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气刀落

  “原来,我……一直是自作多情么?”褚旭黯然苦笑,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王乳娘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劝解道:“你……唉,李三少爷那可是李家嫡系,咱们高攀不上的。”
  “娘,可我真的不想嫁给张文君。”
  “唉,事已至此又将如何?除非那张文君死了,否则这婚事只能如约进行。”
  除非张文君死了!
  青竹母亲的话如潮汐之力,不断地冲击着褚旭的心神,他内心前所未有的挣扎着,仅仅片刻时间,一股无名的冲动让他下定了决心。
  “也罢,李家已无我容身之地,青竹既无意与我,我也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李家。”
  “不过,我不会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临行前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青竹。”
  褚旭暗暗攥紧了拳头,眼中迸射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凶光。
  ……
  华灯出彩,夜幕降临。
  一场简单的婚宴悄无声息的进行着,毕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娶亲,所以并不隆重。
  此时。
  褚旭躲在新房外的一处茅草垛中,啃着半截烤鱼,积蓄自己的体力,双眼透过茅草间的缝隙,目不转睛的盯着院落门口。
  下午时,褚旭用了一条烤鱼贿赂了一位与张文君交好的药奴,从其口中得知了婚宴的流程。
  得知了一切的褚旭,悄然返回自己的住所,将母亲的骨灰贴身带上,更换一件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衣,摸进柴房拿了一把砍柴刀。
  傍晚时分,褚旭就看到了青竹穿着嫁衣被送入这新房之中,褚旭强忍着见上青竹一面的冲动,静静的蹲守在茅草垛中。
  当他吞下最后一口鱼肉,院落门口也传来一阵话说声。
  “恭喜文君兄了,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哈哈,哪里哪里,对我来说她不过就是一个玩物,陈兄与我情同手足,若陈兄有意,今晚可与我一同双龙戏珠。”
  “这……文君兄你醉了,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叨扰文君兄的雅兴了。”
  “哈哈,我张文君酒量超群,这点酒水岂能醉我。”
  “文君兄酒量在下佩服,在下真有要事,就此告辞,请了。”
  褚旭透过柴垛的缝隙,看到了院门口的两人,其中一人正是一身郎服的张文君,另外一人他有些眼熟,应该是另外的采药队药奴。
  听着张文君的虎狼之词,褚旭心底寒意更浓,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砍了张文君这个混蛋。
  张文君见陈姓青年离开,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呸,当老子不知道吗?你和那该死的褚旭都特娘的觊觎青竹的美貌,莫说一个青竹,就是十个老子也不在乎,等老子玩腻了,就把那青竹卖到百花楼,也好为我增加一些收入。”
  说完,张文君一脚就踹开了院门,嘴里还哼起了小曲。
  “嘿嘿嘿,青竹等不及了吧?夫君也等不及了,今晚老子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女人,一想到你那柔美的身躯被我压在身下,嘿嘿,老子就特娘的爽啊!”
  张文君一脸猴急的搓动双手,脸上满是淫邪之意,许是酒水上头,他脚步略显轻浮,走到屋子前便径直的去推门,结果房门纹丝未动。
  “娘子,给夫君开门啊!这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浪费这大好时光才是。”
  张文君一脸的淫笑,他自然知道青竹看不上他,但那又如何?他还是将这个女人娶回来了,以后还不是任君摘取,再将其卖到百花楼,还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其赚钱。
  可他的话就像石沉大海,屋子里只有低低的抽泣声,屋门却并没有被打开。
  张文君脸色不由得一变,语气带着几分怒意骂道:“臭女人,快给老子开门,你是不是还想着褚旭那个小杂碎呢?如果他在乎你,为什么到现在他都不出现?”
  “那个怂包窝囊废,老子只随意的威胁他一次,吓得他三天三夜未归,这种废物你喜欢他什么?你放心,一会我保证你让欲仙欲死,以后不会再想那个废物。”
  张文君自以为是的洋洋得意,在酒精的催发下,他涨红的脸庞平添几分狰狞。
  “你该死!”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张文君身后传来,这声音尽管很低,但那股愤怒之意,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张文君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身看去,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他也看清了身后之人,正是消失了三天的褚旭。
  发现是褚旭,张文君不屑一顾,嘴角却勾起一抹讥笑,道:“小杂碎,原来是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你的祭日。”
  褚旭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张文君骂他小杂碎窝囊废时,他也没有那么愤怒,可当听到张文君要让青竹欲仙欲死,还要将青竹卖到百花楼时,他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幅幅不堪的画面,这促使他杀人的心更为坚定。
  “哟,你个废物,怎么?拿着一把破刀来吓唬我?借你一个胆子,你还敢杀我不成?”张文君眼底满是戏谑,对褚旭的话嗤之以鼻。
  就在张文君刚要伸手去推搡褚旭时,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一抹寒光乍现,张文君只看到褚旭的手臂挥动,那把寒光闪闪的柴刀就奔着他砍来,目标正是他的脑袋。
  张文君顿时被吓的魂飞天外,此刻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本能的抬手一挡,噗嗤一声,他只感觉手腕处一阵冰凉。
  接着,点点血花喷溅在了褚旭那略显稚嫩的脸上,在红色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张文君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一只手本能的捂住断掉的手腕,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出,在酒水的催发下,鲜红的血液如同脱缰的野马。
  这一刻,张文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没有想过褚旭竟然真的敢动手,他连忙后退一步,顺手抄起了一旁的木棍。
  只是,他才刚刚抬起木棍,就再次看到寒光闪现,手中刚刚抬起的木棍竟然直接断掉,褚旭的砍柴刀也斩开了他的新郎袍,连同里面的白色内衬都一并被斩开,鲜血立刻浸透了衣衫。
  “不,褚……褚旭你听我说,你不就是想要青竹的身子嘛,这样,我让你先……”
  噗嗤!
  褚旭目光凛冽,不给张文君说下去的机会,手中砍柴刀一下接一下的挥动,他并没有发现此刻的自己,力量竟然出奇的大。
  张文君口中喷吐着血沫,他眼中的神情有惊恐,有绝望,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看似老实巴交的小子,竟敢在李家对他下杀手。
  “求,求你饶我,我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张文君的勃颈处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液不断的流淌而出,嘴里更是絮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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