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温馨相伴聊家常,李吕相争闹将军府

  第140章 温馨相伴聊家常,李吕相争闹将军府
  “你们现在都应该掌握了吧?”沐浴在夕阳余晖下,程德面带温和的笑容,望着身旁的两位佳人。
  马秀英笑着道:“德哥,我已经记住了你教给我们的动作要领。后面,多打几遍太极,应该没问题。”
  程德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看向罗燕。
  罗燕注意到了程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 也笑着道:“将军,我和秀英妹妹差不多。”
  程德听后,指着天边落日夕阳之景说道:“眼下天色也已经不晚了,到了现在,想必你们的肚子也已经饿了。我吩咐厨房中的人多弄点好吃的。“
  马秀英、罗燕都点点头。
  程德喊来一个下人后,便让他去给掌厨的厨娘弄一些好吃的去。
  随后,程德与马秀英、罗燕三人一起站在庭院里,望着夕阳西落,沉默着不说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程德感叹了一句。
  马秀英闻言,却是说道:“德哥,你又在想打仗的事情了?”
  程德闻言,心中苦笑不已。
  再有两日,他便要领兵出征了。
  别时容易聚时难。
  他多么想要挽留时光,可是,他知道这一切,他根本无力做到。
  故而心中有此一叹,也实属常情。
  没想到,倒是让马秀英说中了他的心事。
  “也不知道,哪一天不再有战乱?”马秀英忽然幽幽一叹。
  罗燕也跟着有些伤感了起来。
  程德抬头望天,沉声道:“这一天,我相信, 肯定会到的。”
  马秀英的双眸望向程德,带着一些敬佩还有自豪。
  这, 就是她马秀英选的丈夫。
  果真顶天立地!
  也让她心中涌起一阵自豪之情。
  但她还是一个妻子,她内心里的担忧虽然隐藏得很好, 但眉宇间一丝忧愁,却是显露出了痕迹。
  几人,都很享受眼前的安宁时刻,一起观赏落日西沉。
  弹指一挥间。
  夜幕降临!
  程德这才转过头,朝着马秀英、罗燕道:“走吧,这个时候,饭菜应该已经弄好了。你们应该也差不多饿了,我们现在就去吃吧!”
  马秀英、罗燕两人相视一笑,点头道:“嗯。”
  尔后。
  程德携着马秀英、罗燕,来到了一处大堂。
  大堂里沐英、徐司马两人,早已在桌旁等待。
  他们频繁地将目光朝着大堂外面望。
  也就是刹那间的功夫。
  他们瞥到了程德三人身影,沐英、徐司马两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程德带着马秀英、罗燕走近,坐在了桌旁。
  “孩儿拜见义父!”沐英、徐司马急忙躬身行礼道。
  程德摆摆手道:“这礼今后免了,不必弄得这么麻烦。”
  然而。
  沐英、徐司马面面相觑。
  他们可是记得先生教他们说礼不可废的。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是义父对他们的宽容和慈爱。
  但他们可不会不守这个规矩。
  所以,他们也只能先听听。
  至于按不按照这么做,那就另当别论了。
  “义父,你这一次要出征了吗?”沐英的脸上显得有些担心。
  听到沐英的话,程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笑着道:“没错。我出征在外, 你在将军府, 可要好好听你义母的话。还有,先生教的功课,一定要认真学。此外,泗州军事学院每日的军事训练,你也必须坚持下去。”
  “马儿也一样。”程德补充道。
  “义父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听义母话的。”沐英拍着胸膛说道。
  “还有我也会的。”徐司马急忙说道,脸上显得有些紧张。
  程德、马秀英、罗燕闻言都笑了起来,徐司马的小脸通红,默默地低下了头。
  沐英瞥了一眼徐司马,暗暗憋笑。
  “这饭菜怎么还没弄好?”程德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地响着,眉头微微一皱。
  马秀英却是说道:“德哥,我忘说了。之前的厨娘因为家里有急事,向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家里照料家人去了。现在的厨娘是丑娘临时替着一个月。”
  “哦?有这回事?那她的家人不打紧吧?有派医师去诊治吗?”程德望着马秀英,他对这个厨娘烧的一手好菜,还是非常看重的。
  马秀英回道:“已经派刘大夫去看过了。刘大夫跟我说,她的家人,已经病入膏肓。可能最多也就能活一个月了。我仔细问了刘大夫,刘大夫说是她丈夫患病,依照他的医术无法救治。而且,她的丈夫已经错过了救治的最佳时间了。”
  程德沉默了,轻叹道:“她家里需要什么,还有缺什么,秀英妹子你看着帮忙。能帮忙就帮,若是有孩子的话,就接来府中,给沐英他们做个玩伴。”
  马秀英目光一亮,她望着程德道:“德哥,厨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的和蓝玉一样的,小的和沐英同岁。”
  程德没有丝毫犹豫:“既然如此,就让大的跟着我手底下大的李孝慈好了。至于小的,就给沐英他们做玩伴。读书的相关支出,还有一应生活用度,就由我们将军府承担了。”
  “德哥心善,是厨娘一家之福。”马秀英笑着感叹道。
  程德瞥了马秀英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马秀英白了一眼程德,不再说话。
  “我记得丑娘有个儿子,好像是当时随我一起出征高邮城的。秀英妹子可知晓她儿子的名字。”程德问马秀英道。
  马秀英略微沉吟思索,才开口道:“我记得她的儿子叫李敢。”
  “李敢?此人倒是有些耳熟,容我想想。”程德听到这个名字,感觉无比熟悉,但是就是没有一时间想起来,他闭眼回忆着。
  没过一会儿。
  程德双眼睁开了,他不急不缓地说道:“这李敢我倒是记起来了。冯国用之前在攻打江都城时,写了一份战报。他还特意为了几个人请功,这其中一个人,便是这李敢。此人现在因功已经升任百户长了。目前在江都驻守。”
  马秀英接话道:“丑娘她只有这个儿子了。以后丑娘我会在各方面都对她照顾的。至于她的儿子,远在江都城,目前没有什么战事,想必安全得很。如果丑娘知道她儿子安然无恙的话,想必会很高兴的。”
  程德点点头:“这事,就交给你了。还有,李孝慈的家人、罗二虎的家人、何三五的家人、李三七的家人,还有他们平日的生活,就有劳秀英妹子代我去看望他们了。”
  马秀英笑着道:“德哥,你放心,在前线记得保护好自己。家里有我和燕姐姐,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沐英他们也能帮得上忙!”
  程德听到马秀英忽而提到了沐英,他眼睛的余光察觉到了沐英在暗中搞着小动作。
  对此,程德装作没看见,极为配合马秀英道:“沐英,还有马儿,他们的确不错。家里有什么跑腿的活儿,还有一些需要使力气的活儿,秀英妹子都可以让他们来做。”
  马秀英失笑不答。
  就在这时。
  饭菜终于端上来了。
  当饭菜端上来的时候,程德不禁大失所望。
  他顿时没了什么胃口。
  沐英、徐司马也是如此。
  但程德毕竟是作为一家之主,他很快地平复了心绪,面色平静地望着眼前做好的饭菜。
  这些饭菜里面,从颜色来看,乌黑一片太多,应该是焦了。
  而且,菜看上去有些焉了的样子似的,没有看到一丝活力。
  至于饭,程德看着眼前的饭,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饭,是夹生的。
  程德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厨娘请了一个月的假,而丑娘要替一个月。
  想到这里,程德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着沐英、徐司马望,充满了深意,还有同情。
  沐英、徐司马望着眼前的饭菜,嘴角一阵抽搐。
  眼前的饭菜,跟之前做的新鲜可口并充满芳香的饭菜根本没法比。
  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情一下子感到了有些沉重。
  因为他们刚刚听到义父和义母的谈话,丑娘会接替厨娘一个月。
  也就是说,他们接下来一个月里,吃的都是这样的饭菜。
  他们欲哭无泪。
  这时候,程德的声音忽然响起,“饭菜来之不易,不能浪费,每个人面前的都必须吃完。沐英还有马儿,你们比较小,正是成长身体的时候,这饭菜多吃些。”
  沐英、徐司马闻言,暗暗叫苦。
  他们哭丧着脸,低着头,轻若蚊蝇应道:“我知道了。”
  他们心中可不敢对义父有所抱怨,毕竟,这义父所说的话,也是为了他们,出于一片好心。
  他们心里对丑娘充满了怨念。
  他们决定待会儿去丑娘那里诉诉苦,然后教一些丑娘如何做出可口的菜的秘诀。
  这个秘诀,还是之前厨娘交给他们的。
  这个秘诀,是一大段口诀。
  而且朗朗上口,易于牢记。
  随后,程德面色平静地率先扒拉着眼前的饭菜,毕竟要以身作则。
  尔后,马秀英、罗燕也跟着一起吃了起来。
  她们的面色也很平静。
  惜衣有衣穿,惜饭有饭吃。
  这是她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们毕竟受过苦。
  沐英、徐司马看到自己的义父和义母都吃了,他们也吃了。
  对他们来说,这眼前的饭菜,虽然不是很可口,但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下肚的东西。
  以前,他们还做过一段时间的乞丐。
  那时候,更难吃的都碰到过。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的嘴被厨娘给养刁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很艰难地吃完了这一顿饭后,便匆匆向程德告辞离去。
  程德和马秀英、罗燕三人也都吃完了。
  “既然吃完了,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一做其他重要的事情了。”程德一本正经地对着马秀英、罗燕说道。
  马秀英没有立即接话,她在猜这德哥肯定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这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的。
  罗燕则是接过话道:“将军,这重要的事情是指什么呢?我和秀英妹妹都有份吗?”
  程德听得目光一亮,连忙点头道:“嗯。你和秀英妹子都有份!”
  “什么事?”马秀英狐疑地望着程德道。
  程德摊开双手,感叹道:“哎,我打下的一片基业,需要有人继承啊!可是,我现在后继无人啊!哎,都说子承父业,可是光有父没有子怎么能行呢?”
  马秀英、罗燕两人都是聪慧之人,瞬间明白了程德话中意思,两人双耳通红。
  随后,程德在马秀英、罗燕两人耳旁耳语一阵。
  马秀英望着罗燕,罗燕望着马秀英。
  两人都没有答应。
  对此,程德也很无奈。
  礼法果然深入人心。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晚上辛苦一番了。
  之后,程德先是在马秀英屋里歇息几个时辰,尔后又往罗燕屋里歇息几个时辰。
  至于那歇息的几个时辰里在干些什么,那可就是有关后代繁衍的重大事情了。
  此事,他们都很认真对待。
  详情不再赘述。
  时间悄然间,已然是天明时分。
  程德想到今天要陪马秀英、罗燕她们去寺庙祈福,还有在泗洲城大街小巷逛街。
  他便早早地来到书房,处理着一些紧急的公务。
  这些公务,都只能由他点头才行的事情。
  这些事情,他不必太过费心,自然有李善长他们会悉心挑选出来。
  而且,会让人送来将军府。
  由将军府锦衣卫亲自送往书房。
  一般来说,都是张七九亲自送。
  但最近这段时间,张七九在忙其他的事情。
  这些事情,就落在了张七九的亲信手中。
  程德埋头公务时,另一边将军府的办公房却是吵翻了天,有点像是泼妇骂街。
  此刻,参与对骂的双方,一方是以李善长为首的众人,一方是以吕不用为首的众人。
  至于,其他没有参与进去对骂的,则是选择暗中观望。
  至于为何对骂了起来,原因是李善长在评上个月的政绩考核时,给礼部左书佐令吕思麒一个中等评价,而给工部右书佐令何昱一个上等评价,这引起了吕不用的不满。
  吕思麒,男,二十二岁,职位是礼部左书佐令,是吕不用的侄子,被吕不用非常看重,吕不用也视吕思麒为聋哑村未来的擎天柱。
  何昱,男,二十五岁,职位是工部右书佐令,是李善长之前的得力助手,也是李善长的下属。
  现在,泗州各部官员都知晓,这政绩考核,有关将来升迁之事,所以都很重视。
  当事人吕思麒,则是很大的不满。
  在他看来,自己的政绩考核应当评优才是。
  他怀疑是李善长以权谋私。
  于是他当众提出李善长行事不公,却引来了李善长一方的口诛笔伐。
  吕不用一方的人看到了自己一方的吕思麒被李善长这么围攻,二话不说,就参与进了对李善长一方的口诛笔伐。
  愈演愈烈,就形成了现在的场面。
  甚至,李善长和吕不用两人都亲自下场了。
  他们分别站在各自一方从属之人的前方,面无表情地对峙着。
  “李善长,这事情,你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肯定会向将军如实禀报吏部李主簿是如何处事公正的!”吕不用面色阴沉如水,盯着李善长,眼神充满了不善。
  李善长眉头紧皱,他看着吕不用说道:“我是根据各自政绩考核,得出来的评价,我是有据可考的。即便是你闹到将军那里去,我也有充分的理由。”
  吕不用则是反驳道:“谁不知道那何昱,是你李善长的得力助手?也对,帮一把自己的得力助手,收获一份情谊。将来指不定,你李善长也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呢?你这是在弄党派,难道就不怕将军发怒吗?”
  李善长闻言,目光幽深,他看着吕不用道:“你看我们现在各自背后站了多少人,如果说在弄党派,你吕不用也跑不了。”
  吕不用沉默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善长,“这事情究竟为何?自有将军主持公正,我们现在就去找将军裁决!李善长,你可有胆气陪我走一遭?”
  李善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蹙着眉头道:“去就去,身正不怕影子斜!走吧!”
  下一刻。
  李善长、吕不用等人纷纷朝着将军府另一边的书房而去。
  施耐庵等没有参与进来的人,都纷纷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他们还是不参与的好。
  他们看到李善长与吕不用离去后。
  便又埋头与手中之事,同时心道:终于清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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