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灭绝人性

  “也就是说,所谓的‘长生之道’,其实就是一个脱离凡人的过程。”
  “只要我们完全摆脱了身上曾经有过的凡人影子,就能跳出生死关,得享永生。”
  司墨白想起修仙的各个境界,还真是司克理所说的这番道理,忍不住感慨道:“不错!”
  “修仙之道,就是一个脱离凡人的过程。”
  “脱离的程度越多,修为就越高。”
  司克理道:“到了大乘巅峰,肉体和神魂都被改造到了极限,已经改无可改了。”
  “这时,就会迎来第一道天劫,只有渡过了第一道天劫,才算突破到了渡劫期。”
  司墨白总算明白了大乘期和渡劫期之间的修炼过程,这对他将来的修炼有一定帮助。
  司克理继续道:“而到了渡劫期,则开始了最后一轮‘去凡’过程。”
  “渡劫期之前改造的是肉体和神魂,而渡劫期改造的则是人性!”
  “所以,到了渡劫期,修士们大多要回归凡尘,去回忆自己的凡尘经历,然后又将他们逐一忘记,直至忘记所有记忆,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
  司墨白暗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灭绝人性”是贬义词吧?
  怎么司克理说得像褒义词一样?
  无欲无求?
  这怎么和穿越前的那些神棍的台词一样?
  如果修仙之人都是无欲无求,那修仙又有什么趣?
  既然无欲无求,又何必修仙?
  又何必对长生执迷不悟?
  可见,司克理的说法完全站不住脚。
  司墨白心思百转,最后还是决定提出自己的一点儿质疑。
  于是,司墨白斟酌了一下用辞,打断司克理的讲话,道:“墨白有一事不解,还请老祖宗解惑!”
  司克理并没有责怪司墨白,笑道:“白儿你有困惑是好事。”
  “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司墨白认真道:“刚刚老祖宗说,渡劫修士追求的是‘无欲无求’,这一点儿倒是之前的‘追求长生之道’自相矛盾。”
  “所以,墨白才有此一问。”
  司克理笑道:“这并不矛盾!”
  “渡劫修士追求的是对人道无欲无求,而不是对天道无欲无求。”
  “长生之道是天道,自然可以被渡劫修士追求。”
  司墨白一时没理解司克理那模棱两可的话。
  但他反过来一想,司克理等人明明和凡人的心性一般无二,又哪里来得什么“无欲无求”呢?
  这样看来,司克理那所谓的“对人道无欲无求”多半也是鬼话,当不得真。
  只是对方言之凿凿的讲了这么多,也不可能完全是假话。
  那就是真假参杂了。
  也不知是司克理故意为之,还是因他的修为也不够,是道听途说的。
  不过,司墨白见好就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司克理纠结下去。
  “墨白多谢老祖宗解惑!”
  司克理点头道:“白儿你有些困惑是正常的。”
  “待你修为高深后,你会对老夫的话有更深的领悟。”
  司墨白道:“墨白明白了!”
  司克理再次点头,顿了顿,继续道:“除此之外,每次渡过天劫的时候,渡劫期修士还能感悟到天地规则,可以借此领悟一丝规则的力量。”
  “像老夫之前用来对付司擎天的空间之力,就是一丝空间规则力量。”
  司墨白可是亲眼见识过司克理那鬼神莫测的空间手段,自然对这种力量渴望非常。
  如今听司克理谈起,才知道那是一种渡劫期才能掌握的规则之力,不由地对那将来的渡劫期更加期待了起来。
  “无论是‘无欲无求’的心性境界,还是天道规则力量,全都需要依靠修士自身领悟。”
  “所以,对于渡劫期修来说,最重悟性!”
  “最重顿悟!”
  “一朝得悟,胜过万载苦修,也是常有的事。”
  讲到这里,司克理的话这才重新回到了郑云龙身上。
  “郑兄的那个小院也是因此而来。”
  “为的就是能更靠近凡尘生活,更好地领悟‘凡人的人性’,从而忘掉更多的人性。”
  司墨白恍然道:“原来如此!”
  司克理继续解释道:“而郑兄说他‘修身养性’不与‘火爆脾气’冲突,正是传说中的七道渡劫才能拥有的‘随心所欲’的心性境界。”
  司墨白不懂什么“随心所欲的境界”,但他觉得郑云龙说的未必是真话,所以连忙问道:“敢问老祖宗,如果郑前辈说的是假话呢?”
  “老祖宗就没怀疑过吗?”
  司克理微微一愣,继而轻轻一笑,骂道:“你这小子把郑兄想成什么人了?!”
  “且不说郑兄不是那种空口白话之人,就说我辈修仙之人,也没有几人会拿这种‘太容易露馅’的事说谎。”
  “如果郑兄真的撒谎,那我只需要多和他深谈一二,他立马就得露馅。”
  “刚才咱们聊了那么多,他所说的是真是假,老夫自然清楚。”
  司墨白有些尴尬的说道:“原来如此,墨白受教了!”
  司克理哈哈一笑,道:“你境界还低,有这些顾虑也是正常的。”
  说完,话锋又是一转,司克理收起了笑容,道:“老夫给你讲了这么多,就是希望我这些渡劫期的经验,能够对你今后的修炼有些启发。”
  司墨白也立马严肃了起来,郑重道:“墨白明白!”
  “墨白必定努力修炼,不负老祖宗期望!”
  司克理微微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叹了一口气,用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努力吧!”
  “司家的未来还得靠你们!”
  司克理这话有种莫名的悲凉感。
  眉头一跳,司墨白立马想起了司家如今的局势,心情也跟着低沉了下去,想问一问司克理接下来的计划,但终究没敢出声。
  片刻后,司克理暗吸了一口长气,这才将心情平复了下来,道:“那你就先在青玄国立足吧!”
  “郑兄说,青玄山涧里有一条十二阶灵脉,可以让你修炼到大乘巅峰。”
  “你可以去那里修炼。”
  “用郑兄给你的传讯符就能打开那里的结界,不用担心外人打扰。”
  司墨白道:“墨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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