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偷天换日
谢晚霖被打击得瞬间自闭,不在这边自取其辱,沉默地站在边上看着这边的动静。
吴家的陪嫁数目不小,户籍所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还特地派了贴身宫女过来帮忙,清点的人数足够多,速度自然而然就上来了。
几十个人热火朝天的清点着吴家给的陪嫁,不知道的还以为镇国公府有发生了什么大好的喜事,居然这般的热闹。
外面围观的百姓也不少,一个个窃窃私语,拉长脖子往里面看,似乎这样就能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三个多时辰后,才算是清点完了,镇国公等人准备的还是不够充足,差了不少好东西,宫里的几位查得仔细,全都标了出来,不用吴家人出面,大宫女便带着人去找了镇国公。
镇国公上了腿脚,只能坐着,为了不留下后遗症,这次他是不敢再四处蹦跶了,只能老老实实听太医的话,在腿伤好之前,基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听到脚步声,镇国公下意识的想躲,奈何腿脚不给力,费力挪了半天,也还是在原来的地方,相差的并不多。
“镇国公还在就好,经过奴婢们的清点,这些是差的,镇国公看看,该怎么补过来。”
宫女刚说完,就把册子怼到了镇国公面前,镇国公就是想转移话题和注意力都不行,只能咬牙切齿地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便知道为何找不到了。
这上面的东西,镇国公早的时候就拿去讨好庆帝了,进了庆帝的库房,怎么可能会还回来?
“这……”
“镇国公是想说,这就去卖掉几个铺子,把银两给吴家?”
镇国公:“……”
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想是这个意思,谁能够救救他?
这宫女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在后宫可以横着走,如今的庆帝也不敢指手画脚,更别说是倒霉的镇国公了。
没办法,在宫女三言两语的催促下,镇国公只好把在京城里的几个铺子转给了吴家。
吴永松当即做主,在契约上写了谢晚悠的名字,以后这些铺子就是谢晚悠的了,他们吴家在京师只是低调,又不是没有人,能够成为江南首富,吴家怎么可能会没有人?
等过了户,该办理的一切都办理好了,给镇国公看守铺子的那些下人只能立刻收拾好东西,离开这几家铺子。
背后有人就是好办事,在天黑之前,基本什么都处理好了。
吴家得了这么多陪嫁回来,不知道有多少在暗中打主意,只要心狠手黑,随便抢走一些,就能够过上荣华富贵。
当天夜里便有人追了过去,试图趁着吴家没反应过来,将这泼天的财富变成自己的。
无人知晓的是,打这个主意的人,去一个死一个,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
吴家请了镖局的人过来帮忙,在三天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师。
然而这只是表面上的做法而已,吴家在京师每个地方都买了宅院,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人在打理,为了转移有心之人的注意力,便大张旗鼓的做了一次表面功夫。
这一次来京师的吴家晚辈可不止有那三个,还有两个从来没漏脸的,等大部分离开之后,立刻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把拿回来的陪嫁都稳妥的藏进了在京师的宅院中。
除了吴家自己之外,没人知道京师那几处宅院都记在谢晚悠名下,确定要一口气把谢晚悠给带回吴家之后,吴家便悄悄准备了许多,基本都是为谢晚悠好的东西。
这时候的谢晚悠还不知道,她在京师中多了不少资产,随便她如何挥霍都足够。
……
被吴家这么一折腾,整个镇国公府立刻就变成了一个空壳,一直都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谢晚霖第一次直面这样惨痛的事实,他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他清醒的速度反而是最快的。
在失去了一切金银珠宝后,镇国公没想到,他疼爱了多年的独子居然会穿着最简陋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
谢晚霖走到父亲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父亲,儿子想外出游历。”
“你说什么?”
“父亲,我想出去看看,京师的一切令我厌烦,许多事情跟我看到的、想到的,都不一样,只有亲眼去看看,去看一遍这个我从来没有认真看过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才能够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镇国公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把他整个人给轰得外焦里嫩,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好一会儿,他挣扎着走到儿子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不可置信道:
“霖儿,你听我说,这些事情都是意外,不过是一些银两,没了还能再找到,反正银子嘛,怎么都是能用的。”
“有我和你母亲在,不会让你的生活受到影响,我们又不是一点底蕴都没有,你别……”
谢晚霖心中苦涩,都这个时候了,父亲居然还以为他只是因为没有银两才想离开这个家,他早就不是孩子了,高门大户里的弯弯绕绕,父亲母亲从小里教了他,他还有不少能用的人,全都在阴暗的角落里等着。
从他被叫回来的时候开始,谢晚霖就有人暗中去调查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惊天的阴谋在他的面前浮现,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像个小偷一般,偷走了本该属于他人的人生。
就连父亲母亲也……
谢晚悠忍下心中的悲愤,用力地磕头,“父亲,假的终究是假的,镇国公府的一切我都不想要,是儿子不孝,等儿子回来时,再好好报答父亲母亲的养育之恩。”
一句“假的终究是假的”,震得镇国公心虚得脸色大变,他大声的呵斥道:“谢晚霖,你这个逆子,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晚霖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深深地看了镇国公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他去后院见了母亲胡夫人,母子连心,谢晚霖还没开口,胡夫人就已经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