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珍宝
荣王端详着面前早就已经能够撑起一片天的独子,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
“这么多年,若不是我出意外伤到了腿,你也不至于小心年纪就进军营,在沙场浴血奋战那么多年,却落了这样一个下场,时川,你可怨?”
“父亲,没什么好怨恨的,失去了什么,同样也能得到什么,能碰到晚悠,就是最大的幸运,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您很快就能跟母亲过上想过的日子了。”
“那你和晚悠怎么办?”
“到时候,我会跟晚悠过她想过的生活。”
这么多年来,沈淮景被困在军营中,成了庆帝的灭火器,哪里有火,他就被搬到什么地方,之所以会成为富甲天下的商户,不过是为了用这些银两来养活赤甲军。
离国百姓根本不知道,他们爱戴拥护的小沈将军,一直都在用自己挣到的银两保家卫国,京师那边送来的粮食,发霉都算是好的了,更多时候都是黄土,相对应的银两换了几个圈子,再次回到庆帝的手上。
一个不把将士性命放在眼里的帝王,很快就会失去他最后存在的价值。
沈淮景面色冷静,语气沉稳,像在安排别人一般,“父亲,估摸着时间,不出五天,我的替身就会出现在京师,到时候不出三个月,一定能把案子给翻了。”
荣王点头,“你很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晚悠厉害,若不是有她在,我都打算以身涉险了。”
“确实,能有晚悠这个姑娘,是我们家的幸运,你们两个何时要个孩子,我跟你母亲想抱孙子了。”
说完,荣王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总想要含孙弄怡,明知道催孩子生孩子不好,就是控制不住。
沈淮景轻笑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跟晚悠想做的事情都没做到,不会考虑孩子的事情,倒是父亲和母亲还年轻,可以考虑给我生个弟弟妹妹。”
一听儿子这话,荣王就变了个脸色,连忙摆手道:“不生了不生了,你母亲当初生你的时候就伤了身子,可把我吓坏了,要是再来一次,我也撑不住。”
都是男人,就算是父子,可是眼神却能表明很多问题。
沈淮景可不相信父亲的实力会有问题,这般恩爱的夫妻,若是没有一点手段,想不怀都难。
“……你提醒我了,回去之后帮我跟晚悠要些药,我吃。”
“父亲,我不介意的,真的。”
“我介意,你母亲也不愿意,臭小子,让你生孩子你倒好,反过来催我,记得帮我拿药。”
沈淮景无奈,目送父亲逃跑似的离开了书房,都这个时辰了还在书房里磨蹭,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真让人无奈。
转眼的功夫,沈淮景的面前就多了两个暗卫,暗卫等了很久,就算荣王在也可以说话,就是不太方便,没有沈淮景的命令,暗卫也不敢出来。
“主子。”
“嗯,都如何了?”
“回主子,云州城那边已经处理干净了,当初伸手的那些人都被揪了名头处置,其他地方的也都清理干净了。”
暗卫低声回答道:“一共涉及十五个人,家中人口加起来共八十七人,除了无辜之人外,都没了。”
死了个干净,乱世之中,每个地方每天死几个人都是正常的,根本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一直到现在为止,沈英灵那件事情才算落下帷幕,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沈淮景看明白了很多事情,不喜欢的事情没有必要勉强,自己过的是否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忠心耿耿,忧国忧民,并不能让他们一家更好,只会跌进地狱,成为无能上位者对他们拿起屠刀的借口。
思绪一下子飘得有点远了,沈淮景回过神,示意暗卫继续说下去。
“影一已经顺利抵达了京师,赶路太过疲惫,需要休息几天,调整好状态之后就会去找恒王。”
“不,影一需要先去找的是皇后。”
“是,属下立刻就送信。”
“不用,影一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出发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
“还有就是沈家那两房的人,他们几个在开春之后每天都被侍卫送到地里,如果不把地翻好,连饭都吃不上,属下瞧着他们好像又开始动歪心思了。”
太久没有去关注那几个人的消息了,突然之间从暗卫的口中听到他们的事情,沈淮景本以为听到后内心会有波动,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了。
“好好盯着,他们这辈子都只能在宁安种地,也别让他们轻易去死,死的话也太便宜他们了,他们不配。”
“属下遵命。”
死哪有活着痛苦,眼睛一闭就再也不管生后的事情了,沈淮景要的就是他们看着荣王府无罪,最终受到束缚的只有他们一家。
沈淮景冷声道:“以后不用再特地跟我说他们的事情,你们看着处理就是了,病了就请大夫,想偷懒就好好收拾他们。”
三房四房的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绝对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尤其在那些跟他们有所勾搭的人已经没了之后,他们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至于四房老爷口中的证据,沈淮景也派人顺藤摸瓜的往下查,已经有一些眉目了,总不了多长,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等到处理好一切,已经到了深夜,沈淮景将书房的门窗一一关好,这才回到了房间里。
他离开了一个多时辰,房间里只有谢晚悠平稳的呼吸声,他一身的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好像浑身都变得轻松起来。
说不出是因为什么,在她身边躺下,刚动了一下,怀里就多了一个温温软软的身子,沈淮景的心突然变得无比的柔软起来。
看,这一路的苦也不是白受的,他找到了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好像只要有她在身边,一切就都能够变得轻松起来。
沈淮景呼出一口浊气,抱着怀里的人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