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行善积德
带来好消息的还有荣王,他一身旧疾,这么多年来,都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度过,闲暇时也曾挣扎着试图自己走两步,无一例外,他没成功过。
碰到谢晚悠之后,最开始便是悲剧倒霉的开始,说白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嫁来荣王府冲喜的,基本就是冲着陪葬来的。
想到一个月前的种种,荣王感慨开口道:“碰到我们沈家,是晚悠这孩子倒八辈子血霉,可我们沈家能碰到她这样的好姑娘,上辈子行善积德了。”
“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说不准,不代表以后不是这样。”
“夫人的意思我明白,这两个孩子要是心里能有对方,那确实是好事,可我如今瞧着,他们不像是会动心的样子。”
荣王无奈摇头,两个这么好的孩子,却是有缘无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们作为外人,再怎么看好都是没用的。
戚夫人看的很开,她轻轻抚摸着荣王好了许多的双腿,轻声道:“悠儿对我们家有大恩,无论日后他们如何,她永远都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
不能以媳妇的身份得到他们的照顾,那就以女儿的身份吧。
身为流放的犯人,戚夫人并不觉得丈夫和儿子真的没有任何准备,她只需要等着看就是了,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荣王一楞,随即笑出了声来,“夫人果然与我心有灵犀,我也是这般想的。”
夫妻俩低声说着话,老夫老妻了,之间的氛围是其他人无法加入的。
上次烤兔子的事情之后,四房的人安分了几天,三房不死心却别无他法。
在荣王府里的这些年,三房归顺四房,没什么主见,全听四房夫人怂恿,之前在荣王府,借着荣王府的名头,做的如何过分都没关系,其他人会给荣王府三分面子。
人嘛,吃的亏多了,不长脑子也知道该躲着谁。
沈英杰那天吃多了苦头,谢晚悠有意饿他两天,就是为了让他长点记性,看着大家吃的都像模像样的,自己手里还是最开始的糠饼,沈英杰虚伪的傲气荡然无存。
老老实实地跟谢晚悠赔礼道歉,无论虚情假意,至少面上挑不出差错来,谢晚悠勉为其难的原谅了他。
唯一发疯的就是四房老爷,或许是受到某些猜测的影响,他不止一次趁着没人的时候找到谢晚悠,一遍一遍的警告她。
说白了就是想从谢晚悠手上拿到好处,又不愿意付出代价,最终想出了这样毫无杀伤力又没尊严的办法。
被缠得烦了,谢晚悠似笑非笑的反问四房老爷:“你我都是流放的犯人,流放的地方还是宁安那等偏僻的地方,四老爷打算如何不放过我?”
“牙尖嘴利的贱人,我自有办法折磨你!”
“那我等着,不过,单从四房几人的面相来看,你们是没大富大贵的命了。”谢晚悠狠狠在他心里扎了一刀,杀人无形道:“你以为自己还是受荣王府庇护的沈四爷?”
四房老爷楞在原地,许久都反应不过来,他自欺欺人这么久,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鸡飞蛋打,失去一切还什么都得到。
最恐怖的就是,还是他亲手丢了他原本拥有的一切,将蒸蒸日上的荣王府一朝拽下云端,连带着他自己,也跌进了浑浊的污泥中。
无人在意沈家三房四房的人,大家都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整理晚上睡觉的地方,在野外得当心各种虫子,还容易碰到蛇。
刚采摘的药材也得整理好,铺开散散水分也好,离开的时候再装起来,这些可不是什么杂草,都是他们填饱肚子的金银珠宝。
沈英灵守着沈家长辈,沈英载则带着一个人在河边清洗新鲜采摘的香料,等会儿就能用上。
沈淮景瞅准时机,找了个地方说要解手,差役知道他重情重义,还是个大孝子,不会扔下父母不管,再加上谢晚悠的滤镜在,很大度的给了沈淮景一些个人空间。
趁着这个时候,沈淮景总算是有机会见一见他的暗卫。
顷刻,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沈淮景面前,恭恭敬敬的低头道:“主子,您可算是来了。”
“不说这些,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主子,京师那边十天前便将消息传了回来。”暗卫认真道,“谢晚悠在生母去世后,便被继母欺辱,最终还被怂恿着扔到了庄子上。”
沈淮景微微眯上眼睛,道:“她身躯臃肿,偏偏又有一身的好医术,身手似乎也不差,只目前未看到她真正身手,还得再瞧瞧。”
医术能亲眼看到做不了假,打猎一事,没能亲眼所见,沈淮景始终持怀疑态度,谢晚悠打猎应该用的是迷药吧,跟身手没关系的那种……
暗卫主动忽略了他家主子的摇摆不确定,他可是暗中跟了一路的,是主子之前吩咐过,若是没有召唤,除非生死之际,否则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来。
拿不准生死的差别,暗卫一直没出来,还好有谢晚悠在,要不然,沈淮景怕是早没了。
“主子,谢晚悠一身的医术确实蹊跷,京师那边的消息说的很仔细,谢晚悠被关在庄子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被庄子上的下人欺负,就连吃的……也是肥腻的肥肉,就是为了让她变成一个废人。”
暗卫的话让沈淮景眉头紧锁,他跟谢晚悠相处的时间不多,也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性格如何,谢晚悠不像是从小被欺负长大的。
一个骨子里都散发着散漫和自由的人,沈淮景想象不出她被最低等下人欺负的画面。
“主子的意思是,如今这个谢晚悠,并非谢晚悠?”
“听说苗疆有人善制人皮面具,足以以假乱真,好好将关押谢晚悠的庄子查一遍,一点痕迹都别错过,我倒是要看看,如今的谢晚悠究竟是谁!”
生长的环境无法改变,环境造就的性格也不可能说变就变,这其中缘由,必须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