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秦寅的谬误
这一点信息，无疑确认了秦寅的计划。
现在的秦寅的年纪和方逍吾相差不大，而复用七载朝夕皇帝，在现在离开了人世。可想而知，这秦寅仅仅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了弑父的行动。那他得在什么年纪，就产生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计划呀。
“嘶！”方逍吾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同时又想不通，秦寅已经贵为太子，没有别的兄弟和他竞争，唯一年纪比他大的皇族，是他的姐姐秦晓月，也对他的继承权，没有丝毫的威胁，现任皇帝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在熬几年，他就顺理成章的当上了皇帝，干嘛还冒这种风险，做谋逆出篡权的事呢?
正想着，大殿之中却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哈哈哈，虞兄，老姐，你们还真是让我好找啊。”
这熟悉的声音，让方逍吾神情一凛。显然，秦寅已经找到了他们。而秦晓月，也止住了哭声，太过悲痛的她，已经有些痉挛。
隔着一层帷幔，秦寅并没有贸然进来。而是继续在外面冲里面说话。“躲在皇宫内这一招，真是妙计啊，若不是顾清锁定了你的气机，恐怕我找遍全城，也不会想着寻找一下皇宫，二位真是胆大心细啊。”
“被锁定了气机？”方逍吾一皱眉头，没想到这样轻易的暴露了行踪，这气机跟踪是每个修士都能做到的事情，只需要在对方逸散的气息之中，做一个自己的内力信标，这样无论对方去到哪里，都能大概知道方位。
但这一点有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跟踪者的实力必须比宿主强大，才能不被察觉信标的存在。如果是正常情况的方逍吾，这顾清的信标刚一种下，恐怕就会被万象之力抹除干净，但现在他的丹田已经撕裂，根本无法调用内力，这才让顾清钻了空子。
“刚刚听外面的士兵汇报，有人在宫门口，宣扬禁卫军逃脱的假情报，那位应该就是沈禾统领吧。”秦寅继续一点点的掰开方逍吾几人的心理防线。有这帷幔做掩护，他是有些忌惮方逍吾和秦晓月的实力的。贸然进入，可能会被暗算。
他现在并不知道，方逍吾已经重伤，而秦晓月沉浸在皇帝去世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既然对方不选择进入，方逍吾也隔空冲着秦寅喊话。“太子殿下，这天下迟早是你的，你为何非要提前拿到，甚至不惜毒杀自己的父亲？”
“什么？那老不死的真的死了？”得知这个消息，帘外面的秦寅显得非常兴奋。“哈哈哈，那乡野村夫的药，居然是真的！”声音里传出的得意忘形，溢于言表。
“什么！虞洛！你说父亲是他害死的？”秦晓月也反应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方逍吾。方逍吾点了点头，指指桌子上的药碗。“你父亲每天喝的药里面，都有慢性毒药，时间一到，无药可救。”
“哈哈哈，虞王爷真是见多识广啊，但现在皇帝已死，你们就更没有办法阻拦我了，皇帝死了，那我就是新皇帝！”
“畜生！”秦晓月一声怒斥，随后身形一动，就要冲出帷幔，去拼他个你死我活。
“冷静，月姐！”方逍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做什么！”秦晓月扭过脸来，第一次愤怒的看着方逍吾。方逍吾也是一愣，这秦晓月妩媚干净的脸上，此刻异常狰狞，怒气伴着泪水，把她渲染的像一个女杀神一般。
方逍吾急忙解释道：“不要冲动！现在我们处于劣势，而且还没弄清楚，这秦寅这么做的目的，等我们弄清楚了，再杀他也不迟。”
“这种弑父的畜生，还有什么可问的！”秦晓月丝毫没有听进去话。甩开方逍吾的手，就要往外冲，情急之下，方逍吾冲着秦晓月的背影低喝：“你想让你的父亲白死吗？”
听到这句话，秦晓月这才停下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方逍吾：“你说什么？”
“现在知道你父亲死亡真相的只有我们二人，你若是冲出去，不小心被擒了，那这秦寅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个皇帝，他的目的我们不知道，但肯定和你父亲的治国策略有巨大的矛盾，否则他不会如此，你也不想让你父亲，辛苦操劳一辈子的卫国，毁在他手上吧！”
一番话，让秦晓月沉默不语，片刻后，才重新抬起头，脸上终于浮现出曾经的几分骄傲。“我要替我父亲，守护好卫国！”
看着秦晓月的坚定，方逍吾认真的点了点头。“之前在舒城，我说过，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如果想，那我就全力帮你！”
随后，方逍吾继续对着帷幔外面问道。“你的父亲年纪很大，就算你不下药，可能也就会在这几年，把皇位正式传给你，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而外面的秦寅，却罕见的迟疑了一下。片刻后，沉声说道：“让人放弃权利，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我的父皇，虽然兢兢业业治国，但是他太看重这个皇位了，我已经二十岁了，但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公开的场合，透露过想让我继位的消息。我问过太医了，父亲非常健康，正常的话，他会在活接近二十年。这二十年，他恐怕都不会放弃王位。”
“那又如何，二十年之后，你依然是皇帝。”方逍吾皱皱眉头，不理解秦寅这句话的目的。
而帷幔外面的秦寅却摇了摇头。“虞王爷，我想你知道的，在凌霄阁前面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个国家太过古老了，古老到根深蒂固的阶级，全部固化，穷人没有出头之日，权贵无论后代的能力如何，都依然是贵族。这样的国家，距离崩溃不远了。当初你对我说，天生吾徒有俊才，我觉得你是少数能理解我的人，但你现在依然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
“呵呵！”方逍吾被气笑了。“太子殿下，我想你太自以为是了。”
“什么？”秦寅一愣。
“哼！”方逍吾冷哼一声，“你招揽西德王，东楚王作为帮手，还有那一大帮子官员修士，而且还许诺他们高官厚禄，这样，不也是在缔造另外的贵族吗？这和现在的卫国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新换位置的贵族，更能听你的话！”
“你懂什么！这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会慢慢完成自己的目标的！”秦寅急不可耐的解释。
方逍吾并没有接话，这些解释，都太过苍白。“这就是说你自以为是的地方！太子殿下，你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误以为底层人民活的痛苦，臆想出他们的苦难，但你自己却一直住在高墙之中，不见外面的世界！”
“什么！”秦寅语气中已经带着怒意了，“你敢说外面那些底层百姓，过得幸福吗？”
“诚然，里面会有艰苦卓绝的人生，但并非所有人都水深火热，你父亲设立四方军阀，终止了卫国的内乱，没有战争，就是百姓最想看到的，只要活着，人人都会有过上好日子的机会，你要发动内战，最受伤的，不过是你一口一个，关心着的平民罢了！”
“但帝国的凌霄阁......”这次的方逍吾，甚至没给秦寅说完话的机会。
“难道非要每个人都修炼，然后争勇斗狠打个你死我活不可吗？你知道那些百姓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两声质问，说的秦寅哑口无言。
“胡说八道，全是歪理！”秦寅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大手一挥。“来人，给我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