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黑和十二月
“大哥……”
看着十二只凑在一起冲自己喵喵叫的小奶猫，齐林突然感觉自己刚刚的话说得似乎有点太冷酷，太绝情。
但他也知道，这时候的齐木木的爸妈绝对不会允许他养十三只猫咪，哪怕这里面有三只长得像纯血波斯猫。
也不是养不起，毕竟那时候的爸妈是双职工，都有编制，妈妈是滨海市新长途车站的财务主管，爸爸是夏国石化大学滨海校区后勤小车队的司机。
工资不低不代表他们就喜欢养猫。
齐林深深地记得，前世妈妈说：“狗是忠臣，猫是奸臣，养不熟的！”
虽然大学以后齐妈妈不再反对齐林养猫，但家里猫咪最多的时候也从未超过七只。
齐林从齐木木的肩头跳下，十二小只立刻冲上来用头和身体蹭齐林。
齐林知道，这十二个妹妹这是在害怕，害怕失去自己。
她们这是在讨好自己。
齐林一阵内疚，自己就算齐木木不埋猫妈，见了齐木木也会跟他走，毕竟那是自己的童年。
“煤球……”齐木木看着被一群小白猫围在中心的齐林，摇了摇头，跟上刘婷，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跟上！”齐林喝令，先一步跟着跑，十二小只也陆陆续续跟上来。
“齐木木，那群猫看上你了！”刘婷调笑道，“你不会真想一次养十来只猫吧？”
“我……我让我爸送我奶奶家去，反正她家闹耗子！”齐木木放慢脚步，等着一众小猫可以跟上自己的步伐。
“干爹不会同意的！”刘婷道，“要不……我让我爸去送？”
“这……”
齐木木也知道刘婷咋想的，从她看向那三只鸳鸯眼的小白猫的目光就能看出来，她不会去送的。
“不用了，我还是跟我爸说吧，谢谢你啊！”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
“怎么会？我没有！别瞎说！”齐木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快到刘婷家楼底的时候，把小猫一只一只放进楼门口停的货车车斗里。
“等着啊，一会儿给你们带吃的！别出声啊！”齐木木叮嘱完，才有些尴尬的看向刘婷，双手合十拜了拜“保密啊！”
“叫姐姐！”
“啊？”
“凭啥你大我两天我就要叫你哥哥？明明你比我矮的好吗？叫姐姐！”刘婷有些不满道。
“叫姐姐保密吗？”
“保密！”
“姐姐！”齐木木完全没负担的叫道！
“当我爸妈面也这么叫啊！”
“别介啊，你别得寸进尺啊！”
“那……让我给小白猫取名字！”
“行……行吧！”
齐林在车上听着声音渐行渐远，指了指面前鸳鸯眼脑门上一蝴蝶图案的小白猫，精神传音道：“你是十二只的老大，以后叫正月！”
又指了指浅蓝色眼眸，脑门上一个大圆点的道：“你叫二月！”
黄色眼眸，脑门上是菱形图案的：“你叫三月！”
浅蓝色眼眸脑门上三道杠的是四月，脑门上横椭圆的是六月，竖椭圆的是七月，品字形仨黑点的是九月。
黄色眼眸脑门上两个小圆点的是五月，一道杠的是八月，右耳带黑毛的是十月。
冬月和腊月的眼眸都是鸳鸯眼，脑门上没有黑色毛发，区别则是一个双眼是左蓝右黄，一个双眼是左黄右蓝。
“那大哥你叫什么？”十二月齐声问。
“我叫齐林！刚刚齐木木还给我取名叫煤球！”齐林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就是齐木木给这十二只猫取名也只会用十二月，毕竟十二金钗的名字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至于十二星宫……
《圣斗士》漫画流行的当下，齐木木恰恰就没看过。
齐林记得他只对《七龙珠》感兴趣，也是大学才看完，至于《圣斗士》……一直都不喜欢看好吗？
大约俩小时后，货车启动，两个大白馒头从后面扔进车斗，齐木木上前叼到十二月跟前，用爪子把馒头撕成小块，小口吃起来。
“大哥，这是什么？”冬月试探着吃了一口，“有一股香香的味道，却是没有老鼠好吃。”
“这是人类的主食之一，馒头！”齐林大口大口吃完自己那份，继续传音，“以后如果齐木木的奶奶收留我们，也会成为我们的主食！”
“那……还能吃老鼠吗？”腊月边吃边呼噜道。
“吃啊！猫捉老鼠不是天经地义吗？不吃老鼠容易得夜盲症！”齐林随口道。
“什么是夜盲症？”正月也吃完了她的份额。
“就是……晚上看不见！猫如果长期不吃老鼠就容易得夜盲症！”齐林肯定道。
“大哥懂得真多！”冬月和腊月崇拜道。
“也没有啦，这是宿慧，就是传承记忆！”
也许是与十二月共享灵魂能量的缘故，齐林的灵魂传音用得是标准人类语言，但十二月接收居然丝毫不费力。
“啥是宿慧？”八月也吃完了她的馒头。
“就是……前世的记忆！前世就是变成猫之前的世界！”
“那……大哥的前世有我们吗？”腊月期待着问。
“嗯……没有！”齐林的话并没有降低众小猫的兴致。
“那现在大哥有了我们，等着再……再有宿慧的时候，就有我们了！”冬月傻傻得开心道。
“嗯……大哥会永远记得有一个叫冬月，叫腊月……的十二月妹妹！”齐林保证的声音迎来众猫的呼噜声。
“我们也一直记得大哥！”
车开的很快，这时候的齐爸只有三十一二岁，却已经是十五年驾龄的老司机。
待车停稳后，齐爸就快步走向齐奶奶的房子，而齐林则带着众小猫从后斗跳上驾驶室车顶，从玻璃窗滑到发动机盖子上，接着顺着左前胎的铁皮跳下，平稳着地。
齐木木这时也从车上拿着书包走过来。
“煤球，带着小白猫们去那个房子躲躲，等我爸走了，我再招呼你们！”
齐林带着十二月顺着门缝，进了齐奶奶家对面的厨房，从门缝里往外看，看到了那个年仅五十五岁的熟悉身影。
是奶奶！真的是她！
齐林的眼泪忍不住热泪盈眶，他吩咐十二月别出来，自己则快步小跳到奶奶跟前，颤抖着用奶猫音甜甜叫了一声。
“咦？这是谁家的小猫啊！”
“喵……”
“饿了吧，奶奶给你找点吃的啊！”
“喵……”
“木木，在奶奶家别光想着玩啊！我走了！”
齐木木出门就看到了正在跟奶奶讨食得齐林，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恭声送齐爸离开后，拉住拿出一小口窝头的齐奶奶。
“奶奶，别喂了，我刚刚……喂过了！”
“那……这是你带来的？刚刚你爸怎么没说？”齐奶奶回过头，把窝头放在齐林还跟前，看着那狼吞虎咽的小猫，再看向齐木木。
打脸了，老铁！
齐林相信齐木木此时的心情是这样的，但他刚刚的确没吃饱也是真的。
看着一脸懵逼的齐木木，齐林不得不上前蹭蹭他的脚踝，然后看着货车远去的背影，召唤出了十二只小白猫。
“哟，你这藏了不少啊！”齐奶奶倒是没有责怪齐木木，只是调侃一句，又拿出两个玉米面窝头，掰成小块，放到了小猫们的跟前。
齐木木看奶奶这架势，显然还是宠的成分居多，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描述了下，接着说：
“我在那个院子里看到两个老鼠头，想来这群小家伙会捉老鼠，你这里不是闹耗子么……”
“木木，你说这巴掌大的猫崽子会捉老鼠？算了吧，你想养就这个暑假在奶奶这里养着，等开学了，就放它们走吧，想来，那时候应该可以捉老鼠了！”
“谢谢奶奶！要不你给它们起个名？”齐木木觉得能养俩月，也知足了，毕竟奶奶还是善良的，想来两个月以后就舍不得赶走它们了。
“不起，不起，起了名就是家人了，以后怎么赶走？”
“我给那个小黑猫起名了，叫煤球！”齐木木得意道。
“这小猫这么可爱叫小黑多好，叫什么煤球？”齐奶奶伸手轻声叫道：“小黑，到奶奶这里来！”
齐林麻溜得跳上奶奶手掌，用毛刷样的小舌头舔了舔齐奶奶的大拇指。
“嗬，这小猫够灵性的！你看，它以后叫小黑了！”齐奶奶开心的大笑道。
“谁说的，在那个院子里我叫它煤球它还应和来着！”齐木木不满得戳了戳齐林的脑壳，伸手叫着：“煤球！煤球！”
齐林回过头，趴卧在奶奶手上，咕噜噜得装睡，而奶奶更高兴了，直夸齐林的懂事。
“那要不你再给那群小白猫起个名？”
“你啊你啊！”齐奶奶一指头点了点齐木木，想了想说：“前几年看得《红楼梦》里有十二金钗，不过都是些苦命的女子，算了，还是叫十二月吧！”
众小白猫一听，纷纷抬起头看向奶奶。
“看，它们也很喜欢十二月的名字呢！老大就叫正月！”
“喵！”正月甜甜的应了一声，接着奶奶又说：“老二就叫二月！”
二月也甜甜应声，接下来直到奶奶说完腊月，才有些不敢置信得俯下身子，挨着摸了摸十二月的头。
“灵猫啊！居然都这么有灵性！”
“奶奶，啥是灵猫？”
“就是……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你在这里看着它们，我去给它们搭个猫窝！”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