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套路中的套路

  他们一阵对视,赵蓬清看了看我:“你的话我当然信,不过要从岱鼎那拿到石圭可不容易,你确定你能做到?”
  “我一个人当然不行,你们得配合一下我。”
  我看向梁谨,“五〇三的人应该去了第三层,你得手后告诉余寒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到时候我再把岱鼎引去第三层,为了拿回石圭余寒肯定会来找我,双方必起冲突。”
  我继续说道:“要想摆脱五〇三的纠缠,岱鼎八成会和自己三个得力干将留下来截住他们,让大部队带着石圭先去找下一个机关,等我把人领到你们预先埋伏好的地方,拿到石圭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就这么办!”听我说完,赵蓬清立即拍板,“老三,你去准备一下,马上行动。”
  梁谨呲了呲牙:“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找到这一层的机关在哪儿,先忙活这个吧。”
  我顿时道:“五〇三的人下去的时候留了记号,我刚好能看懂一点,我带你们去吧。”
  到了附近,我将第二个石瑁的位置指给他们看,他们也把岱鼎他们落脚的地方告诉了我,之后分道扬镳。
  半个小时后我被岱鼎的人押到了他面前,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他缓步踱到我身边,笑着问我:“防盗办的人想尽办法救你出去,你不跟着他们,回来找我干什么?”
  “那个梁谨是个冒牌货,他是周家山的人,而且他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救我,我跟他大哥赵蓬清之前就有过节,结下的梁子还不小。”我无奈道,“幸亏我半路上察觉到不对,不然我落在他们手里估计会生不如死。”
  我也问了他一个问题:“我们之间的合作还算数吗?”
  “你真的想跟我合作?”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我点点头:“我被他们逼得实在有些走投无路,又没法去下一层和余寒他们会合,跟你合作是我唯一的活路。”
  “我之前就说过合作是要讲究实力相当的,你现在又凭什么跟我合作?”
  “我知道帝心岩遗址所有的机关都分布在哪,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把你们带到最底下。”
  “成交。”他示意那人放开我,然后朝孙满禄他们发话,“准备出发。”
  我暗暗松了口气,事情正朝着我们设计好的方向按部就班地发展,但愿一切顺利。
  到了第三层,我直接带着他们前往第三个石瑁所在的区域,还没走到一半余寒就找上了我,不过情况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估计其他人在城里搜寻梁谨,居然只有他一个人过来。
  这让我有些担心,一是怕他吃亏,二来就他一个人未必能拖住岱鼎,赵蓬清他们能不能拿到这件石圭还真不好说。
  但很快我就见识到了他的身手有多可怕,他冲进这边的队伍如入无人之境直奔我而来,见他神情阴沉、眼中寒意毕露我都有点忐忑,万一岱鼎拦不住他,搞不好我会先栽在他手里。
  好在岱鼎潜意识里认为他是来救我的,直接将石圭扔给孙满禄,后者立马会意,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先生,我们先过去吧,你的同伴恐怕没有那个本事把你带走。”
  我半推半就地跟着他离开,余寒见状也想追过来,半路上被岱鼎三人拦住了。
  我故作无奈地继续帮他们指路,没多久就到了和赵蓬清四兄弟商量好的地方,直接给他们来了个守株待兔。
  孙满禄显然没有料到周家山的人会伏击自己,一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之对面好歹有四个高手坐镇,他根本招架不住,手里的石圭毫无悬念地落在了身手最好的梁谨手里。
  这时我注意到赵蓬清有意无意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大有斩草除根之嫌,我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自己,赶紧道:“快走吧,一会儿岱鼎回来就麻烦了。”
  要说我的预感也挺准,话音刚落三道人影急匆匆往这边赶来,赵蓬清当机立断地一挥手:“撤、撤、撤!”
  我们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四件石圭都拿了出来,梁谨试着拼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头绪,转手递给我:“还是你来吧,我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我不动声色地接过,假装研究上面的纹路,目光不经意往附近扫了扫,渐渐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我将四件石圭一拢径直朝君耒一扔,自己也飞快朝路口跑去。
  估计赵蓬清他们没有料到我还有帮手,更没有料到我会故技重施,愣了两秒才想起来围堵我,结果他们刚迈开脚步君耒的枪就响了,轻而易举地封住了他们的追击。
  我心下一松,赶紧趁着这机会逃之夭夭,然而就在我即将闪进另一条巷子的一瞬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贴着我胳膊飞了过去。
  刺痛随之而来,我伸手摸了摸,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伤口处的衣物已被涌出的鲜血濡湿。
  我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和君耒会合,一碰面他就皱了皱眉:“你被梁谨飞过来的刀片划伤了,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来不及了。”我思索道,“既然他想用我的血帮他们指路,那咱们索性分开行动,我拖住他们,你去拿东西。”
  他轻轻摇头:“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都已经脱身了,我没有再独自离开的理由。”
  眼见追兵将至,面对他不合时宜的固执我唯有妥协:“行行行,一起走就一起走。”
  我们穿街走巷,却始终无法摆脱赵蓬清他们的追踪,按照这样的情况就算我们前往帝子陵拿到东西最后也会被他们堵在外面,难道要赌一把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好在我胳膊的伤口虽然深,血还是慢慢止住了,甩开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君耒特别的欣慰,难得开了个玩笑:“幸好没听你的,要是喊龙洞的事再来一次,我都要得ptsd了,那段时间我天天都做噩梦。”
  我怔了怔,完全没有想到一段被我抛之脑后的经历不知不觉成了他的心结。
  果然身体上的伤痛只是一时的,过了也就忘了,不然也不会有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样的说法,而心理上的伤害有时候反倒会如影随形地纠缠一个人一辈子,如附骨之疽挥之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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