他长大的大姐。
  这让岳梓童既骄傲得意,又心酸茫然。
  骄傲得意的原因,自然不用说了。
  心酸茫然,则是因为----她明明能深刻体会到这种感觉,却说不出来。
  反正就是不爽。
  觉得特委屈。
  她对小外甥的爱,天地可鉴。
  可为什么,该死的老天爷,却不让他们两个人在去年七月一号刚见面,就如此的一见钟情呢?
  如果那时候他们相爱,深爱了,又何必会出现这么多的挫折?
  确切的来说,如果那时候俩人就深深地相爱,整天如胶似漆的,恨不得把对方拴在裤腰带上,才能对得起那份深沉爱意,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又怎么有机会沾上李南方呢?
  该死的老天爷。
  偏偏让那么多不要脸的女人缠上李南方后,才让她发现,她再也不能没有他。
  她要想再夺回属于自己的爱,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不定,还会像她刚才所表达的意思那样,付出生命。
  只为,能让他明白,她是这样的不能没有他。
  莫名其妙的,泪水就淌了下来。
  委屈的呜咽声,也很快在房间里回荡了起来。
  李南方很心疼。
  随手扯过毛毯,要为她擦眼泪时,她却猛地抬头,发出一声尖尖地呜咽,好像一头发疯的小母豹那样,把他扑倒在了床上,搂住他的脖子,香吻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
  这二货娘们肯定是疯了。
  不然,也不会每亲一下,就会咬一口。
  虽说她舍不得啃坏属于她的这张脸,但满脸都是牙痕的人,肯定会觉得很疼。
  李南方却来不及疼,衣服就被疯了般的岳梓童扯开。
  红艳艳的嘴唇,白生生的牙齿,就这样一路吻下去,咬下去。
  藏在李南方身体里的黑龙,被她的疯狂激活了,懂得她想要什么,立即咆哮着腾空而起。
  促使李南方也低低喊了声,翻身把岳梓童扑在----
  “不要,不要,不要!”
  岳梓童神情已经完全迷乱,嘴里说着不要,可双手却不老实。
  就像男人都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那样,女人在接连喊不要时,就说明她要。
  想要的要命!
  李南方深吸一口气,正要----门被敲响了。
  敲门声,就像一大盆冷水,一下子浇在了这对男女的头上。
  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立即熄灭。
  唯有缕缕的青烟,在两个四目相对呆住的男女之间,妖娆的舞动着身姿,带着促狭的得意。
  世界上最最无法让人原谅的事,就是一对男女即将进行实质性的战斗时,却有人及时来打搅。
  是谁在敲门?
  难道,这个人把李南方俩人当做了东洋爱情动作片的男女主,才能以导演的身份,用摄像机忠诚记录下他们接下来要发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吗?
  “该死。”
  李南方骂了句,喘着粗气说:“不要,不要管他。”
  说着,他又要----岳梓童右足却蹬在了他下巴上,用力一蹬。
  小虫全部上脑的李南方,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蹬出,滚在了床下。
  幸好地板上铺着地毯,摔一下也不是很疼。
  “干嘛呢?”
  李南方有些生气,爬起来怒冲冲的问。
  岳梓童也没解释,翻身坐起来后,开始飞快的穿衣服。
  “都说别管他了,你----”
  李南方伸手去抓她的衣服。
  手指指尖即将碰到她衣服时,却又颓然的落了下来。
  气氛这个东西,就像狗屁一样,同样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却又真实存在。
  气氛在时,两个人能不顾一切,只想把对方狠狠揉碎,再揉进身体里。
  可气氛一旦远去----唉,还是算了吧。
  李南方心里叹了口气,提上裤子转身快步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刚要再次敲门的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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