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五年前的北境真相
“滴答——”
侧腰受伤，鲜血滴落在魔法阵的瞬间，满地的黑雾像吃了兴奋剂一般，高亢凤舞。
艾琳下意识伸手，刚要止住腰间外涌的血。
却发现怀中的小女孩，竟想用小刀再捅自己的脖子。
紫红色的眸心豁然紧缩！
艾琳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只能松开女孩，闪身向后。
可那黑雾匕首像是有生命一般，脱离了女孩的手，仍旧冲艾琳扎去。
距离太近，纵使极力躲闪，却也不及。
匕首虽未扎入，却也在雪白的脖颈上刮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脖颈不比侧腰。
鲜血涌出的量，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止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艾琳的鲜血喷洒在法阵上，皇帝放声大笑。
“点亮了，魔力转换的吞噬魔法阵，被你的鲜血彻底点亮了！”
“没用的。”见艾琳用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凝结魔力治愈，皇帝耸耸肩，笑的戏谑。
“艾琳，你不必挣扎了，沾染了黑暗之力的匕首，既已见血，就不可能愈合。
“它们会顺着你的伤口，融入你的血脉，压制并吸收你的力量。”
“…………”艾琳死死咬着后牙槽，一声不吭。
体内撕裂般的剧痛让她意识到，皇帝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尤其是血流的越多，伤口就愈合的越缓慢，魔核也像破了个大洞一般，在疯狂的流失魔力。
她想逃，想离开这个诡异至极的魔法咒阵。
可她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不仅动不了分毫，好开始逐渐绵软无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滴下，和鲜血一起渗入黑雾法阵。
艾琳没动，只是用一双紫红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皇帝，默默筹谋着。
被艾琳盯着，皇帝也不恼怒，他抬眸巡视了周围一眼，“啧啧”出声。
“明明自己都已经捉襟见肘了，却还用魔力聚风形成护盾，保护这四十八个小杂碎。
“艾琳啊艾琳，你这可笑的圣母心，还真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啊。”
五年前？
脑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让艾琳怔神。
皇帝见状，调侃的笑意更甚，“嘿嘿嘿，你被抹去了记忆，但现在朕不妨把真相告诉你。
“其实五年前，北境魔兽异动，罗迪斯抛下你，跑去支援北境的时候，你也与朕来过此处。”
抬手指了指蜘蛛网密布的天花板，皇帝又道：“当时朕点亮了天幕，让你看到了北境的惨状。
“你就和现在一模一样，立刻泛滥了圣母心，明明是一群边境蝼蚁，你却想要搭救，甚至不惜献祭自己的魔力。”
艾琳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蹙眉低吼，“是你？北境五年前的魔兽异动，是你造成的对不对！”
“哎哟？”皇帝眉梢一挑，“不错不错，果然长大了，不似五年前那般天真无邪好骗了。
“朕只是寥寥说了几句，你竟然能猜出，五年前的魔兽异动是朕做的手脚。”
“为什么？”寒着冰冷的紫瞳，艾琳问道。
皇帝撇了撇嘴，语气懒散，“试验一下而已。”
“试验？”艾琳愣住。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六年前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皇帝歪着脑袋，边回忆边解释。
“罗迪斯扫平东部叛乱，又斩杀了南部森林的巨型魔兽，立了大功。
“朕本想着，他凯旋回宫时，会找朕要巴斯蒂安的抚养权呢，却没想到，他竟提出想娶你为妻。”
垂眸看向艾琳，只见女人纵使脸色苍白，冷汗染湿发丝，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绝世美貌。
“十四岁的你，虽不像现在这般惊为天人，却也是倾国倾城，能轻松勾走罗迪斯的心呢。”
“哼。”艾琳冷嗤一声，“他爱的才不是皮囊。”
“嗯，这倒是。”皇帝没有否认。咧嘴笑开，“但北境的惨剧，也是因为罗迪斯太爱你才造成的。”
“什么？”艾琳不解。
皇帝耸耸肩，笑着解释道：“艾琳，你只不过是朕精心挑选的食饵而已，怎么配拥有真爱幸福呢？
“朕之所以同意让你嫁给罗迪斯，就是因为你体内的黑暗之力，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激发罗迪斯巨龙的贪念与弑杀。
“朕要利用你控制罗迪斯，让他成为朕手中的剑，永远臣服于朕的脚下。
“但让朕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罗迪斯娶你是因为真的爱你，而不是被你的美色勾引。
“他和你订婚之后，竟然对朕说，你年纪太小要好好呵护，他会等到你成年之后再碰你。”
“哈！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被匕首刺伤的掌心抚上面容，留下的鲜血让皇帝原本就狰狞的表情，更加扭曲。
“他为爱等你，朕可等不了！朕要的健康、权势、力量必须立刻得到，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所以朕决定，找个由头支走罗迪斯，然后将你献祭给黑暗之神。
“虽然数百年来，黑暗之神都未对献祭做出回应，但你这种上等货色也是百年难得一遇。
“万一你引起了他的兴趣，朕就能从中得到好处，百利而无一害。”
“万一？”艾琳迅速抓住了皇帝话语中的关键词，
“所以，你在献祭我的时候，根本就不确定黑暗之神会不会回应？
“你为了一个完全不确定的‘回应’，就让北境生灵涂炭，尸横遍野，让数万人家破人亡，遭受灭顶之灾？！”
“百利而无一害？哈！”艾琳简直要被气笑了，
“北境是帝国的边城，数万民众是帝国的百姓！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他们……”
“什么人？”皇帝打断艾琳的话，冷嗤道：
“北境那种冰雪满天的苦寒之地，能生活什么人？只不过是一群牲口而已。
“不，畜生尚能卖钱，他们还要向皇室要补给，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嘿嘿。”不知想起什么，皇帝突然笑出声来，
“说实话，你和罗迪斯还真是绝配，都有那可笑的圣母心。
“当年，罗迪斯继承公爵爵位的时候，明明可以选择东边最富饶的矿山土地，却为了这群牲口放弃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可笑的圣母心，才能让朕有机会得到黑暗之神的力量！”
“嘿嘿嘿，艾琳。”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气的浑身颤抖的艾琳，笑容满是戏谑。
“你们护佑的百姓，却因你们而死，这感觉……是不是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