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巨型蚊子
想到晚上躺炕上,迟聿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辗转反侧。
旁边倒是传来了姜岁的轻鼾声,这不炕柜又被她要求着搬上了床,说是不相信他的人品。
淦,是迟尔时她就相信了。
十几年的相处,他迟聿还比不上相处了一个多月的迟尔。
想想就生气,迟聿一屁股坐起身,哼哧哼哧将炕柜搬到了一边。
拉开床帘,看着熟睡中的姜岁,他勾起了嘴角。
“小闷瓜,小闷瓜……”
这惑必须她来解,迟聿推了推姜岁的胳膊。
“嗯……干嘛?”姜岁烦躁地踢了踢被子,一巴掌打开了迟聿的手。
“小闷瓜,先别睡,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迟聿压低了嗓音,低声哄着她。
“烦不烦,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迷迷糊糊中的姜岁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了。
“岁岁,说说嘛,说了我就不烦你了。”
嗡嗡声不断,就像是有只蚊子一直追着她,怎么都驱赶不了。
姜岁烦躁地捂住了耳朵,迟聿见状只能闭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
伴随着歌声,姜岁的手慢慢松开了,整个人又沉沉睡过去了。
“我他娘真是犯贱!”
看到她睡得一脸香甜,迟聿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
把人闹醒了又舍不得她难受,结果还要把人哄睡了,他这是图啥呢?
尽是瞎折腾!
气不过,迟聿又手欠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看到她皱起眉头才松手。
“小没良心的!”
将她裸露在外的双手塞进被子里,替她整理了一下被角,迟聿就回自己那边了。
他以为今晚会是个不眠夜,脑海像放幻灯片一样,回忆着他和姜岁曾经的那些过往。
不知不觉中他也不知怎得,双眼一闭就沉沉睡了过去。
……
“啊?”
一睁眼就看到坐在他身旁,披散着头发的姜岁,迟聿整个人吓得像条被扔上岸的鱼,在炕上弹了几下。
“你干嘛,吓死老子了!”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姜岁冷哼了一声,眸光看向了被挪到一旁的炕柜。
“我干……”啥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炕柜,迟聿的眼角抽了抽,“那啥睡太熟了,可能是不小心踢过去的。”
“……”姜岁给了他一个“你看我信不信”的眼神,嘴里轻轻吐出两字,“流氓!”
“谁流氓了?这不是还隔着床帘子吗?”
迟聿气得扯了扯床帘子,至于这么防着他吗?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他妈那时候还搂着我,老子都没说你耍流氓。”
姜岁被他这口无遮掩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嗫嚅道:“那……那……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哼,还说老太太双标,我看你才是驰名双标,渣女!”
迟聿翻身下床,趿拉着棉鞋把炕柜搬下了床,放回了一边的墙角。
“……”
咋他还生气上了?
就挺无语的!
一大早的,姜岁懒得跟他掰扯,穿好鞋子下床洗漱去了。
迟聿拍了拍胸脯,还好他先发制人,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了。
平时她不是都睡到很晚才醒吗?
难道是自己起晚了,迟聿掏出了枕头下的手表,一看才六点半。
这会儿外面还雾蒙蒙的,天都没亮,迟聿拿着牙刷跟了出去,“还早,你咋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
姜岁摇头,眸光却直勾勾看着迟聿,似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怎……怎么了?”
任谁被这么盯着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他又做错了啥事一样。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姜岁幽幽来了一句就没后文了,把牙刷塞进嘴里开始刷牙。
迟聿呆呆看着她,然后呢?
只见她刷完牙就回屋了,不一会儿她手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搪瓷缸出来了,另一只手上拿着一袋小零食。
姜岁撕开包装,把小麻花塞进了嘴里,咬得咯嘣脆就囫囵吞了下去。
接着她又猛灌了一口热水,这才开口,“我刚是被噩梦吵醒的,我梦到你变成了一只巨型蚊子,追着我嗡嗡叫个不停。”
“……”
就这?
迟聿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严重怀疑她在内涵自己,因为昨晚他把她吵醒了。
“我就说嘛,你可能不会信,但我真的梦到了。”
姜岁又喝了一口水,压压惊。
“那你刚又吃麻花又喝水的是干嘛,卖关子吗?”
迟聿抬手表演了一下她刚才一系列迷惑行为,就挺能唬人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说啥大事呢?
“才不是呢!”又不是讲故事,还卖关子?
姜岁一本正经道:“我奶说了一大早说梦不吉利,我这不得吃点什么当早饭。”
“不吉利?你直接报我身份证算了!”
迟聿撇嘴,啥不吉利,其实她更想说梦到自己不吉利吧?
“让我说,说了你又不信,真没劲!”姜岁端着搪瓷缸回屋了。
真有这习俗?
迟聿半信半疑,他爷爷好像没这么说过。
……
孙菊香现在一出屋子,总会习惯性得朝老三那屋看看。
瞧见那亮起的灯火,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就怕三儿睡过头了。
不过一想到这会儿做饭的是自己儿子,那懒婆娘还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她又气得捂住了胸口。
“该,让他分家,活该!”
孙菊香一边骂,一边起身往厨房走,似乎这样骂过之后,她这心里才舒坦些。
“娘,你起来了。等会儿,我这粥就快好了。”
一进厨房瞧见人高马大的大儿子在厨房熬粥,孙菊香一口闷气又堵在了胸口。
“刘红英,你他娘的给老娘滚出来!”
忍无可忍,孙菊香跑出院子,朝着老大那屋就大喊。
“娘,一大早的,喊俺干啥?”
孙菊香手里提着小裤子,急匆匆跑了出来。
出来后她就后悔了,都分家了她还怕个啥?
“你他娘的懒蛇钻屁股里了,连个早饭都不做,爱党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进厨房?”
“男人怎么了?公爹和三弟都能进厨房,凭啥他迟爱党就不行?
娘,俺们都分家了。该咋过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
“你……翻了天了,分家了连婆婆都不认了……”
“娘,娘,俺的裤子……俺要穿裤子……”虎头光着屁股在炕上嚎。
“看我,娘,不跟你说了,虎头还等着他的裤子。”
刘红英转身大步回屋了,听都懒得听孙菊香耍婆婆威风。
哪怕早知道分家后这些儿媳妇可能更不会听自己的,可如今亲身体验到,孙菊香却难以接受。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