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千万别乱动

  小雅张大嘴巴,指着哥哥的腿,好半天讲不出来话,最后吞吞吐吐道:“这,这的伤疤呢,哪儿去了?”
  铁柱从床上蹦起来,两手捧着小雅的瓜子脸用力揉搓着,大笑道:“傻妹子,哥这个案例成功了!”
  “我腿上的伤疤被我治好了!”
  “还不明白吗,就是说你脸上那道疤,哥真的能给你治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铁柱欣喜过望,情难自禁的狠狠亲了下小雅受伤的左脸。
  真的......治好了?
  小雅依旧是宛如梦中。
  她忘记了曾有多少次,在梦境中发现自己脸上的伤疤消失了,她像其他正常女孩一样,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走着,欢笑着......
  她也忘记了曾有多少次,在漆黑寂静的夜里,她无声的哭泣着,向命运之神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无奈,也谴责着那高高在上的命运之神,为什么对她这般的刻薄。
  现如今,希望之光乍现,令她头脑不清,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小雅捏捏自己的手臂,发现这真的是现实。
  她真的要迎来人生的大转折了。
  她真的要化身成一个正常美丽的女孩了。
  想到这,小雅热泪盈眶,抽搐着嘴皮子,一把搂住了铁柱。
  “哥!”
  小雅的哭喊声,撼动着铁柱的心,让铁柱也跟着落下泪了。
  妹妹的苦他知道。
  他都知道。
  他真的都知道!
  铁柱推开小雅,“好妹子,给厂里打电话,今天咱不去上那个破班了,哥在家给你治伤!”
  “嗯!”小雅脸上挂着泪,嘴上带着笑,拿出手机给带班组长打电话,“喂领导,我有点急事,请个假,今天来不了了。”
  “啥玩意就来不了了,你不来,你的活谁干,我上哪儿找人替你去?今天真奇了怪了,一大早喜顺打电话辞职,你这又来请假,都搞什么呀?”
  “哎呀,领导,我真的有急事,不骗你。”
  “不行,你要是不来,我扣你工钱。”
  铁柱直接把电话抢过来,“扣就扣,今天说什么也去不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小雅努嘴剜了他一眼,“哼,瞧你,把领导惹生气了。”
  “怕啥,那能有几个钱?大不了咱不干了,哥又不是养不起你。”
  “我有手有脚的,干嘛不干,我才不要好吃懒做呢。”
  小雅又想起母亲说过的话:
  这女人呀,就得有点自己的事,这样男人才不敢看轻了。
  挣多少不要紧,关键是得有这个意识,得上进,这样男人才会心疼。
  “好了好了,去洗漱洗漱,吃完饭哥就就给你治伤。”
  “嗯呐!”小雅快速的在哥哥脸上亲了一下,蹦跳着跑出去了。
  兄妹俩正吃着呢,喜顺骑着摩托就过来了,“小雅,搞定没有,走了,要迟到了。”
  “我今天不去,顺子哥,你今天不用送我了。”
  喜顺一听觉着不对劲,这个小财迷咋不去挣钱了?
  于是停好摩托来到屋里,想看看咋回事,别不是生病了吧?
  一进屋就问道:“你哪儿不舒服吗?”
  小雅精神百倍的说道:“好着呢,今天我哥要给我治伤,我哪也不去。”
  “治伤?柱哥,是真的吗,小雅这伤真的能治好吗?”
  看到铁柱信心百倍的点头,喜顺竟突然有点失落。
  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喜顺一直暗恋着小雅,谁也不敢告诉。
  当得知小雅高中了状元,要去大城市读书以后,喜顺就开始失眠。
  他发现,自己真的一刻都离不开小雅,一天不见就心里发慌。
  过去脸上有疤的小雅,喜顺觉着自己踮踮脚,努努力,或许有一天能够得上。
  但!
  脸上没有疤的小雅,那他可就无论如何都够不上了呀!
  意识到这一点后,喜顺就感觉胸口发闷,浑身都好难受,耳朵嗡嗡的。
  小雅拿着筷子的手,在喜顺面前摆了摆,“顺子哥,你发啥愣呢?”
  喜顺收回思绪,强装笑容,“没,没,你快吃。我在这陪着你们,今天反正没啥事。”
  铁柱看出来喜顺心中有大心事,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事,“顺子,阿勇那边没安排什么事吗?”
  “早上我跟细狗副总联系了,他让我在家待命,等他们把镇上的办公室安顿好后,我再过去。”
  “好,你要没啥事,就在这待着吧。一会儿小雅治伤的时候,要安静,也要干净。你一会帮着把她卧室打扫打扫吧,要做到一尘不染。”
  “行嘞。”
  吃完早饭,三兄妹就开始打扫小雅的卧室。
  小雅脸皮薄,把零散的衣服塞进衣柜,又把衣柜门锁上后,才让他们进来。
  屋里亮着灯,三个人有的拿手电,有的拿手机灯照着,把房间里的每一寸都扫了扫、擦了擦。
  最后铁柱又打着手电,四处照照,确保看不到飞尘了,这才松了口气。
  “顺子,你坐院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打扰我。”
  “好的哥。”
  喜顺听话的出去了,搬个凳子,手里拿着镰刀,像个煞神一样坐在门口。
  小雅坐在卧室当中的椅子上,神色凝重,“哥,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铁柱就地取材,把理发用的防水围裙围在小雅脖子上,又把采耳用的头灯打开。
  “眼睛闭着,我不让你睁开,你就别睁开。”
  “嗯!”
  铁柱拿出留下的银针,仔细消毒。
  爸,妈,保佑我成功吧。
  妹妹受了那么些苦,该到了她享福的时候了。
  小雅争气嘞,考上了华国政法,要是这疤治好了,小雅以后的人生可就一马平川了。
  消完毒后,铁柱毫不犹豫的把银针扎在了小雅头上、脸上,帮小雅止疼。
  动作潇洒利落。
  紧接着,他又拿出手术刀进行消毒。
  消完毒的手术刀在灯光下寒芒乍现!
  铁柱捏紧手术刀,另一手扶住小雅的脸,准确无误的在小雅脸上划下第一道。
  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
  铁柱出刀非常之快。
  快到上一刀的血还没有流出来的时候,就划出了下一刀,这也有赖于他对小雅伤疤的充分了解,做到了心中有数。
  十几刀后,小雅脸上的新伤口流出大量的血。
  血顺着脸颊流到围裙,然后滴落到地面的毛巾上。
  “喜顺,你坐着跟个雕像似的干啥嘞,当看门狗啊?”
  门外响起路过村民的嬉笑声。
  铁柱眉头一拧。
  “小雅别分心,保持平稳呼吸,千万别乱动!”
  这一动,伤口就会错位,切开的皮肤就会不整齐,还会影响血液的流动。
  这流血的过程,也是有讲究的,不能太早止血,也不能太晚。
  要让血流透彻,又不能太透彻,要做到刚刚好。
  所以铁柱才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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