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未写完的钢琴曲
两姐妹一直生活在乡镇，经过多年的拼搏，手里也有点积蓄。
但还是买不起房子，只能租房住，至于她们为什么踏入s市，那是因为她们知道大城市才有更多的机会。
两人都没有上过学，但从小都很聪慧，利用闲暇时间丰富自己。
叶岚瑶在设计方面很有天赋，只不过缺少机遇，设计出来的稿子被人低价收购。
她现在在一家书店上班，那里也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平时不忙还可以看看书，提升设计灵感。
叶轻言一直在写曲，知音难觅，没有人看得懂她写的曲子，卖不出去的曲子如同废纸一般被压在房间箱子深处。
她之所以一直在咖啡厅工作，也是因为在那里她可以免费使用那架钢琴。
叶轻言的梦想就是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
她们都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或许抱怨过，但从未放弃，只因她们有想要守护的人。
两人每次出来都会去附近的湖边，只因里面有两只白色的天鹅。
叶轻言趴在栏杆处，眼睛直勾勾看着天鹅。
叶岚瑶有些无奈，只能看紧面前的人，免得不小心摔倒湖里。
还好栏杆足够坚固，不然凭借叶轻言的举动，估计早下去几十回。
叶轻言偏头看她，“姐姐，你怎么不看丫丫和菜菜呀。”
丫丫和菜菜是叶轻言给两只天鹅起的名字，是因为叶轻言的小名就是菜菜，叶岚瑶小名是丫丫。
叶岚瑶揉了揉眉心，“都看了几十遍了，身上几根毛我都数清了。”
叶轻言故作疑惑，“那丫丫身上有几根毛呀？”
叶岚瑶无奈笑着，说了一个数字，每次言言都会问这个问题，她都会很耐心的回答。
因为自己的妹妹，只能宠着。
叶轻言摇了摇头，“不对哦，你说多了一根，你看。”
她指了指其中一只天鹅，只见它身边躺着一根羽毛，“丫丫掉了一根，你说多了。”
“好好好，是姐姐输了，那言言想要姐姐做什么呢？”
叶轻言站好，故作严肃，“那就罚姐姐请我吃火锅吧。”
叶岚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姐姐认罚。”
她们出门之前就已经确定好午饭，这根本不是惩罚，是两姐妹彼此之间的乐趣。
两人大概十二点到了火锅店，点了喜欢吃的菜，这家店两人也经常来，算是熟客，付钱的时候老板还给打了七折。
叶轻言出来打了一个饱嗝，连忙捂住嘴，脸颊泛着微红。
下一秒就听到旁边叶岚瑶的笑声，“言言，都说了让你少吃一点你不信，现在撑了吧。”
每次她买单那顿，她都会吃到很撑，当然不是钱的问题，她害怕言言吃多了肠胃不适。
还好每次吃完都没有任何的不适，也就放心让她敞开吃，不过每次看到她打嗝都会嘲笑一番。
“姐姐，你怎么又嘲笑我呀，不理你了。”叶轻言轻哼一声，朝前方走去。
叶岚瑶跟在身后，“这是哪家小姑娘呀，怎么不开心呢。”
“生气会变得不可爱哦。”
叶轻言瞪了她一眼，“以后不许嘲笑我。”
“好好好，我以后不嘲笑。”这句话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丝毫不影响她的发挥。
叶轻言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一点半了，回去洗漱一下，又该上班了。
两人回家洗漱一番才出门，叶轻言直接打车过去，毕竟快要到上班时间，迟到不用扣工资，虽然她和老板熟，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更不好意思迟到。
叶轻言来到换衣室，换好衣服才出去，正准备去后面帮忙，谁知被老板喊住。
“言言，今天你先不用去帮忙，有人点曲。”
“好。”
叶轻言看着纸上曲子的名字，看到最后一个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这首曲子她从未在外人面前弹过，也是她最近才有的灵感，并没有完善，只有前奏和高潮，故事的结尾她还没有想好。
怎么会有人知道？
“老板，最后一首是谁点的？”
老板看了看四周，“诶，刚才那人不见了，是一个男人，脸色苍白，像是生病了一样，你不会这首吗，那我让人把钱退他，就是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
“没事，我会。”叶轻言压下心底的异样。
“行吧，那你加油，我去后面看看。”
老板走后，叶轻言一直盯着纸上的字。
《站在原地》，是她那天看了一部电影，忽然来的灵感，写下了这部曲子，一直想不出怎样结尾。
无论是美好还是悲惨都不适合，这一首的曲谱被她放在枕头下面，不可能泄露出去。
是巧合还是其他的原因？叶轻言想不出来。
走到钢琴旁，看着台下的众人，微微弯了弯腰。
“叶小姐，今天我是第一个，等了几天终于排到我了。”
男人眼神炙热，但没有其余的成分，只是单纯的欣赏。
叶轻言朝他笑了笑，“谢谢您的支持。”
坐在钢琴旁，纤细的双手放到琴键上，她的手很白，但上面有很多薄茧，可以看出她这么多年经历的风霜。
指尖在钢琴上不断跳跃着，空气中只剩下美妙的音乐声，叶轻言也沉溺在音乐中。
每次演奏时她都会把自己带入故事中，只有这样，才能弹出曲子的灵魂。
一曲落，另一首悄无声息登台，等观众反应过来已经是下一首。
大家显然已经习惯了叶轻言这种弹法，从第一首到最后一首，每首曲子之间只会停顿一秒，下一曲便会衔接进来。
到了最后一首曲子，叶轻言停了下来，众人以为演奏完毕，正准备鼓掌，下一刻钢琴声又响了起来。
前奏是欢快的曲调，让人不经意想起开心的事情，整个咖啡厅陷入愉快的世界。
中间曲调比较慢，就像是人已经步入中年，很多事情无能为力，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已经压倒他的脊背，只剩下沧桑。
叶轻言慢慢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后奏此起彼伏，似长相厮守的幸福，绵绵情意融入其中，携手共进，彼此不分离。
又似雨中分别，难舍难离，悲惨爱意。
曲落，台下一片掌声。
叶轻言看着黑白相间的琴键，爱情最美好的结尾是长相厮守，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幸运，所以她给这个故事写了两个结局，
演奏完后，叶轻言去了后面帮忙，留下议论纷纷的众人。
她离开得太快，没有注意到门外那人眼眸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