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斯文败类
这是宋枕遥难得宁静的一个晚上，她想了很多很多，从自己的小时候到现在，一路上的成长过程，真想一点点地说给自己的爱人听。
她的话，是被人放在心上的。
原来无论自己拿出多么尖刻的想法，晚玉都会无条件地包容自己，爱着自己。
每每想到这里，宋枕遥的整个心都软了，她是真的爱着影。
“影……”她哽咽着抱住晚玉。
“你总是哭。”在夜里，晚玉的声音总是轻轻的。
“还不是因为你。”
晚玉将泪一滴滴擦去。
“这样么……”晚玉又是无话，宋枕遥亲吻着她的脸颊。
“笨蛋，不是说明天开始沟通的练习么？说说你对我了解多少？”
“你问我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的。”晚玉道。
“为什么？”
晚玉矮下脖颈，将额头贴着宋枕遥的额头。
“只要这样，我就能看到你的所有经历哦。”
宋枕遥气哼哼，和她拉开距离。
“过分。”
晚玉解释道：“这个能力又不是时时都能用，需要你对我不设心防。”
“你的话，我当然没设心防。”宋枕遥气道“怎么了，你偷看了？”
“没，看的话多没意思。”晚玉闭上眼准备休息。
“嗯？”
“我想通过相处更了解你，而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不然的话……很可惜的。”
宋枕遥稍稍咬住唇：“为什么？”
“你又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想要用特别的方式对待你。”
特别……
在不经意间，晚玉让宋枕遥心跳地厉害。
于是……
宋枕遥一夜无眠。
早晨，顶着黑眼圈的宋枕遥有些幽怨地盯着晚玉。
晚玉拿着牙杯一脸呆萌，随后道自己给她挤好了牙膏，倒好了水。
宋枕遥顿时没了气，抓着牙杯沉默了一会儿。
亲了牙杯一口。
这可是晚玉第一次帮自己接的水。
心里甜蜜，宋枕遥的步调更加愉快。
吃早饭的时候，晚玉和人聊着跟踪的状况，宋枕遥本想说老婆理理我，没想到晚玉用筷子好好地夹东西给她吃。
“乖……”晚玉几乎是以咬耳朵的声音道。
宋枕遥用手沾水，在晚玉手掌上写在几个字。
“不行，我要姐姐补偿我。”
晚玉轻挑眉，在宋枕遥的鼻尖上补偿性留下一吻。
晚玉做完这一切，又跟个无事人一样继续打着电话。
吃完早饭，退房，晚玉的电话还没打完，宋枕遥跟在她身后，看着阳光洒在这女人身上。
忽然想起这人已经是自己的了，心里安定又幸福。
到了车上，晚玉没急着开\/车，又说了2分钟左右的话这才挂掉。
“姐姐，你在说些什么？”
“……”晚玉知道宋枕遥说了句废话。
宋枕遥狡黠地盯着晚玉的眉目，把手不老实地放在了晚玉腿\/上。
“姐姐，不够。”
“还要。”
放肆了一会儿，宋枕遥有些气喘。
晚玉伸出食指抹掉被宋枕遥糟蹋的一塌糊涂的口红，随后将手指轻轻地弹在宋枕遥的额头上。
“小孩。”
“那你介意哦？”
晚玉不紧不慢地启动车，而宋枕遥还等着她的答案。
“不介意。”晚玉轻松道。
“我也在网上找到了一些同好，她们都挺在意年龄的，你和我差了几千岁，当真不介意？”
“你又不是长不大，我有这个时间，陪着你长大……也觉得幸福。”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句话并不能用在我们身上，因为我不会老，我有时间等你长大。”
宋枕遥噗呲一笑：“27岁了还叫成长？”
“那叫变老，我都要变成30岁的阿姨了。”宋枕遥翻开书页，这是一本名为《沟通的艺术》的书。
“影的面容又不会变化，这样下去，过个几年，我看上去可比你成熟多了。”
“那会儿，你叫我什么？叫妈妈么？”
“遥。”晚玉认真地看着车前方“这个称呼不会变化，你在我心里，不会因为年纪和相貌而有什么变化和落差。”
“我的确喜欢你这个人，也因此，时间的流逝于我毫无意义，直到你白发苍苍，如果有那一天……你就好好看看，在你身边的是不是依旧是我，仍然是我。”
宋枕遥用翻动书页掩盖自己内心的万种情思：“……”
阳光正好，又是一个和晚玉一起过的清晨。
和她在一起，看着她温柔又认真的神色，当真会觉得有力量。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宋枕遥提出要晚玉开。
晚玉没有拒绝，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宋枕遥的书。
这是晚玉的建议，她说她想看宋枕遥看过的书，去宋枕遥去过的地方，做宋枕遥做过的事。
因为她有时过于迟钝，需要用这种有些愚钝的方法才能更真切地体会到宋枕遥的内心。
宋枕遥开着车，心情愉悦，随手按了车内的音乐播放器。
晚玉从书页里抬起头，她少有地戴上了眼镜：“声音很熟悉，是我们上次听过的……那个叫花语鸿的姑娘唱的歌吗？”
“是，是我们一起听过的。”
不得不说，晚玉耳朵上架一副银丝眼镜，本就白皙的肤色和眼镜的色调相当融洽。
一向穿衣的风格就很多变，宋枕遥的眼神总总被女人吸引，无论多少次。
颜色稍浅的蓝西装外套，借用了西装的部分形式，在领口的位置不拘一格，采用了薄纱的织料，薄纱轻薄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化为奶白沙砾，要不是绕着薄纱边际的那一圈白色蕾丝，易碎感真是登了顶。
下身的半身裙比较素雅，也是可圈可点。
晚玉穿这身，宋枕遥只有一个评价，真有斯文败类的即视感。
压抑在心里的冲动，趁着红灯宋枕遥将车停在路边。
宋枕遥故作委屈的口气：“姐姐。”
“嗯？”晚玉用左手的指节撑了撑靠近眼尾的镜腿，这人擅长装扮，只是很少做指甲。
“你知道么？像我们这样的人一般都有些共同的喜好，恋\/师\/恋\/姐恋\/直。”
晚玉的嘴角勾起弧度：“直？”
“就是说直女，喜欢男性的那一类女性。”
“为什么？”由于在十字路口，车流湍急，等红灯的时间尤其长。
“一般的同都有些距离感咯，有自己的喜好和坚持，面对不喜欢的人会洁身自好，不会到处暧昧。”
“直女不一样，她们把那些亲密的动作做的习以为常，一两句话就能把同撩的昏头，其实只是把她们当做普通朋友。”
“这样么？”晚玉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概念。
“姐姐也会恋直么？”
“我不知道。”她道。
晚玉想了一会儿：“如果你是直女的话，我就能被规入恋直那类吧。”
果然不理解么。
宋枕遥凑过去亲了一下晚玉的耳垂。
“姐姐，你是女人，我喜欢你，自然不是直的。”
“但性\/取向是自由的吧，就像四季不会永远停留在霜雪的季节，你也会变，你喜欢我，不是因为我是女人。”
“而是因为是我，不对么？”
晚玉分析了一会儿，又用手抵住薄唇靠在副驾驶位上。
宋枕遥等得无聊道：“也是，那姐姐……如果我以后对女人不感兴趣了呢？”
晚玉淡淡道：“这和我喜欢你关系不大吧，无论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我都会注视着你的背影，希望你好，希望你幸福，仅此而已。”
“你会一直喜欢我？就算我不属于你了？”
“时间是能改变很多东西，也改变了我很多。”晚玉说道。
“但我的感情从来不是那么脆弱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会一直喜欢，无论你是否在意，是否将我看进眼里。”
“多少年也是如此。”
“是你给了我期待，因此我的这份等待和祝福并不痛苦，我对你的未来好奇，在你困顿的时候，我也是永远的依靠，绝不会离弃你而去。”
晚玉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流露多少情绪，好像这些承诺和坚定是刻进她骨子里的东西。
和那些犹豫青涩的女人不同，她活了太久，对于这样一份感情，她没有过多的犹豫和计较。
晚玉看书，宋枕遥开车。
晚玉看她看过的电影，宋枕遥开车。
中午的时分，两人一起吃饭，宋枕遥表示点多贵的都可以，晚玉却是只点了些凉菜和一个蛋包饭。
宋枕遥道：“好家常的菜式。”
“家常也挺好。”
小餐馆里开了空调，宋枕遥和晚玉二人坐在靠近玻璃的位置。
晚玉换下自己的外套道：“觉得凉就穿我的外套吧。”
“嗯。”
对于晚玉的体贴，宋枕遥习以为然。
“要不要尝尝我的？虽然……并不新奇的口感。”
因为宋枕遥的餐品迟迟未上，晚玉道。
“来，张嘴……乖。”晚玉拿了一个勺子，把手垫在勺子下道。
宋枕遥吃了一口，可能是因为饿的太久？这会儿的蛋包饭格外的好吃。
“好吃。”看着爱人的眼神，宋枕遥认真道。
“口感是挺甜的，放了点糖。”
二人不是在人最多的时候吃饭，也因此环境没那么喧闹。
宋枕遥拿了瓶冰绿茶先打打底。
晚玉抬头看了一眼。
宋枕遥找准了机会，把位置换到晚玉身旁：“影看我做什么？我身上蹭到了脏污？”
“不是，只是在关注你。”
“关注我？”
“在关注你的喜好，这不是我们说好的么？我会更了解你的。”
宋枕遥浅笑着，故作神秘道：“影，你把耳朵凑过来。”
“我喜欢绿茶。”
晚玉用手指滑过宋枕遥的手掌：“我刚才不是见到了么？”
“嗯，但绿茶有两个意思。”
宋枕遥握住晚玉纤细的腕子，观察了一遍周围的人没在注意，这才把被冷风吹得冰冰凉的手指探进晚玉的袖口。
晚玉靠近宋枕遥这边的肩膀轻微的一动。
晚玉靠近宋枕遥一点，柔软的发丝散发着柚木的香味：“什么意思？”
宋枕遥没忍住，把头靠在晚玉的颈弯处：“绿茶也是指一种人，那种人说话做事都很有自己的风格。”
“闻所未闻呢，遥希望我能像绿茶么？”
宋枕遥见她上了当，便挑拨她道：“影不行的。”
晚玉曲起指节按在宋枕遥在桌底的腿上。
“绿茶不就绿茶嘛，我今晚就能学个大概。”
“那今晚实践一下？”
晚玉点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