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通心散
“通心散？这是什么！”
仿佛抓住了什么，付衡提高音量猛然询问道。
“这个…这个是一种来自天浩高原的毒药，无形无味，不需要溶于水就能被人吸入体内，一旦吸入一定药量，常人若陷入心死或者求死心里状态时便会引发毒性攻心，不留下任何痕迹便能杀死一人…”
说着，灰羽雀便突然感觉到身旁周围愈加压抑，如同孩童看到暴风雨来临的那般惶恐害怕情绪。
“心死…不留痕迹…”默念着，付衡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起四日前的那一幕，自己竭尽全力也没能救下灵魂衰竭的骆灵。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付衡没有像之前失忆那般随便散发所谓的杀意，而是内敛气息，让人感觉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样。
“我愿为之赴死，但请神王放过魏王府吧，求你救救魏王妃！”
说到最后，灰羽雀直接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开始等死，他知道当他说出这道秘密的时候会给大荆带来什么样的毁灭，他也知道自己可能也会被怒火牵扯所致死，但他已经无所谓。
鸣山雀，弱如灰雀也能鸣遍群山，是大荆平静水面下一个潜匿于黑暗中的特殊组织。
与其他组织不同，鸣山雀内部关系如同一个大家庭般，所有人关系都十分融洽，就如同楚默能认出灰羽雀一样。
如今麻雀已成玄鸟，不需要再来扰咛山林，其他人也就到了该终结的时候了。
“魏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他为何会死。”付衡压制着情绪，声音如常询问着。
“魏王…他也是我们鸣山雀中的一员，是他辅助梁王才有梁王的今天。”灰羽雀咬紧牙关，决定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 。
“通心散也是魏王多年前意外从天浩高原的一处古国中得到的奇异物品，原本因为毒发条件太过苛刻，所以这东西我们一直放在据点里没有使用，直到六日前，也就是您在赶往建安的途中才被梁王启用。”
听完事情的一切，付衡仰起头努力压制起自己心底愤怒的情绪，随后问道：“确定这东西，会真正的能杀人吗，我问的，是所谓死后。”
想到身体不腐的魏王和骆灵，付衡用最大程度的冷静询问道。
“这个…抱歉神王大人我们真的也不清楚，唯一清楚了解通心散的人就只有魏王，所以这也是魏王死亡的原因之一，我知道的也是魏王自杀那晚告诉我的，我知道的就这些，希望神王大人您……”
话未说完，付衡突然气息全开，抬起手从某处把斩魂给召唤了回来，这把灰羽雀以及周围其他人吓得脸色一白，都以为付衡一怒将要大开杀戒。
“你们，乞求自己能有活命的机会吧。”
并没有选择泄怒处死灰羽雀，但也没有选择放过，付衡拿起斩魂，一步一步朝停放着骆灵棺椁的位置走去，每一步都在希望接下来能得到让他如意的结果。
缓慢的，付衡压制着心中情绪，来到了停放着骆灵棺椁的一间厅堂里。
这是魏王府原本的宗祠，被付衡他们强行作为骆灵停棺所放之处。
越过几名恭敬地留下来看护棺椁的大炎士兵，付衡走到骆灵棺椁面前停了下来。
两种犹豫和徘徊，付衡一时也不知道该是希望骆灵能有存活的可能，还是就当她死了。
骆灵是骆灵，自己是占据着向阳身体的付衡，两者本不该存在的矛盾关系。
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杂念都清除掉后，付衡推开了棺椁，看到了身着白色留仙裙的少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已经压制了太多的情绪，还是向阳已经彻底消失的原因，付衡看到骆灵的尸体时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似乎自己就是那么冷血一般。
俯下身体，付衡握住骆灵的手腕并向她使用了一个小鉴定术。
“鉴定结果：人族尸体。”
鉴定结果很简单，但还是让付衡心里刺疼了一下。
没有其他情绪表现，付衡接着又使用了一次大鉴定术。
“鉴定结果：魂蔽之尸。”
“魂蔽之尸：三魂崩，七魄聚，灵魂崩坏聚凝之人，死后身体受魂素影响不会腐败，等待着花开重生之刻。”
是死是活…
重重呼出一口气，付衡站起身来愣然看着骆灵的尸体许久。
其实他大可离开，没有一丝负担的离开这里开始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身份的生活。
但是，看着棺椁内躺着的少女，再想到自己答应过向阳的承诺，付衡闭上眼，关上了骆灵的棺椁。
……
一场骚乱，一道擎天怒吼，让墨河城所有人都以为是末日来临，以为是发怒。
他们一整晚都在祈祷，祈祷着能有真正的神王下凡拯救他们，祈祷那尊魔神能放过他们。
但直到第二日天亮，他们也没看到杀戮发生，纷纷开门庆祝起还能迎接到新一天的太阳。
只不过在他们庆祝的时候，一支不起眼的送殡队伍走出了城门，朝着墨河城不远的一座陵山赶去。
他们人数不多，但一路上却在如此紧张特殊的墨河城周边畅通无阻，因为人群前领头的是魏王妃和魏王府世子。
在这支队伍附近的山头上，一道魁梧的身影盯着人群看了许久，最后一人沿着一条官道朝建安走去。
……
丈石山，一个紫袍道士急忙飞进一艘漂浮楼船内，找到了正在打坐的白袍道姑喊道：“治芸师姐！我有重大情报要与你汇报！”
“天极无垠，治熙师弟，何事竟使得你如此慌张？”按照道礼念了一句后，羽极观观主治芸才皱着眉头询问道。
“大事啊师姐，我门下弟子在周围凡间询问这座鬼窟所在的山头情况时，发现这座山其实是有人居住的，他们说其中还有一个会使用法术的仙人！”
“会使用法术！”惊讶一声，治芸随后询问道：“那他人呢？你们找到他了没？”
治熙：“师姐，这才是我最想要汇报的情况啊，我派人去了附近的凡人城池里仔细调查后发现，那人之前只是个凡人，在占据这座鬼窟山头后才开始变成仙神，随后显露仙法开始屠戮凡人。”
治芸：“屠戮凡人？那怎么没人去处理？”
治熙：“来了，就是第一个死在鬼窟的弟子，随着鬼窟的发酿，我们大多数人都遗漏了之前的这件事而已。”
“原来如此…”低头想清什么后，治芸接着询问道：“那人呢？现在在哪？”
“据凡人说，他前几日在建安大开杀戒，屠戮了大量凡人，但最后却被杀死了。”
“死了？你确定？”
“这个，我也不敢保证，所以这才来找师姐你汇报。”
治芸：……
“走！”
“走？去哪？”
“去建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