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不要白不要
我的心脏一阵狂跳,我赶忙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头看了看,没想到对方正往这边张望,一瞬间我们四目相对。
“怎么是你?”我愣住了。
余寒也愣了愣:“搞什么呢你,在自己家跟做贼似的,吓我一跳!”
“你也知道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进来前就不能先打个招呼?”我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我院门、大门都是锁好的,你怎么进来的?”
“就这?”他拇指一竖,指了指完好无损但已然拧到一边的门锁,笑而不语。
我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小看他的本事,更觉得我先前的举动多多少少有些自欺欺人,就这么两扇普普通通的大门能拦住破龙的人才奇怪。
“是不是破龙的人又冒头了?”他猜得还挺准,却哪壶不开偏提哪壶,“瞧你吓得,你要担心他们卷土重来,我可以帮你跟所里申请人身保护。”
我寻思审查组那边估计正愁找不到顺口的理由派人过来,我这一上报不是主动提供借口让他们直接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吗?虽然我很担心破龙那边会不会对我不利,但也没必要上赶着自己找不自在。
“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毫不犹豫地转移了话题。
他也没有追问,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
我懒得跟他扯:“有什么话直接说。”
“我那亲爱的堂哥溜得贼快,亏我们蹲了那么多天,最终还是没有逮到他。”他耸了耸肩,“好在他们没能进入太阳城,这一趟同样空手而归。”
我不由打趣他:“老实跟我交代,你有没有放水?”
“怎么可能?!”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这话你可别再说了,我怕审查组的人听到会当真。”
我自觉失言,心想搞不好我是内鬼的消息也是以讹传讹传起来的,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确实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只能继续转移话题:“那么好消息呢?”
“我堂妹已经将玉凤心交给藏工,咱们这一趟好歹没有白跑。”
说完他有意瞄了瞄我,“玉龙背、双尾佩、玉凤首、玉凤心都已经在五〇三,只差玉龙首和玉龙腹我们就能凑齐所有龙脊凤心盘残片,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怎么感觉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意料之中的坏消息不是坏消息,意料之中的好消息自然也算不上好消息,我还能是什么反应。”我现在是后悔都来不及,能高兴得起来才怪了。
我有心探探他的口风,假装刚反应过来,问道:“不是,玉龙背、玉龙首、玉凤首都出现过以假乱真的赝品,你怎么知道这件玉凤心就一定是真的?”
“五编的人说是真的,那还能假?”他啧啧道,“他们可是专门研究这个的。”
我一下想起了当初鲁师叔见到我时说的那句话——虽然他们口中的“那个”和“这个”也许不是一个概念——难不成是我多心了,对于如何辨别龙脊凤心盘残片的真伪,五〇三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方法?
换言之,我身上携带那段特殊信息片段的事情还没有暴露?
“对了,你不是早就调去了五编,想知道什么大可以自己去打听。”他终于回味过来,有些不满地说道。
旋即他又想起来什么,意味深长地冲我一笑:“编号,你的权限比我们高多了,哪怕在五编除了和到的人相关的不能查,其他的还不是想查就查。”
他倒是提醒了我,不过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搞清楚:“五〇三的编号到底怎么来的,似乎不是单纯地按入职顺序来排?”
“当然。”他一脸犹疑地看着我,“你不会没看入职手册吧?”
我是真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
他有些无语:“你说的那是一编到四编,五编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涉及到的事情保密级别比较高,五编的码不仅是身份码还是权限码,每个人只能查看低于于自己权限编码的资料,就像你被上头赋码,那么你能查看到的文件便是往后的文件。”
“你的意思是,五编的文件也有特定的编号?”
“一般来说,事情由谁经手,相关资料就会归到谁的编号下,但也有例外。一些极其重要的文件会重新赋码,一旦它们被赋上级别更高的编码,即便是曾经的经手人也未必还有那个权限再去查阅、处理。”
估计是被我问烦了,见我又要开口,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到底你是五编的,还是我是五编的?最后一个问题,想好了再问。”
“如果我想查五编的资料,应该去哪里查?”
“档案大楼。”他瞥了我一眼,“你好歹在五〇三住过一段时间,不会连档案大楼在哪都不知道吧?”
“这我当然知道。”
我还想着再打听打听,结果他非常果断地站起身:“不跟你啰嗦了,我还有事要办呢!”
他铁了心要走我肯定拦不住,但我感觉他特意来找我应该不单单是想和我说这些,果然没走几步他又踱了回来,手一伸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朝我一扔:“这个给你。”
我接过一看,那是一只极其精美的老式怀表,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反正一看价值就不菲。
我有些纳闷:“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礼物了?”
他轻咳一声企图掩盖自己的尴尬,发现没什么效果后讪讪道:“你也知道,找到我太爷爷是我爷爷一辈子的心愿,这一趟得亏有你帮忙,我看这玩意儿和你挺配你就拿着吧,权当你帮我爷爷了却一件心事的谢礼。”
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客气,但这礼物实在过于贵重,我想也不想便要拒绝,结果他还来劲了:“我不送你点什么,我堂妹就会送你点什么,收我的还是收她的,你自己看着办。”
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江碎玉那仿佛带有结界的目光,身体一个激灵,不敢再推辞。
“这怀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哪儿来的?”我发誓,我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哦,我从另外那具白骨身上顺来的。”他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反正是仇人的东西,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