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篡改的记忆
因为丁锦礼的捣乱，这场生日宴也只能草草结束。
“对不起哥，我没想到他会过来。”裴甜向方长生道歉。
“不怪你，再说他也是因为看到我才会来捣乱的。”
方长生起身准备离开。
“哥，我们能聊聊吗？”
“嗯？”
“我有点事情，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
“那你说吧。”
“我们上房间聊好吗？我不想他们听见。”
方长生不觉得裴甜能害自己，便答应了下来。
裴甜借着让方长生帮忙拆礼物为由，带方长生上楼。
裴甜的房间在三楼，三楼有两间房间一个客厅，客厅上摆满了裴甜的东西。
整个三楼都是裴甜的私人空间。
有钱真是好啊！厕所都比方长生的房间大。
不过方长生就是感叹一下，也没什么好嫉妒的，不久的将来，方长生也会让自己的家人得到这一切。
“哥，帮我拆礼物吧，我一个人不知道拆到什么时候。”
“你认真的？”
“有点事情干，说话没这么枯燥嘛。你要喝什么饮料？我这里有各种水果茶。”
“直接进入正题吧，我其实挺忙的。”
裴甜无奈的盘坐回地上。
“哥，我要说的事情挺难启齿的，但是我又觉得不说不行。”
裴甜拿过地上的礼物，一边拆起包装，一边说道：“我总是梦见你。梦里的你，跟现在不同，那时候的你更小，却更成熟，我喜欢跟在你身后，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人跟在你身后，他们都相信你，崇拜你。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每一次都感觉无比真实，但醒来后，又觉得无比的荒唐。明明我见过的你，是一个从来不爱跟我说话，不喜欢笑，默默坐在一边的你。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我怎么会对哥哥你日思夜想呢？突然爱上一个人什么的，那个人还是我表哥，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我为了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分别问了妈妈、爸爸和外公，我问他们，你是个怎样的人，得到的答案却不同。
妈妈说你虽然修真资质一般，但你成绩非常好，一定能考上重点高校，除此之外，妈妈对你没有特别的印象。
爸爸知道得更少，他甚至没有多少关于你的记忆，但他印象中你的资质很好。
外公的回答就很奇怪了，外公说你是最聪明、最了不起的，他说你得了市八卦竞赛金奖，你还上过新闻，拥有最好的修真资质，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说着说着，外公又突然发病了，我再问他的时候，他都说不记得了，只记得你很优秀，是所有孩子中最优秀的。”
“外公生病了，他的话不可信。”
“不是，外公说的时候，我隐约间好像也记起来了一点。我隐约中想起你好像是天灵根，外公还为你摆过宴席，我记得这事还是我妈说的，我甚至记得她总是会念叨，要我好好跟你学习，要以你为榜样。我小的时候，好像真的，一直跟着你屁股后面跑。
但是每当我验证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我询问周围的人，却总是会得到相反的答案。我的记忆变得不可信了，我怀疑可能是我得了臆想症。
毕竟所有我能得到的消息，现存的证据，都在告诉我，我跟你不熟。我幻想的只是一个不存在的、更好的你。”
“然后呢？你都说了，都是你的幻想。”
“不是，我思来想去，我对你的记忆较为清晰的都是这三年的。三年前，你生病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我只隐约的记得你生病前不是这样的。
不止我，我问的人都有一样的答案，他们都说生病前的你，更开朗、更活跃。表哥他们也记得生病前的你，口齿伶俐，从来不会在说话上输给两位舅妈。
我的记忆或许不可信，但我相信我自己。如果哥你失忆以前是我们记忆中的那个样子，我不相信我跟你的关系会不好，这不是我的性格。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哥，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因为你。
哥，我不相信你毫无察觉，你告诉我真相好吗？到底是我臆想，是我无端端的想着你。还是我的猜想是对的，在你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改变了我们所有人对你的记忆。”
“我......不知道。”
方长生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裴甜所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大家的记忆都被篡改了。
不仅是自己遗忘了过去，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被篡改了记忆，遗忘了属于他的过去。
但是李雨瞳为什么会记得呢？
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跟裴甜截然不同。
还有姐姐好像也知道他过去所发生的事情。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丽姐，这是名单，你可以重点对这些人进行招揽。这个人重点留意，如果他没同意的话，告诉我，我来处理。”
丽姐看着满满十几页纸的人员名单，上面甚至还有详细的信息，包含身高、体重、修为、家庭住址、家人信息、家境背景、社会关系等等。
“你这工作做得真细啊！这些高校学生的信息，哪怕是战火擂台都没有渠道能拿到，这涉及到高校盟内部的信息了。你怎么拿到的？班级里的家族子弟？可是普通的家族子弟可没有这么高的权限，你找的这个人在家族的地位很不一般啊！”
“是吗？”方长生觉得寒薇随随便便就能拿到资料，或许寒薇在家族的地位很高？还是她当上班长后，在家族的地位提升了呢？
“家族可以收集到高校学生信息这件事不是没人想过，一定也有经纪人想找家族的人合作，从他们那得到学生名册，但是他们都失败了。家族不会轻易牵扯到战火擂台的事情，他们怕被牵连，也看不上这点钱。
你找的这个人在家族里地位足够的高，他不可能缺钱，他这么做还会冒着泄密的风险，一旦出事他会被追责的。你可要好好想想，他是否值得信任，还有他为什么愿意帮你这么大的忙。”
“你是说这份名单，我给了你，她会有风险吗？”
“如果我肆无忌惮的收人的话，当大量贫困学生莫名死去，最终查到战火擂台和我的身上，那么确实会有风险。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鲁莽的，我看过之后就烧毁，一定不会让这份东西流出。”
丽姐看向名单上额外手写的一条人员信息“这个人你跟他有仇？想要借战火擂台除掉他？”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我的火种，我本意并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死，如果你要借我的手杀人的话，我需要你亲口跟我说，并跟我解释原因。”
方长生眼神古怪，不懂丽姐的意思。
丽姐严肃道：“长生，我很感激你帮我，但是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你帮我。”
“为什么？”
“你的心态变了，你没有那么憎恨这里了。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一群不认识的人交到我手上，还自认为是帮了他们。”
“你不会强迫他们不是吗？这是他们的选择。”
“你以前会这样做吗？刚进入这里的方长生，对这里充满厌恶和愤怒的你，也会这么想吗？觉得给他们选择，是帮助了他们？”
“你需要帮助，你上次也没说什么。”方长生感到莫名其妙，丽姐之前都同意的，现在怎么突然责怪起他来了？
“是啊，这就是战火擂台，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影响了本心，接受了这里的价值观，被这里所同化。我之前甚至没察觉有问题，直到现在，看到你毫无所谓的将这数百人的名单放在我面前！看到你为了报复，要借我的手杀人时，我才再次醒悟过来。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变成什么样都好，都是你的选择，我没有权利要求你，但我有义务提醒你。你如果真心想要弄死他，认为没有问题的，那我一定会帮你。”
方长生思索良久。
“昨天我的一个表哥因为我们间的矛盾，他带着家族子弟到我外公家，想要我和我姐跪下，不然他不让我走。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就只能听从他的。而我之前得罪他的理由，就是我没有忍让他，没有乖乖被他欺负。如果我选择善良，我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这个人是你表哥？”
“不是，虽然我也想弄死他，但是这个时候他要是出事了，家人会怀疑我。这个人跟我也有仇，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放下仇恨，一旦有机会，他就会害我，所以我得确保自己有能控制住他的手段。”
......
“不错，恭喜你小四，你学会霜寒天地了！”
方长生看着桌面上散发出寒气的四张符篆，在他多日的努力下，在千大师悉心的教导下，终于赶在第二次班级考试前，将御符法给画好了！
“师父，明天我就要进行班级考试了，是不是在班级考试中，连御符法都会被完美的投影过去？”
“你不知道吗？对了，你上次考试没用符篆。你身为我徒弟，总是不用符篆是怎么回事？”
方长生不敢说话，能省则省是良好的美德，符篆用一张少一张，这用掉的可都是钱啊！
“师父，我想问一下，在考试中消耗掉的符篆是假的吧？现实的符篆并不会被消耗掉对吗？”
千大师白了方长生一眼，耐心解释道：“你有没想过虚空投影技术既然能完美将你们复制过去，为什么这种技术不广泛使用？例如你们班长竞选、平时班级组织的战斗，还要搞什么智网系统来保护你们，不是多此一举吗？”
方长生也觉得奇怪，如果能让他们广泛使用虚空投影技术，他们平时的训练可以激烈得多，可以更加的放开，干脆让大家战斗到死为止。
大家如果都能随意打死自己的同学了，对付敌人就更加不会心慈手软，哪里还需要特地在考试中锻炼大家的心性？
“虚空投影技术如此逆天，要是不需要任何代价，我们可以疯狂派死士入侵异位面，死了就再次创造过一个新的就好了，横扫洪荒宇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虚空投影技术需要创造物质，创造肉身、填充力量，这一切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本源能量。
本源是位面最核心的能量，要是一个位面失去了本源，这个位面将成为没有生机的死寂之地，不会孕育出生命。
学校对你们最重的投入，不是增加了课程，增加了学分奖励，那点投入不值一提。最大的投入是增加了班级考试的次数，耗费了我们学校拥有的本源。
本源如此珍贵，当然是能省则省。像你们的承载物、体内的灵力乃至一切能量，这些都不是重新创造出来的，而是通过投影进行的转移。你们所携带的法器、符篆更是直接转移的实物，所以你在考试中消耗的符篆，是真的消耗了，要是法器损坏了，那也是真的损坏。”
方长生感到失望“这样啊，我还以为不需要消耗，这样我就多画几套霜寒天地出来，就等着明天在考试的时候练习。”
“瞧你这出息，学符篆怕消耗？传出去别人都要笑死了。你既然已经画成了霜寒天地，接下来就不要用那些不入流的灵兽血了，直接用冰鸾血画吧。”
“我觉得成功率还是不够高，还是再用一般的灵兽血练习一下吧。”
千大师斩钉截铁的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