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愤怒
沈淮景疼的不行,龇牙咧嘴的样子,把在一旁观望的双胞胎给惊的捂住了嘴巴。
大哥真能忍,这样都没发出声音!
很快处理好,谢晚悠站起身,在一旁的行李中拿出干净的囚服,这还是谢晚悠卖药材挣的银两换来的。
其他囚犯都是一件衣服穿在身上,一路上都没换过,他们还能隔天换一次,还是囚服,却是干净的囚服。
“给你们大哥换上,小心一些,别再让他碰到伤口。”
“谢姐姐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给大哥换衣服,不会碰到他伤口的。”
对于双胞胎的保证,沈淮景表示不置可否,这两个小子的动作就没轻过,情况如此,别无他法,只能接受,其他人没办法给他换衣服。
谢晚悠忙活了半天,等她忙完,戚夫人已经在荣王的安抚下平静下来,温柔美丽又端庄,无人能想象出她方才拿着石头狠狠砸人脑袋的画面。
只能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悠儿,时川如何了,他身上的伤可会留下什么旧疾?”
“时川的伤还能好吗?”荣王也是担心的,忍不住加了一句,“晚悠,又得辛苦你了。”
“父亲母亲,小王爷的伤口裂开了,他又得养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他的伤口不能再裂开,否则反反复复的破坏即将愈合的伤口,再厉害的神医也救不了他。”
谢晚悠故意把话说的严重,沈淮景是个有主意的,也有自己的坚持和见解,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没几个人能动摇。
在这里,没有比他父母更适合的人选了。
戚夫人一脸正色道:“我听悠儿的,等会儿就好好跟时川说道说道,他要是还不听话,我就拿藤条抽他。”
谢晚悠脑补了一下这么大年纪的沈淮景被母亲拿着藤条抽屁股的画面,有点太美丽,她不是很想看。
“不说这个,悠儿你快来,这是我给你装的水,虽都是地上的积水,但还算干净,你先把脸上的泥擦干净,我再接着给你弄一些过来。”
“够了母亲,这里的水足够了,把脸上的泥擦干净就好,身上的就不管了,我们会碰到山泉的。”
地上的积水有限,还有不少人连积水都用不上。
四房那边还在哭,差役的警告在前,再加上流犯们的保护,直接断了他们过来找麻烦的可能。
沈英杰一身的伤,脑门上被戚夫人打出来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血,已经流了一地的血了,若是再不止血,只怕会发热。
四房夫人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想要找谢晚悠救命,被流犯拦住,在原地干着急。
“谢姑娘,谢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儿,他真的不是有心的,是我没站稳,伸手去抓了他一把,他才会摔下去,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我保证,我以后好好盯着他,不会再让他胡闹了,谢神医,求求你了,救救我儿……”
四房夫人所有的骄傲和怨气,在这一刻都收了个干净,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儿子没了,她后半辈子还怎么过啊?
就连四房老爷也弯下腰,“谢姑娘,救救我儿吧!”
四房夫人跪在地上,冲着谢晚悠的方向用力磕头,泥水混合着血水,根本就分不清。
沈英杰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死在路上,谢晚悠也不会觉得可惜,唯一一点,沈英杰绝对不能是因为戚夫人而死。
想到这里,谢晚悠冷着脸,厌恶地走过去,还是替沈英杰止血,随后将药材扔在他身边。
“这些是用来治身上擦伤的,沈四夫人,我自以为对得起你们一家,可是你自己看看,你们一家究竟是怎么以怨报德的。”
“从今天开始,我打的猎物不允许你们再吃一口,我们采摘药材挣到的银两,也不会有你们的份,差役给你们什么,你们就吃什么,多余的都没有。”
谢晚悠冷冷的说完这两句话,这才看向其他的流犯,“各位也是如此,我愿意分享猎物,可你们若是把我给的东西给沈家四房,我便连给你们的那份也一并收回。”
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好不容易才让沈淮景的伤口愈合结痂,只要好好养着,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能恢复。
后面遇到危险的时候,沈淮景也能派上用场,现在好了,一朝回到解放前,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重来一遍,吃过的苦反复吃,这谁能顶得住?
再说了,看沈淮景那个反应,这一路上真正的危机还未出现,沈淮景伤势没好,被人趁虚而入直接死了,她去跟谁和离?
沈家四房不是想让荣王等人的命,还想让她谢晚悠陪葬!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升腾起来,谢晚悠恶狠狠地瞪了四房一眼,“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四房老爷这么大的年纪,见过了太多的风浪,被谢晚悠的眼神看的心头发慌,一时间有点后悔。
昨天晚上被谢晚悠打了脸,四房的人怀恨在心,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使坏,没想到机会来的那么突然。
沈英杰故意倒下之前是认真观察过的,摔下去也不会碰到什么树木,最多是会被石头划伤,最好的结果就是他把荣王或者沈淮景给撞下去,而他稳住身体,装无辜就行。
只是想象很美好,沈淮景恢复的比他想的要好很多,他被沈淮景紧紧拉着一起滚了下去,没少给沈淮景做垫背。
当然了,沈英杰是个心狠手辣的,他没什么本事,但是脾气不小,确实用力地掐了沈淮景的伤口。
反正都这样了,大不了拉着沈淮景一起去死,没了沈淮景,大房那两个不足为惧,父亲肯定能为他报仇。
沈英杰想的很好,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才是伤的最重的那个,一身的伤不说,还被戚夫人用石头敲了脑袋,现在晕乎乎的,根本没办法走。
四房老爷腿上有点伤,走路不太方便,他只能自己走,根本没办法像大房那样,齐心协力拖着人走。
重担落在了四房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