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彩蛋·那个天才！10
金朝，贞元年间。
早有南下攻宋的打算的完颜亮也紧盯着神迹，等待着最终的正确选项。
其他时空的帝王将相们想到的问题，他自然也早已在心中罗列。毕竟，他就是这大金此时的君主，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当下的局势，自己现在以及将来可能要面临的问题和风险。
这一场南下攻宋，还是不惜征尽男丁召集到的军队，还是自己御驾亲征，实际上就是他自当日宫变杀掉完颜亶以后，做的最大的一场赌博。上一次，赌注是他自己的性命，奖品则是皇位；这一次，赌注还是他自己的性命，而奖品，操作得当的话，要比单一的皇位更多。
因而，风险也更大。
与之相比，什么屠戮宗室，什么集中权力，什么迁都，都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暗自提着一口气，看着神迹上缓缓亮起的选项。
【甲】
【选项错误】
【乙】
【选项错误】
完颜亮缓缓吐出了那一口气，他已经知道最终结果了。
【戊】
完颜亮略略阖了阖眼，这个最终结局也并不算是在意料之外，而且此时得知了神迹中自己的最终结局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起来，尝试根据自己的了解和神迹中给出的信息来推断自己最终走向败局的诸多原因。
宋国，那边暂时看来战斗力也没有那么强，神迹中自己的计策也没什么大问题，那么难道是在执行过程中出了岔子？宋国出现了什么优秀人才，在那几场至关重要的战役中扛住了压力、扭转了局面？
还有，他特意布置的水军情况到底如何？难道水上作战最终还是没能成功，无力突破宋人防线，策应陆路？
大金……这才是关键，若是宋国出了岔子，自己又无力退回大金……宗室里面是谁自立旗帜了？皇后，太子光英为什么没能压制住，太子年纪确实不大，但是自己也给他留了大臣，他的那几个臣子又是什么情况？……
金朝，天会六年。
完颜晟做出了最终的，也是正确的选择，而这个结果同样也在许多人的意料之中。
——完颜亮做了那么多事情，而这最后一件事，更是规模无比庞大的豪赌，若是真的赌赢了……那他的名字完全就可以列入光辉史册中，先前的弑君篡立、屠戮宗室大臣，全部都将只会是他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装点而已。
这样高额的回报，风险高一些也实属正常。
当然，豪赌失败的后果，所有人也都已经清楚，那必将是完颜亮的身败名裂，毕竟，他这样的豪赌失败，必然是失去皇位，而多半还是在他尚在军中的时候大金就已经有了新的皇帝。这样的情况，即使新君与他没有仇怨，也不会让他留下什么清名。
更别说，他的负面事件那是数不胜数。
到头来，指不定完颜亮就要被废除帝号，废为庶人。
当然，完颜亮的终局想一想也就罢了，对于完颜晟等人更重要一些的还是尽量弄明白当时的大金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金内乱，有人自立是必然之事。但是，到底是完颜亮在前线失利的消息先传回来，随后才有人自立，断了完颜亮的退路；还是在完颜亮亲征之后，不等他失利的消息传回来，就已经有人自立了？
宋朝，开宝年间。
若说看到这个结果谁最开心，那当然是大宋的君臣们。
赵光美热情洋溢，踊跃积极：“完颜亮走到了自己生命的终局，金国必然出现混乱——我就不信和他一同出征的军中也是所有人都想着换个君主；或者说，已经知道了、准备好了换个君主。”
完颜亮死了，这件事其实有好几种可能：首先，就是军中生变把他杀了；其次，就是他在征战过程中被他们大宋骁勇善战的将士们斩首了；最后，就是他在回到金国的地界的时候，被金国内部派人杀了。
但不论哪种，金国多半都会出现一段混乱，金国的军队自然也是如此，那么大宋能不能趁势收回一些疆土？
特别是前两种，完颜亮突然没了，军中群龙无首，指挥调度不一，这就是大宋的机会啊！
赵匡胤先是点头，又是摇头：“这确实是大宋的机会，但是这还要看金国的新人君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若是是被众多势力拥立而起，自身较为平庸，自然为好；但若是一个有些果决和手腕的……”那大宋面临的情形也未必就十分好。
“不过，”赵匡胤最终还是肯定了一点，“正常来说，完颜亮之后的金国应当也不会想要和大宋展开大规模战争。”
毕竟，一方面这侵略大宋的事情也是完颜亮单方面撕毁协约，完颜亮若是被废除帝号，那他做的一些事情新君也不能立刻重复——他当然可以不那么讲究，但完颜亮就相当不讲究，与之相对的新君起码在刚开始的时候得表示一下自己是一个讲究人；
另一方面，金国内部的问题可还没有解决呢：契丹诸部叛乱，这时候还没有彻底镇压下去，就算镇压下去了，那日后金国打算把西北部的边防交给谁？若是不放心契丹人，那是否需要动用女真本族兵力？若是女真本族兵力放了一部分在那里，那他们还有多少空余兵力能够入侵大宋？
【这一次南征，完颜亮最终并未达成心中所愿，而是走到了自己的终局。】
【金军总体而言，兵分三路，但是西路和东路两方的进展并不顺利。】
【西路走川陕，但是却未能突破宋军整体的防守，在几轮拉锯过后，金军依旧处于陕西，以六盘山到大散关一线来作为本方防守战线。】
【而东路军，作为水军，完颜亮本是对他们寄予了厚望，希望他们能够在十月中的时候突破到临安，策应中路军主力。但是显然，金朝在水军建设上的问题非常多。
一方面是战船制造，制造出来的战船并不十分适应海战；一方面是水军士卒，女真人许多并不适应海上生活，作战能力下降不少；再一方面就是海上作战的作战方法，金朝也并没有深刻的了解，没有研究出来海上作战的有效方案。】
【多种因素加在一起，金朝水军自然不是宋朝水军的对手，先是被宋军大败，又是被困在一处，直到十月下旬，依旧停泊在胶州湾内，根本未能南下。】
金朝，天会六年。
完颜晟对于水军的问题也极为重视，虽然此时出问题的是完颜亮南征时的大金水军，但是这些问题放在现在，也是一模一样。
甚至，现如今的大金水军，比之更差。
在知道赵构通过海船奔逃出海，躲过了大金兵马数次追击之后，完颜晟和一些眼光长远的女真贵族们就深刻意识到了水军的重要性——若非大金没能在水上拦截住赵构，后来的大金又何须非那么多力气来南下攻宋？
同时，在看到完颜亮直接动用水军，打算水陆联合之后，他们也觉得这个方案不错，大金完全可以采用。起码，这不就大大减小了赵构通过走海上逃脱大金追击的可能？
只是，看来这水军的建设并不容易，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不容易。
完颜亮既然早有南下之意，那么想来也早早就开始抓水军建设；完颜亶在位期间不好说，但是想来完颜宗干活着的时候还是关注过的。
可即便如此，大金的战船、水军还是完全不敌宋国的水军，甚至两个月后依旧被堵在胶州湾内，没有向南挪动一分一毫……太难了！
关键是，这水军，辽朝也没有给他们遗留下来什么优秀遗产，他们也不能像是学习官制这些一样来效仿辽朝。能够给他们帮助的，还是宋人，或者说原本的宋人！
如何才能让旧宋人愿意尽心尽力地为大金效力呢？
还有，这些宋人中对于水军有了解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如何能够让更多懂得水军的人来投效大金呢？
辽朝，会同年间。
“难怪这完颜亮在这一次走到了自己生命的终局，”耶律德光感叹，啧啧不已，“这计划中虽然有三路兵马，但最终可不就是他自己带领的中路大军孤军深入了吗？”说好的用来策应的东西两路，统统都没能成功。
而孤军深入，无疑是大忌。更别说是像完颜亮这样国内还暗潮汹涌的状态。
“不过这么说来，那很有可能是军中就哗变了，完颜亮直接就死在了这里。”耶律德光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那个问题：到底是在完颜亮战争失利后，金国内才决定拥立一个新君的，金军内部才开始生出心思的；
还是，在完颜亮御驾亲征开始，金国内就有人已经准备起事，金军三路兵马中就有人想要让完颜亮死在外面了。
若是前者，那没什么好说的，完颜亮也很有可能在失利后头脑变得不是那么清晰；可若是后者……那东西两路军没能做到与中路军相策应，到底是真的无力还是出工不出力，都可以算是一个问题了。
【而在中路军方面，起初金军进展也算顺利。】
【在金军中路动身南下之前，宋朝方面就派出了刘锜等将领前往两淮一带做好防御金军南下的准备。】
【完颜亮率军南下后，先派兵进攻信阳军（河南信阳），待到宋军派骑兵前来支援后，金军的骑兵立刻转头向蒋州（河南潢川县）进发。同时，徒单贞带领的两万人马也在淮阴一带开始进攻。】
【此时宋军的主力被刘锜带领驻守在扬州。听闻这些消息后，刘锜先是派遣水兵到淮阴一带的淮河水域中，以防金军自此渡河南下；随后又不顾病体亲自赶往楚州（江苏淮安）督军。】
【十月初二，刘锜又带领兵马从盱眙（江苏盱眙）转移到了淮阴（江苏淮阴）。】
【而他在淮阴一带的淮河水域中做的准备并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完颜亮并没有打算让主力跟着徒单贞这支先军打出来的道路行进，实际上，徒单贞主要起到的是牵制和诱导作用。】
【在淮阴一带交战的时候，完颜亮已经带着金军主力从正阳关（安徽淮南寿县）渡过了淮河，在宋朝守将王权率兵退守昭关（安徽马鞍山含山县）后，趁着宋朝守备空虚，直接向着庐州（安徽合肥）而去，并准备进军和州（安徽和县）。】
【完颜亮并没有只着眼于眼前进军庐州的事情，在成功渡过淮河南进的同时，他便认为尚在淮阴的刘锜是一个可以被截留的目标。于是他便派出了万户萧琦，带着数万兵马自花靥镇（安徽寿县）出发，经定远县取道滁阳赶赴扬州。】
汉朝初年。
刘邦看了看神迹中的地图，一边自己往脑子里面记，一边思考：“刘锜在淮阴，这确实是一个阻击的机会。只要抓紧时间，说不得就能断掉他南撤回扬州的路。但是除此之外，完颜亮……他是打算从扬州一带渡过长江？瓜洲渡？”
扬州再往南，就紧挨着一个重要渡口城镇，瓜洲——虽然大汉的地图显然没有这么详细，但是神迹中先前展示的地图，刘邦已经大致记在了脑中。而这个瓜洲上一次登上舞台也是个关键时刻：赵构南逃，还弄丢了宋太祖赵匡胤的神主的那一次，他就是从瓜洲渡江的。
萧何也在算着这一次的征战路线：“应当是作为备用方案。”以目前完颜亮的风格和他此次运用声东击西的策略来看，“若是可以，完颜亮也有可能直接在和州一带渡江，瓜洲则有徒单贞和萧琦，日后还可作为中路军的策应；但若是不妥，他大约就会自和州前去瓜洲以渡江。”
“乃公总觉得，完颜亮这些计策虽好，但却终究是要出问题。”刘邦在看过完颜亮的布局计策，又看过完颜亮的东西两路军的状态后，就心中有了这种感觉——这并非是因为知晓了完颜亮最终失败的结局，而是纯纯粹粹属于他的一种玄妙的感觉。
就像这次派萧琦赶赴扬州，尝试阻断刘锜南归之路一样，想法虽好，但是……感觉却并不好。
当然，这种感觉和完颜亮最终失败的结局两相映衬，顿时就显得合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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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锜，这时候已经病重，日行三十里（15km），不能食仅啜粥而已。
完颜光英，备受完颜亮宠爱，“俟太子年十八，以天下付之。朕当日游宴于宫掖苑囿中以自娱乐。”但是他年纪太小了，完颜亮自己出去征战，把他留守朝中的时候才十二岁（虚岁）。因此完颜光英实际上能起到的作用……
而且完颜亮的皇后徒单氏又不是辽朝皇后们那种水平，也没有那样的势力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