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民不聊生
身形婀娜的聂小倩站在楚良面前，她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楚良穿好道袍，这已经是他们两个在洞内胡天胡地的第三天。
她真的已经受不了眼前这个邪道，简直没把她当人，各种各样的玩法几乎在她身上试了个遍。
但终究是屈服于楚良的威慑下，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尤其是楚良前两日在夜中当着她的面在山风中扬了她的骨灰。
“主人等会想去哪里？”聂小倩看着面前的纱裙，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要知道她已经好几天没穿......
眼前这个贼道只要性子一起，她就要无条件地配合，即便她一开始还抵抗来着，但终究还是抵抗不住这邪道的威胁。
泪水莫名地盖住了她的眼眶，楚良像是良心发现般帮她擦了擦泪水，然后眼神一瞟。
小倩此刻像是条件反射般，直接跪倒在了楚良面前，然后微微张开着她的檀口，但见楚良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脸色烧得通红无比。
她眼珠流波轻轻地瞟了楚良一眼，仿佛带着无限的风情要勾走他的魂魄一般，楚良周身鬼气圆融，倒是不必要再行那等事，故而也是放她一马。
“这是给你的储物袋，自己收着！”
“去，山洞里有不少宝贝，什么金银珠宝于我无用，但等下咱们两个下山说不定用得到，你就去全部收起来吧！”
听到楚良的吩咐，聂小倩不敢耽搁，赶忙拿着这储物袋匆匆往山洞内走去。
几十个放着金银财宝的大箱子，外加玉箱内不少的灵石还有山参，看得聂小倩也是讶异，要知道为这山参，姥姥可是和什么道士斗了三天三夜呢！
可没想到在这个坏人眼中不过是很一般的东西，居然随意地放在她这里。
“主人，都已经收拾好了，金银总共......”
“没什么好说的，你现在已经和黑玉伞彻底融合，应该已经在阳光下行走。”
“这是给你的斗笠，还有这女冠的道袍，自己穿起来。”
楚良又是扔给她一件袍子，他准备去找黑山老妖麻烦，可不愿意因为聂小倩的容貌而生事。
眼下整个大乾朝已经是道德沦丧，有些治安混乱的地方，当街杀人、强抢民女、偷盗抢劫的事情时有发生。
虽说那些恶人死不足惜，但楚良可不愿意双手沾上什么血腥，只想尽快找到突破的法子，然后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没有肉身的感觉，对于一个喜欢打熬肉身的汉子简直是上瘾般的难受。
望着前面穿着道袍，身材高大的楚良，聂小倩也时不时打量着他的容貌，这个家伙看着粗豪，但不知道有多精明。
她和媚烟直接就被他给骗了，更是导致树妖姥姥的鬼窝被一锅端，要不是她勉强还有几分姿色，恐怕早就被弄死！
向着郭北县城的方向走去，一路之上，楚良甚至看到不少死在路边的行人。
而城中有穿着皂役的汉子推着大车来回在路上行进着，看到地上有死尸就直接在这些死尸的咽喉处钉了根钉子。
然后从他们的大车上掏出一张草席，直接把这些死尸给裹了进去。
聂小倩看到这样一幕，心中稍稍有几分不忍，甚至直接用手拽住了楚良的衣袖，仿佛要他做些什么呢！
“汉子，这些尸体怎么卖？”楚良径直开口问道，差点没把旁边的聂小倩气晕过去。
到底是邪道士，不问这些尸体哪里来的，反倒是问尸体的价格，那语气就跟特么的菜场买肉一般似的。
“啊？”
“道长，你要这些尸体做什么？”
楚良恶狠狠地瞪了这个皂役一眼，然后有几分愠怒道：“老子是赶尸派的道人，弄几具尸体碍着你什么了？”
一听这话，面前两个凡人面色吓得苍白，连忙指了指车上的尸体：“道长请自取便是！”
他们这些衙役在街面上混迹多年，自然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什么赶尸派，不就是邪修嘛！这些人要是真看他们哥俩不爽，随便放个尸体出来就能将他们弄死。
眼神中带了几分深究之色，齐齐把目光看向了聂小倩，仿佛她就是楚良口中的赶尸似的。
现在小倩的灵识无比通明，她似乎明白那两个凡人为什么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人身之时，小倩的性格还是有几分跳脱的，她此时也有了逗弄这两个凡人的心思，当即身形有些僵硬地往那两个凡人走去。
大车上的两个皂役赶忙滚下车来，直接跪倒在楚良的面前，然后大声哀嚎地求道：“道长，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谁要杀你们！”
“小倩，别玩了。”
楚良又是嘀咕一句，然后走到他们的大车附近，仔细地看了看车上的尸体，然后问道：“都是些疫病横死的凡人，何必如此切开咽喉？”
“道长有所不知，三月前有一尸魔横行，我郭北县有上百个百姓遇难，甚至还有尸变的。”
“好不容易从税收中截留几万两银子，请了附近的道人，才勉强将尸魔诛杀，所以县太爷严令，现在凡有尸骨，一律钉上镇尸钉。”
听到两个皂役可怜巴巴地讲出，楚良也是点了点头，这世道真是难啊！
说着向两人随意地挥了挥手：“都是些一般货色，有没有什么凶一点的！”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似乎在征求彼此的意见，想看看要不要将这话说出来。
其中一人向着楚良拱了拱手，很是恭敬地回应道：“道长，您若是想找魁梧点的尸体，恐怕要去大牢。”
“那里抓了前些日子带头闹事的几十个村民，有几个长得很是魁梧。”
“您只要使了银钱，这些人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可以给您！”
听完这番话，楚良心中也是无语至极，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提，这两个家伙还真给自己想出了这么个盘外招。
他似乎听出了他们话里的关键，又是追问一句：“他们带头闹事？闹什么事？”
“还不是之前闹的，咱们截留了税收给道士的钱，但后面这税又不能不交，所以又得向下面的那些泥腿子加征......”
两个扒皮抽骨的衙役也是笑了笑，这些坏事里也少不了他们一份，想来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世道就是这么个样子。
这时候，一个书生匆匆从官道上走过，瞟到衙役和楚良对话，脚步又是匆忙了几分。
可衙役看到这么个过路的财神，哪里愿意放过他，当即就上前质问道：“哎，书呆子！钱，交出过路钱！”
“啊！学生进京赶考，再说学生是秀才，按理不需要......”
“秀才？就凭你？”衙役似乎有几分无赖地上前，直接揪住了这书生的衣领，然后恶狠狠地逼问道：“钱呢？”
“县太爷为了诛魔，可是拿了不少钱，才请得道士把这条路肃清，你居然敢说不给钱？”衙役大声质问起来。
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然后把这钱递到了衙役的手上。
却是衙役理也不想理他，伸出自己的大手，然后猛地在书生的脸上扇了一下，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聂小倩到底是个善良的女鬼，这就要上前替这个书生把钱给了，但楚良又怎么可能让她多管闲事。
当即拽住了她，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搂，然后在她耳边嘀咕道：“你干什么？想要救人？”
“哼，不准救，别给我牵连出一堆因果来！”楚良这般话让聂小倩心中拔凉拔凉的，她连这等自由都没了吗？
而两个衙役见楚良刚刚没什么动静，此刻也有点蛮横起来，指着楚良道：“道人，你也得交！”
“哼，真是给你们脸了！”楚良眼睛圆瞪，他最是讨厌这些缠人的小鬼。
手掌猛地一抬，恶狠狠地劲风直接朝着两人的脸颊上呼了过去，只听“嘎巴”一声，两个衙役的脑袋都转了一圈，顿时气息全无。
血水溅到了书生的脸上，竟然直接将他吓得尿了裤子，楚良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揽着聂小倩的腰肢就往郭北县的方向走。
“主人，你杀了他们真的没事吗？”小倩有些担心地问道。
在她的印象中，即便是他们这些鬼物、妖怪都不敢跟这些官府中人打交道，毕竟他们有王朝气运护体，一般不会为妖物所趁。
“有什么事情，很快就会有新的衙役顶上他们的位置，他们的家财也会被一些盯着他们的豺狼虎豹给彻底吞掉。”
“县太爷只要有人上供，又怎么会管这两人的死活？”
楚良一边向着郭北县的方向走，一边向着聂小倩说出他的猜测，而小倩则满眼钦佩地看着楚良，她没想到小小的一件事，居然能让他分析出这么多。
刚走到城池门口，却听到一阵的哭喊声，城门口有衙役还有兵丁，向着进城的百姓索要着入城费。
有些没有的，要么被推搡出来，要是敢和这些兵丁争辩的，则直接被他们从人群中拽出来，然后拉到城墙边上挨了无数的鞭子。
“主人，我们要交钱吗？”聂小倩怯生生地问道，她虽然已经是个有些道行的女鬼，但和这些凡人的暴徒比还是大巫见小巫。
“交什么钱，咱们直接飞进去！”说着，楚良拽住小倩的衣袖，然后两人直接用出御风术，也就一个呼吸的功夫，两人便出现在了郭北城中。
也不知道这里是哪条街，整个街市上不少的孩子、女人跪着，旁边站着大人眼里也是麻木、畏惧。
“道爷，我这孩儿机灵肯干，也就五两银子，您看身边缺不缺一个干活的？”一个汉子指了指跪在那里的男孩，当即向着楚良询问道。
“孩儿？这是你的种？怎么想着把他卖了？”楚良越发无语，脏兮兮的土路连青石板上都沾满了污垢。
汉子听到楚良的问话，当即冲着地上的孩子踹了一脚，这小孩就不停地开始给楚良磕头。
“呵呵，你这是要强买强卖？”楚良斜着眼睛质问道，汉子连忙回应道：“不敢，不敢，只是想早点打发了他。”
“半大小伙子实在太能吃，家里粮食也扛不住啊！”汉子继续诉苦，聂小倩悄悄拿出储物袋，倒是愿意给上一两颗白银豆子。
不想楚良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直接朝着她瞪了一眼，根本不让她这么做。
“他们都有他们的命数，我们胡乱干涉什么？”楚良一挥道袍，把他和聂小倩带得老远，根本不再管这些人间的凄苦事。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又不能将所有人都度化上一遍，而且这街上卖儿卖女的也太多了些，救也根本救不过来啊！
“真冷血！”聂小倩随即嘀咕一声，但心中也是幽幽一叹，她也知道楚良说的是事实，她根本救不了他们。
城中倒是稍稍比城外多些人烟，街头巷尾的一些店铺更是人气寡淡，就连旁边的酒家食肆到了饭点也没见着几个人。
倒是催逼税金的衙役又冲了进去，向着老板一阵逼问，甚至还放出话来，要是不交税等下就砸了他的酒楼。
这酒肆这般萧条又怎么可能有钱，很快，酒肆之内就传来一阵打砸的身响。
“民生多艰啊！”楚良看着郭北县就仿佛人间地狱一般，这里的百姓也不知倒了什么大霉，居然会投身在这个鬼地方。
有时候，人要坏起来，比鬼还要凶狠几分呢！
“主人，既然你觉得民生多艰，那何不将之好好改变一番呢？”聂小倩眨巴着眼睛询问道。
楚良冷冷地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愿意跟这个世界扯上什么关系，径直驳斥道：“这些都是因果！”
“我来这里是为了我的修为，原本以为功德有用，结果杀了姥姥居然没有功德，那我做什么......”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干呢！修行不就是这个样子，我们要用有限的力量去做成功率最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