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上下
“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方长生从房屋内走了出去。
雪剑宗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片祥和。
仆人们四处奔走干活，雪剑宗弟子专心修炼的在少数，更多人忙着跟仆人追逐打闹，时而睡在日光底下，享受着微光的沐浴。
长老们几乎每星期下山一次，每次回来除了带剑石外，也会顺带一些吃食、棋牌、小人书等。
长老很清楚这群懒散的小家伙，没有目标的话，他们是很难提起兴致修炼的。
不是人人都有崇高的目标，能够理解修炼的乐趣。
所以让他们待在雪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断绝了他们的娱乐，让他们闲得发慌，时而带些城里买来的小玩意上来，便足以激励他们更好的修炼。
看到无名从上面下来，伍长老很是欣慰。
他没看错人。
这个无名是修炼的好苗子，不急不躁，进入宗门半个月时间，基本都在刻苦修炼，一刻没有偷懒。
“冷凝剑胚还不错，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报告伍长老，弟子已经修炼到六阶剑士，剑法也已经修炼成剑形，但剑意和剑势依然找不到方向。”
“半个月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切勿心急。”
伍长老指着自己带来的货品“无名，可有需要的，自己拿！”
方长生摇头。
伍长老感叹“真是修炼的好苗子，说起来你们傲城来的几个都不错，看来傲城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方长生这半个月鲜少出去，人都没见过几个，并不清楚傲千雪和牛小宝的情况。
伍长老说道“那个叫小宝的孩子，得到批准后到冶剑池打下手，他提出的一个想法，让二长老真的打造出了一把新的剑胚出来。那把剑胚，二长老一高兴便送给了小宝。”
“小宝运气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他还不断提出多种锻造配方，十个有七个是能锻造成功的。二长老觉得他是福星，索性将他给招为弟子。”
或许是因为方长生是雪剑宗弟子，他真不觉得当上雪剑宗弟子有什么好的。
大概是这里只能被强迫着清心寡欲，对于修炼不自觉的人是有好处的，因为你不修炼，大多时间你根本不知道还可以干些什么。
方长生虽然不需要仆人照顾，但雪剑宗还是要求他的两名仆人给他定期送吃的、喝的还有换洗的衣服。
方长生不需要怎么跟他们交流，他们自己会定时上来，也不打扰方长生，就放在门边。
产生的垃圾方长生便放门口，也自然有人来收拾。
就跟......住酒店似的。
这里没有竞争，同门之间也没什么矛盾，没有宗门大比，没有宗门奖励，你有的，大家都会有。
虽然雪剑宗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消磨意志，但这里确实是剑修的圣地。
只要成为雪剑宗弟子，只要你想学，什么都能学到。
锻造剑胚的方法是公开的，你要想尝试锻造也可以加入其中，心法和剑法都会公开，如果剑法自己琢磨不懂，长老见你修炼，他们只要有空都很乐意上去指点。
伍长老突然问道：“无名，你知道上层人和下层人在修剑上有什么区别吗？”
方长生想了想，脱口而出道：“下层人每天都得愁着吃穿，修剑是他们唯一能上升，改善生活的渠道，所以他们一旦有机会就会拼了命去修炼。
上层人修剑不过是锦上添花，哪怕不修剑，他们也是上层人，所以他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偷懒耍滑、虚度光阴。”
伍长老呵呵笑出声，“你这种想法也太对立了。如果你真心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雪剑宗不该找上层人进来？因为他们不会珍惜，不会好好修炼。”
“不是吗？”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剑宗不能这么做。”
伍长老交代好物资的分配后，带方长生在雪剑宗走动。
“雪剑宗为何能这般岁月静好？不仅仅是因为雪剑宗强大，更是因为雪剑宗的纯粹和......不争。
底下的剑世家，如果全部聚集起来，它们的力量可不弱。
如果剑世家全部聚集起来造反......输，我们是不可能输的，大不了就弃了雪剑宗的大本营，我们这些师剑长老去到他们城里一个个破坏，最后一定能杀怕他们，杀到他们屈服为止。
但那样做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呢？
生灵涂炭又为了什么？我们还是需要重新组建起一批人，让他们继续为我们雪剑宗效力，为我们挖剑石，送物资。
和谐才有利于我们雪剑宗收刮天下资源，锻造剑胚，寻找剑王境的道路。
和谐才是对我们剑宗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而想要永久的维持和谐，仅靠实力是不够的。
这些剑世家，一个个狼子野心，他们难道就不想要更多吗？
他们想！他们一个个都想得到师剑剑胚的锻造法，他们也想成就师剑，背地里他们肯定没少尝试，但他们都失败了，晋升师剑的办法也只有我们剑宗有。
他们可以怎么做呢？
反抗我们剑宗，又或者遵循我们制定的规则，通过规则加入我们。
如果剑宗堵死了第二条路，让这些剑世家的上层人没有机会进入剑宗，那剑世家想要成为师剑，他们就只能选择第一条路。
我这么解释，你能理解剑宗的选择了吗？”
从伍长老说出和谐两字后，方长生就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了。
道理是很简单的，方长生当然清楚，许多旧时代王朝也都是这种想法，他们有的贤君未必是不懂人间疾苦，未必是不在乎人民百姓，只是为了平衡，为了社会运行，为了和谐，百姓们只能成为被牺牲、被迫让利的一方。
与其说是为了和谐，以方长生新时代子民的眼光看去，他们所谓的为了和谐，其本质就是——懒！
懒于改变，懒于进取，得过且过！
反正刀割不到自己身上，倒霉的事落在别人身上，那他们就只能自认倒霉。
“见过二长老吗？他以前就是从雪山下走上来的流民。”
“啊？”
“那一年雪山还没这么冷，他是流民的领袖，带着几百人一起上山。你应该清楚流民是怎么生存的，几百人全部死在山上，只有二长老一个人走了上来。”
“难怪长老里只有二长老一个待在又热又闷的冶剑池......”
方长生这么说，伍长老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这说的，岂不是说只有二长老任劳任怨，其他长老都偷奸耍滑吗？
虽然......好像也不能否认这点。
“二长老是个很好的例子，像二长老这样的流民，如果最终能上山，说明他值得栽培，最终也一定能有所成就。我们没有堵死下层人的道路，他们一直都是有机会的。”
“伍长老说得对。”
方长生给自己定下的时间还有半个月。
剑胚越往后，解锁需要的时间就越多，除非心法上能继续突破，才可缩减时间。
方长生的冰雪宫心法已经修炼到第七重，想要修炼到第八重，至少还要十天时间。
剩下五天时间，他也不可能突破到七阶剑士。
为了追求更高效益，也是时候该出去了。
雪崖是适合参悟剑意的地方，同时也是邪剑修出没的地方。
参悟剑意、击杀邪剑修、粉碎剑胚让小剑吸收，一举多得。
要是雪崖的邪剑修多的话，也未必不能尝试定龙柱，看看龙气的收集情况。如果行不通再拔出来就是了，也不在乎这点龙气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