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挑衅
二舅妈一进来就对大舅的两个孩子颇为热情，一人送了一份礼物。
看到方长生时，二舅妈的眼睛很自然跳过了他，对丁静和方叔恒也是直接无视。
比起大舅一家的冷嘲热讽，二舅妈的态度比冷嘲热讽更加令人感到生气，直接就是无视，当你不存在，光明正大当着你的面给大舅的孩子送礼物，就是不给你方长生。
方长生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嫌贫爱富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
丁静招呼也打过了，不愿受他们的气，将方长生拉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坐着，这时爸爸方叔恒也坐了过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儿子，没关系的，忍忍就过去了。等你以后有出息了，他们自然不敢瞧不起我们。”方叔恒向方长生安慰道。
丁静摇头，责怪道：“别给孩子压力，我们确实没有他们有本事，可以掏出几十万给弟弟。是爸妈的没本事，你要是出生在他们的家庭......”
“妈，别说这些，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学校也可以挣学分，我不需要家里的帮助。”
丁静欣慰的摸了摸方长生的脑袋“弟弟真懂事。”
不久后，姨妈带着外公出现进入了包厅。
外公已经七十岁，但身子骨还很是健朗，走路都带着风。
今天的主角到场了，丁静自然得拉着两人前去问好。
外公见到方长生，和蔼的笑了起来，从裤袋里取出了一个红包塞给了长生。
“长生，这是外公给你的，你好好拿着。”
“谢谢，外公。”
方长生感受到这一叠红包的厚度，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之前拜年的时候，外公也是特地给他包了封大红包。
那时方长生没有留意，现在看到外公给大舅两个儿子的两包红包，明显可以看出他们的红包只有薄薄的一层，而给自己的是鼓起来的。
姨妈相比起两个舅舅就没有那么富有了，不过姨父家里也是开厂子的，有一定的家底，只是达不到家财万贯的水准而已。
姨妈和姨父倒没有小瞧丁静，但是对她也没有多少感情。
毫无营养的聊了两句后就无话可说了。
姨妈和姨父有一个女儿，叫裴甜，今年初三，有点矜持并不爱说话。
大舅的两个儿子对这个长得甚是漂亮的表妹就很是喜欢。
裴甜一来，他们就各种献殷勤，围着转。
不过裴甜对他们的态度却相当冷淡。
外公坐在主席上，其他人也相继坐好。
外公两边的位置，姨妈占了右手边，大舅占了左手边，二舅和二舅妈则挨着大舅一家人坐。
丁静知道二舅妈不待见他们，当然不会自讨没趣的凑上去，便挨着裴甜坐下了。
外公坐下后看了一圈。
“长乐呢？她没来吗？”
丁静点头道“是，她家有急事来不了。下次我一定带她过来看看您。”
外公皱起眉头，神情不悦道：“她结婚好几年了吧？她家那位我就在婚礼上见过一面。这几年就没见他来看望过我，每次都是长乐自己来！”
丁静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那女婿......忙，毕竟是重点高校毕业的，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
大舅妈抓住机会立刻阴阳怪气道：“哟！这都毕业工作了，又不是还在重点高校，哪有那么忙。不像我大儿子，他今年高三了，在高校里真的忙得不可开交，他还抽空过来看爷爷。
要我说啊，你以为钓到了金龟婿，结果人家压根瞧不起你娘家，更不愿搭理你娘家的家人。”
大舅扯了扯大舅妈的衣角，低声道：“在爸面前少说两句。”
“嫂子说的对啊！某人当初傲气得很，说为了钱结婚是低贱，说要嫁给爱情，逃了爸介绍的相亲对象，去了外地不声不响搞大肚子。现在轮到自己女儿了，倒是知道错了，知道找户好人家嫁了。”
二舅妈冷笑着继续道：“但跟她妈还是一个样，没看男人的眼光，嫁的男人就不待见你娘家。”
“够了！”
外公一掌拍到桌子上，怒喝道：“你们是要在我大寿这天气死我是吗！”
“爸，消消气，喝口茶。”姨妈赶紧端着茶递到外公面前。
外公喝了口茶，好一会才平复下心情。
“长生啊，听说你今年也上重点高校了，好好努力，抓紧这三年时间，以后说不定能发展到哪一步。”
“我会的，外公。”
“你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外公，外公也是过来人，还是能给点建议你的。家人就要多走动，不要因为住远了，就没了联系了。”
“爷爷，你偏心长生，我才是你孙子呢。”
丁锦礼插嘴道。
本以为外公会安抚丁锦礼，但外公却突然恍惚了起来。
眼神迷离，嘴上开始嘟囔起来：“长生是乖孩子，聪明的孩子，了不起的孩子......我可怜的外孙唷......外公救不了你，帮不了你......”
“爸！爸！”姨妈大声的叫喊着。
外公忽然间又清醒了过来，眼神奇怪的看着姨妈“怎么了？”
“没，没什么。爸，你去洗手间洗把脸吧，你脸脏了。”
“是吗？好，我上厕所去。你去叫服务员出菜快点，别让孩子们饿着了。”
姨妈趁外公离开的时候，开口解释道：“爸的老毛病了，偶尔会这样，清醒过来后又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
“为什么爸会说长生？”丁静不解道。
姨妈也不清楚，摇头道：“或许是太挂念吧。姐，我其实有点妒忌你，明明你离开之后一直都是我跟爸住在一起，我照顾着他，结果他最想念的还是你，最喜欢的永远都是你家长生。”
裴甜离开座位来到方长生身旁，凑到他耳边说道：“哥，你真的对以前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不记得了，怎么了？”
“我察觉到一些事情，我觉得挺奇怪的。”
裴甜看着方长生冷淡且陌生的眼神，最后还是放弃了说出来。
“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以前跟你很熟吗？”
“以前我还小，打扰了。”
方长生戒备的语气，冷淡的眼神，这些都让裴甜清楚的认识到，眼前这个人不再是她认识的方长生了。
丰盛的菜肴很快被送了上来。
众人一席无话。
待大家都差不多停下筷子后。
大舅妈端着酒杯走到外公前，庆贺她生辰快乐。
“爸，今天这么开心，我觉得应该庆祝一下！尤其是别浪费了我们特地定的这个包厅，这么大一个舞台，不用就浪费了。”
外公好奇的问道：“是安排了什么表演吗？”
“爸，你知道这个舞台是给人干嘛的吗？这个包厅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吗？”
外公摇头。
“这里啊，经常有大家族的过来吃饭，他们非点这个包厅不可，为的就是这一个舞台。大家族喜欢考究家族里的小辈，这舞台其实是个比武台，能让小辈在上面比武助兴。”
大舅妈说道：“今天您是寿星公，不如体验一把当大家族家主的滋味，你坐这，我们让小的上去给你表演一个，你给评价评价如何？”
外公被说得有些心动。
大舅妈也不等他决定，直接给了丁锦礼一个眼神。
丁锦礼心领神会的站起来，走到方长生身前。
“表弟，这里也就我们是同龄人，只有你我适合给我爷爷表演。你不会推脱，扫你外公的兴吧？”
方长生深深的看了大舅妈一眼“看来这是某人早有安排的事情了，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你们这么乐此不彼的要做这种事呢？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丁锦礼道：“你想多了，表弟，请上台吧！如果你害怕了，你也可以直说的。”
方长生起身被丁静给抓住。
丁静凶狠的瞪着大舅妈“你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别将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
大舅妈冷笑道：“瞧把你激动的，不过是上场练一手给爸看看罢了，这都不愿意。”
“我没有拒绝，那就打一场好了。”
方长生让丁静坐下，径直走上了舞台。
丁锦礼也紧跟着走了上去。
“方长生，你要是不敢，给我低下头认个错，我可以放你走。”丁锦礼小声道。
“你的计划就是在台上打倒我吗？对你有什么好处？”
“羞辱你不就是最大的乐趣吗？以前你口齿伶俐，我妈和婶婶都不是你对手，现在你蔫了，她们都很期待我能打得你满地找牙呢。当然，还有我跟你的仇！”
“什么仇？”
“你忘了，我永远都不会忘！”
小时候的方长生就是恶魔，睚眦必报的恶魔！
每当妈妈说了什么关于丁静不好的话，转天他们必然会遇到各种糟心的事情。
像家门口被塞满了大便，在学校被人打晕脱光衣服吊在树上，去餐厅吃饭吃出铁钉还被老板说他们诬陷，飞梭会突然失灵造成事故等等。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规律。
每当聚会，妈妈少不了会嘲讽方长生一家人，方长生也会不甘示弱的反击，聚会结束后，各种意外、倒霉的事情就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婶婶一家也有类似的遭遇。
只是妈妈和婶婶都不认为是人为的，因为查不出来，无法找到任何证据指向。
只以为是碰到方长生一家人就会倒霉，是他们的穷人命给带来了霉运。
但是丁锦礼不知怎的，就是坚信那一切都是方长生所为。
方长生的笑容，他的眼神，构成了丁锦礼对恶魔的印象。
曾经一度，方长生成为了丁锦礼梦中的阴影，看到他时总会忍不住恐慌颤抖。
直到三年前，一切都改变了。
方长生重病后失忆，那个恶魔也从此消失，那些倒霉的糟心事也不再发生。
今天这场战斗是丁锦礼提议的。
虽然恶魔已经消失，但阴影还是埋藏在丁锦礼心中。
他要亲手粉碎内心的阴影，将方长生这个恶魔踩在脚下！破除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