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命运的织机」
“[命运的织机]可以说是对付[天理]掌控的一种因果方面的武器，如果将被控制的人的命运从祂手中夺过来，也就相当于夺取了祂的权柄。”
“丧失了权柄的神，我们就有足够的手段去对付祂，我们就可以趁机取而代之，然后将命运归还给人类自己。”
莱茵多特同样没有吝啬自己知道的事情，“[天理]追求永恒，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她看向了道愚。
“我知道，[天理]所掌控的[永恒]只是一种维持现状的，停滞文明发展的畸形理念。”道愚来回踱步。
“实际上，在人类发展的历程之中，[永恒]永远是[发展]的对立面，如同‘静’与‘动’一般是不同的概念。”
“早在魔神战争时期，人类的发展尚不具备一定的基础，如果让人类自己摸索前行的道路，从原始人过渡到现在需要花费数倍于如今的时间。”
道愚以一个“观察者”的角度给出他自己相对客观的看法，莱茵多特开始思索道愚的话，“劳动力，不，欲望永远是促进人类发展的要素之一。”
“原初之人，在创造了人之后，对于人们的欲望过于放纵，所欲所求极尽满足，过度放纵的欲望激发了负面的欲望。”
道愚顿了顿，“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成为了最早的七原罪。”
“这样的负面欲望逐渐聚集，滋生了深渊，在这样几乎不加禁止的能量溢出的情况下，吸引了天外第二王座的降临。”
道愚没有多聊第二王座的话题，“‘七’之法则对应的七执政，自由、契约、永恒（须臾）、智慧、正义、战争、怜爱分别用于禁止七罪。”
“在经过战火的洗礼，王座意识到了一件事，只有概念上的永恒才能维持提瓦特的和平，发展就被推到了祂的对立面。”
道愚接着说道，“七神履行着他们的职责，同样在忍受着[天理]在追求永恒路上造成的磨损，就像永动机无法实现一样，祂执着追求的精神令人赞叹，但是我并不看好。”
莱茵多特自认为对于七神的了解已经足够多了，没想到还有如此多的知识盲区。对于[天理]的永恒她也了解，却并不如道愚这般深入。
“后浪推前浪，新事物代替旧事物，这是世界发展的规律，亦是世间的因果轮回。然而这种事情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道愚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中间究竟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
“按照你对于[命运的织机]的描述，这种武器的存在是为了对抗[天理]，那么要想将所有人的命运通过这个机器编织出来，需要极其庞大的算力，还需要收录每一个人的思维，在他们的基础上运算他们在某一特定情形下的选择，这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道愚自顾自地说道，没有注意到莱茵多特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
“想要收集每一个人的想法，这是一个不太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服从于你们的机关体系之内。”
“能做的，应该是通过人们已有的行为反推理人们的思想，从而进行预测。”道愚看向了睁大眼睛的莱茵多特，知道自己的猜测或许是没有错的。
“那么，[命运的织机]就由三个大部分组成了，简单来说就是接受、处理存储、运算三个部分，不得不说，非常伟大的发明。”
道愚鼓了鼓掌，莱茵多特目瞪口呆地说道，“天才的想法，通过片言只语就能猜测出我们武器的大致原理和构造，你在我们的对立面，还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她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该你提问了，莱茵多特。”搞明白[命运的织机]之后，道愚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了，莱茵多特那边估计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吧。
“看来我的提问次数不多了，我认为坎瑞亚已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你关注的了。”莱茵多特的神情有些落寞，道愚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莱茵多特的想法。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不受深渊的主观影响？如果受了影响之后，应该如何摆脱？”
莱茵多特神情严肃地看向了道愚，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道愚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你问的是这两个问题，就算你一个问题吧，我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道愚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坎瑞亚会接触深渊的力量了，[命运的织机]的运转需要极其庞大的能量支持，现有的提瓦特能量，除非是大量的七种元素力，否则难以支撑[命运的织机]的运转。
在想要绕开已有的力量体系，不被[天理]察觉的前提下，深渊就成为了现在所能接触的唯一的选择，或许星空也有这样的能够支撑的能源，因此才要修建观星塔。
“既然造成影响的前提是施加者的主观，那么破解这种影响的，有两种方式。”道愚伸出了两根手指，
“一种就是直接消灭施加者，这也是最为简单、粗暴的手段。通过这种方法，可以直接避免不受深渊的主观影响，也就不存在摆脱影响一说。”
“难度很高，我都不知道施加者是谁。”莱茵多特想套出施加者的名字。
“不要套我的话，他的存在，即使是了解都会有危险。”道愚如何看不出莱茵多特的想法？
“另一种办法，就是，你的主观意识足够强，如果你的强度和施加者相等，就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他对你施加的影响。避免他进一步侵蚀你意识的方法，就是驱逐他。”
当初道愚能够驱逐阿蒙留在云身上的影响，就是因为他的主观意识和阿蒙持平，而且对他的力量有克制效果。
“我知道了，谢谢。”莱茵多特没有多问一个问题，“那么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吗？”
道愚沉默片刻，深境螺旋他会亲自跑一趟，要问的自然不是关于深境螺旋的信息，“第三位降临者是谁？”莱茵多特眯起了眼睛。
“坎瑞亚有这样的想法和理念，应该不是没有引领者吧？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降临者了吧？”道愚盯着莱茵多特的眼睛。
“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莱茵多特没有选择违背他们之间的[契约]，选择回避这个问题，“第三位降临者，就是——艾莉丝！”
道愚揉捏着眉心，还让她钻了一个空啊。双方问题的回答并没有说一定是正确的，只不过潜意识下，都会认为问答的结果为真罢了。
“我知道了。”通过莱茵多特的话，他至少可以得到一个信息，艾莉丝或许不是第三位降临者。
深渊里或许已经有了一个领导者，这个领导人或许不是阿蒙，而是一个旅行者，或者说，是已知的存在的孩子，之所以没有他（她）的信息，是因为他（她）在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