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虚空灵境
在众人的目不转睛的观察下，广场上终于出现了些动静。
只见柳子蓦桌上的药炉开始微微颤动，一缕微苦的药香从那旺盛的火焰中飘逸而出。
众人鼻翼翁动，连连赞叹。
“看来这柳小姐的灵药要炼制成功了，可惜啊，似乎不是四品灵药。”
有些懂行的人摇头晃脑的解释道。
围观的百姓们也开始讨论。
毕竟柳子蓦也算是炼药阁年轻一辈中比较出名的弟子，在帝都倒也有几分名气。
柳子蓦面色凝重，神魂之力牢牢的锁定在炉中已经成型的丹药之上，不敢松懈。
她可是一路坚持到了现在，可千万要稳住心态，绝对不能够被外界的声音所干扰。
那已然成型的丹药在极致高温的火焰中又沐浴了一会儿，终于按耐不住开始上蹿下跳，想要破炉而出。
柳子蓦抓住时机，轻拍药炉。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颗浑圆的丹药便落在了她的掌心，旋即便装入了玉瓶之中。
见丹药出炉，人群中识货的人不由得感叹一声：“竟然是三品丹药！看其成色似乎还是三品高阶？！”
“柳姑娘这么厉害了吗？”
“不愧是炼药阁的弟子啊......”
看着这一幕，高台上的嘉木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丫头，没想到这次回来帝都之后，居然跟开了窍儿一般，炼药的实力噌噌的精进。
不错，不错！
捏着手中的玉瓶，柳子蓦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此不眠不休的炼制了整整两日半，竟然真的让她炼制成功了！
柳子蓦看着一旁的炼药阁弟子，问：“需要现在查验吗？”
那弟子摇摇头：“师姐可到前方休息片刻，待其余四位灵药师都炼制完毕后，需要由大长老一同评比。”
柳子蓦点头，往安排的地方走去。
在经过广场边上时，人群中的柳子真朝着她比了一个大大的拇指，露出了一个大笑。
这边，见已有灵药出炉，那两位中年人的炉中似是也有异动。
不过，此时的众人都知道，
在这些灵药师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越晚炼制而成的，怕是品阶越高。
故而，众人都很好奇剩下的几位炼制的都是什么灵药。
飞鸟掠天而过，太阳很快就又往西方落去。
傍晚时分，就在众人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的时候，那两位中年灵药师的药炉终于有了动静！
那位稍胖些的灵药师面前的药炉正在大幅度的颤动，里面的火焰时而窜出去丈许的高度。
看着有些唬人。
那灵药师面色紧张，汗液不断从脸上滚落。
他牙关紧要，双手为爪，不断将灵力输送进药炉，想要压制药炉中丹药的异动。
但这等行为似乎有些物极必反，因为那药炉的动静声更大了。
原本只是颤动的药炉，此时能够清晰的听见丹药在其中碰撞的闷响声。
“砰！砰！”
沉闷而无节奏的响声自药炉中传出，周围的百姓们一脸的好奇。
大家都没有见过此等景象。
高台上，紫东阳缓缓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可惜。”
“哦？”战天靖好奇的看着紫东阳。
紫东阳解释道：“这名灵药师炉中的丹药虽然已经融合，但丹药之间的药力却没有平衡，紊乱的药力会使丹药自毁......”
紫东阳沉默了一会儿，道：“倒是可惜了这些药材了。”
战天靖刚听完这番解释，便听见从广场上传来了一道沉闷的爆炸声。
闻声望去，那名灵药师跟前的药炉倒在了石桌上，黑烟袅袅从炉中飘出。
那灵药师则是一脸的灰败之色。
此时，与这位灵药师相隔不远的另一位中年灵药师则开怀的大笑了几声，随即一拍药炉，一粒丹药便从炉中窜了出来，随即入了瓶中。
如此一来，场上便只剩下了寒月与风落。
高台上，冼家家住冼沉饶有兴趣的盯着场上的黑衣少年。
这炼药阁的寒月也算是帝都天才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以寒月的炼药之术来说，能够坚持到现在不足为奇。
但是这位少年以黑马姿态闯入这灵药师大会，实在是令人好奇啊。
难道，这是帝都之中被遗忘的明珠？
思及此，冼沉随手唤来了一名暗卫：“去调查一下那个黑衣少年的底细。”
一旁的付远城见此，笑道：“冼家主竟对这个少年如此好奇吗？”
冼沉笑道：“不过是惜才罢了。听闻付家主的大儿子如今终于回到了帝都，想当初令郎也是这帝都的少年天才，如今令郎归来，付家主自然是对他人不感兴趣的。”
闻言，付远城面色有些僵硬，随即不出声了。
一想到他儿虽然回来了，却不肯进家门一步，便顿觉头痛。
广场上，寒月游刃有余的控制着面前的药炉。
反观风落，整个人的气息消失的几乎要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团。
若不是众人都看着有个人站在那里，光凭神识的查探，几乎都要感知不到还有个人站在那儿了。
紫东阳观察着风落此时的状态，眼瞳微缩。
外行人或许会觉得风落此时的药炉中毫无动静，怕是后劲不足，丹药会毁。
但实际上，风落是进入了一种炼药的虚空灵境。
这虚空灵境，只有神魂之力达到了灵境中期以上的灵药师才有机会进入。
且进入的时机，还需有天时、地利、人和。
三者缺一不可。
在虚空灵境之中，所谓炼药也不再是炼药。
就如同平日喝茶，分拣药材等等。
会让灵药师认为炼药的每个步骤都是他非常熟悉且再日常不过的举动。
此时的炼药没有欲望，没有等级之分，没有必胜的执念。
只有纯粹。
在这种纯粹之下，灵药的成功炼制几乎是必然的。
紫东阳越看越兴奋。
他炼药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的后生，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一个灵药师能够进入这等奇妙的境界。
实在是令人神往啊！
就在紫东阳感叹的时候，寒月那边一声低喝，一道绿芒从药炉中窜出，最终被寒月收入了玉瓶之中。
炼制完毕，寒月美眸微侧便看见了依旧在炼制的黑衣少年。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从容地走到了指定的座位上休息。
坐下后，寒月打量着风落的身影，眼眸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
曜日落下，月色当空。
广场周围的百姓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见这快跟黑夜融入一体的人竟然还没有炼制完毕，又期待又觉得无趣。
百姓们百无聊赖的或蹲，或站，或坐在广场周边，看着广场上那唯一的一个人。
柳子真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心中刚想祈祷风落姐快些炼制完毕，又赶紧呸呸呸骂了自己两声。
炼制的时间越长，品质越高。
他怎能祈祷风落姐现在就炼制完毕呢？
一旁的祁沅春也没有回去休息的打算，跟柳子真一起静静地等候着。
帝都没有宵禁，一个时辰后，城中的灯笼、火烛都已经亮了起来。
广场上，原本风落所在的那处黑乎乎的一团终于有了点动静。
一缕缕红光如同有了生命般从药炉中争相逃出，在风落的身旁流窜，萦绕。
风落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着指尖的红芒，她把玩了一会儿后，随手投入了炉中。
此时，药炉中平静已久的火焰瞬间沸腾了起来。
红光，冲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