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养精蓄锐

  欧阳震山继续描述着他的梦境。
  “那门啊,也不一般,两边的门柱上各盘着一条五爪金龙,正上方的横梁上也盘着一条,都是恶狠狠的盯着那条向上游的大红鲤鱼,还时不时的向着它吐去火焰、狂风和炸雷,似是要置它于死地。”
  “然而,那条大红鲤鱼竟是不屈不挠,不但将瀑布之水搅为倒流直上,还借着这股子浪潮一一化解了危难。”
  “不过可惜,在其正要跃过龙门之时,忽然出现了一条四爪黑蛟,在空中一个甩尾,又将那大红鲤鱼拍回了水中……你们说,奇特不奇特?”
  而后,三人聊着聊着,便都睡着了。
  此后月余。欧阳震山每日服用天王补心丹,又接受了长孙颖三次施针救治之后,已然能下地自由活动。
  欧阳震山每次被针灸时,均是无法控制的满脸通红,并且不太敢看向长孙颖。
  欧阳震山这举动较其平日张扬的性格反差极大,引得长孙颖心中暗暗发笑。
  李兴垣见一切恢复如常,欧阳震山还需继续在耆老家养病,便开始着手准备来洛阳要做的事,那就是依照父亲留下信中的要求——去洛阳皇宫之中,找到当年昭宗皇帝藏起来的传国玉玺。
  独孤薇屡次主动请缨,要替代李兴垣去那皇宫中将玉玺取回,均被李兴垣一一驳回。
  但是,独孤薇并未放弃这一想法,直到李兴垣十分无奈地将信件中写有玉玺所藏方位的那页给她看了后,她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根本看不懂。
  那并不是一张藏宝图,而是四列文字:
  “夜观星稀月不明,乌云遮盖紫微星。甲木庚金又壬水,似火非火己土平。”
  “阿兄,这便是那玉玺之所在?仅凭这几句诗词又如何能找得到……况且皇宫之中,定会戒备森严,这不难似登天?”独孤薇问道。
  “我也一直在思索其中之意,后两句当是说的方位,但它所有方位都提到了,叫人难以琢磨清楚,也许进去了就会知道吧。”李兴垣说道。
  “换做是我,怕是进去了也不知该如何去找。”独孤薇说道。
  “所以我听阿耶说过,即便过了这许多年,梁人依然未能寻得这宝物。只好做了个假的代替。”李兴垣说道。
  往后月余,李兴垣每日均去往洛阳城中,暗中观察、打听皇城及四周的情况。
  独孤薇最是知道李兴垣的心思,便也每日跟着他一同进城。
  这才打听到因这梁国的都城如今在东方的汴京,故而这洛阳皇宫之中除南侧皇城及东侧东城作为当地高官的办公以及其家族居住地点以外,原来的大内皇宫之中均是闲置。
  这洛阳皇宫南侧名为皇城,皇城南有三座城门楼,中央的是端门,东西两侧分别为左掖门和右掖门;
  城门楼以外,便横着洛水,洛水之上有着数座大大小小的桥梁连接皇城与洛阳城的西南城区,端门则直通洛阳城的东南定鼎门;
  皇城以北便是宫城,宫城正中乃是三座大殿,西侧便是皇帝居住的紫微宫;
  宫城东侧名为东城,东城仅有一座东城门楼,门楼以外便是名为泄城渠一道南北向的水渠,泄城渠上的桥梁连路,通向了洛阳城的上东门。
  李兴垣与独孤薇终归是只能在皇城以南及东城以东来观察守兵换防的情况,因而对其内部情况无从得知,并且他二人发现这洛阳皇宫的城墙似是较之前真定府见过的城墙要高出许多。
  这一点更让李兴垣发愁。
  欧阳震山见李兴垣与独孤薇每日早出晚归,便想起了昔日三人在牢狱之中李兴垣所说的话,也试图询问李兴垣是否需要帮助,然而均被李兴垣以“养好身体”为由推辞了。
  欧阳震山无奈之下,便开始潜心研究行济禅师留下的那本书。
  萧恒则一时间有些无所事事,时不时去钓个鱼、打个猎,聊为消遣,过的好不快活。
  长孙颖也时不时的来找几人聊天,渐渐便得知了独孤薇的女子之身,而后便邀独孤薇去自己院中的厢房住下。
  欧阳震山修习内功之时,遇到不太明白的地方,却不料长孙颖却均能给他解释的清楚直白,以至于他开始有些依赖于长孙颖的智慧。
  而耆老一方面觉得这几个年轻人刚好可与女儿为伴,另一方面欧阳震山乃是行济禅师的徒弟还需在此养伤,况且萧恒还能时不时带回些美味的野味,也就安心的让几人住了下来。
  四人在这耆老家倒也算是住的安稳无忧。
  七月下旬。
  秋高气爽,萧恒再出门打猎时,便穿上了白虎皮猎服,又因每次归来时均可带回些珍奇野味,引人注目,这便让他在周边村民之中得了个“白虎猎”的称呼。
  欧阳震山的功法修习根据季节变化而有所转变,又开始频繁去找长孙颖请教,其实他已然可以直接回少林寺中去请教行济师父,但是,他似乎不太想离开这里。
  独孤薇在长孙颖的劝说下,日常开始穿着女装,起初虽还有些别扭,但没过多久也就习惯了。
  长孙颖对于几人在此住下,内心说不出的欢喜,自从哥哥参军离去,父亲整日忙于乡学、政务,即使父亲掌管的村中学堂还有些年轻人,其中也只是些迂腐之辈或顽劣之徒,身旁竟是无一人可以交流。
  现下长孙颖可与李兴垣交流学问,与独孤薇聊聊女孩子间的心里话,给欧阳震山讲讲经文医理,还能时不时吃上萧恒带回的野味,真的是极为快活的日子。
  然而,李兴垣却渐渐的有些掩饰不住心中的苦闷——想不到办法进入洛阳皇宫。
  长孙颖虽然看出李兴垣的烦闷,但也不好直接去问,一方面托人打听了李兴垣与独孤薇常去的地点,另一方面也试着向独孤薇询问,结果都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日,长孙颖在与李兴垣的闲聊中,终于鼓起勇气直接问了出来:“听李郎君昔日言讲来洛阳是为寻亲,但见郎君连日来见似是有些烦心,是亲戚尚未找到?若需帮忙打听,只管开口便是。”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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