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按捺不住的恶意
发生在最东侧街区的战斗打扰不到叶赫的性质，他和艾米莉亚坐着的马车一路向北，最后在刚刚出城的大路口停下。
这里已经是赛达威尔的最北端，再往前就是赛达威尔北郊。
莫甘娜的极恶马戏团就座落在附近的森林里。
这不是一个固定的地点，它的具体位置是一直在变化着的，只能由手持门票的人在它的“营业时间”里，踏入这片森林前去。
今晚的月光还不错，森林里并不算幽暗，所以沿着林间小径向前走的叶赫和艾米莉亚，都觉得这股气氛分外静谧。
叶赫知道，在这个环境和氛围中的艾米莉亚，一定是万千男人的梦中情人最具现的模样，非常迷人。
不过极恶马戏团就要到了，叶赫不想再让自己强制冷静一次，所以他没怎么去欣赏艾米莉亚的美。
和叶赫不同，艾米莉亚倒是一直在关注着叶赫。
月光落在这个男人身上时触发了他的神赐之躯，令他显得熠熠生辉，神圣而又伟大。
这无疑让叶赫的魅力更上一层楼，更别说他柔和的东方人种五官本来就是特别“顺眼”的那种英俊。
尤其是叶赫嘴角噙着的那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虽然有些破坏了他身上的神圣气质，但艾米莉亚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
这就是自己的未来丈夫？
好像……很不错？
胡思乱想的艾米莉亚像个思春的少女一般，忽然脸红着移开了视线。
然后她看见了在刚刚拐弯的小径尽头，一个闪烁着彩灯的区域出现在了那里。
“那就是……马戏团？”
“是的。”
叶赫也看见了这座凭空出现的马戏团，也不知道莫甘娜是怎么做到的，这个马戏团似乎有着一些迷境的特性。
它其实不是在空间上整体的转移了过来，而是展开了一个足够大的“入口”，把这个入口开放在了门票持有者的附近，并融入了附近的空间。
“居然是独立的空间，真有趣。”
艾米莉亚也看出了这一点，不过这个马戏团里还有更多值得这个地狱之主觉得“有趣”的东西。
“我们进去吧，额，在此之前，我想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
“哦？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吗？”
两人的目光因为叶赫要“提醒”而交织在了一起，艾米莉亚立刻像是触电了一般移开视线，满脸羞红。
她的模样让叶赫不得不握紧了枪托，好吧，结果他还是得在进入马戏团之前强制冷静一次。
“咳，是这样的，这个马戏团的主题是……恶意，我希望你能不被它的恶意影响，导致心情不好什么的。”
迅速冷静下来整理好思绪的叶赫，向艾米莉亚说出了他的“提醒”。
而这个提醒听在艾米莉亚耳中，却让她对极恶马戏团更加的感兴趣了起来。
“哦？恶意！呵呵，别担心，叶赫先生，我可是……嗯，你知道我的身份的。”
叶赫当然知道艾米莉亚是地狱之主，只是艾米莉亚在叶赫面前表现得实在过于乖巧和友善，让叶赫无从判断她对恶意的接受程度。
现在看来，艾米莉亚这个地狱之主也不是白当的。
不管莫甘娜的恶意有多么放肆，活人的“恶意”，怎么可能与地狱里的那些存在相提并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恰好召唤了艾米莉亚，叶赫其实都想着把那个伊凡给“请”过来，让这位真正的魔鬼和莫甘娜去玩了。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嘛，就像叶赫让阿尔卡多和安德森神父去找加加林的麻烦一样，叶赫也想让莫甘娜见识一下真正的魔鬼的“恶意”。
无论是加加林还是莫甘娜，甚至包括麦斯威尔，他们都是那种，叶赫如果对他们大开杀戒，就一定会浪费非常多乐子的类型。
从地狱回来的叶赫现在可是休假期，任何乐子他都不会错过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叶赫和艾米莉亚并肩踏进了极恶马戏团所在的空间，靠近了它的大门。
两人身后的来路迅速被黑暗吞没，消失在了虚空之中，不过他们可不是那些误闯的魔物使。
到底那一边会因为“入口关闭”而后悔，在这两人这边可不好说。
“嘿嘿嘿……”
“哈哈哈哈！”
刚刚踏进大门，一股之前被无形屏障掩盖住的喧嚣就涌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这个马戏团的占地面积似乎不大，但各个项目相应的帐篷倒是很齐全。
不过因为它建筑摆放不当，导致一条从大门直达中央大马戏帐篷的道路显得特别拥挤。
每个帐篷之间还夹着着沿途的小丑表演，小魔术，扔飞刀，制作气球玩偶，这些小伎俩都有，看的艾米莉亚津津有味。
令叶赫有些意外的是这里的“人气”居然不差，虽然算不上人满为患，但往主道路上一眼望过去，百多个人头还是有的。
这些“游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但他们的肢体却异常僵硬，眼神不是茫然就是恐惧。
哪怕他们的嘴里都在无意识的放声大笑着，也无法掩盖他们身上的“受制于人”的感觉。
叶赫看了看最远处的大马戏帐篷，然后决定先带艾米莉亚去最近的一个帐篷。
他可是绅士，从前菜开始品味才是绅士行为，可不会一上来就去啃主食。
“我们每一个地方都去看看吧，就从最近的开始。”
叶赫给艾米莉亚指了指一个帐篷，然后示意艾米莉亚跟他过去。
艾米莉亚不知道“规矩”，所以全都听叶赫的。
至于那些眼神怪异举止僵硬的“游客”，还有那些在她和叶赫进来以后，一直在向他们看过来的小丑们……
和萦绕在空气中的浓郁恶意相比，他们不算什么。
而和艾米莉亚的“家”相比，这里的气氛还是差了不止一筹，还不配让艾米莉亚“惊喜”。
艾米莉亚也期待这些帐篷里的表演能更加“精彩”，无论有无恶意。
就在她跟着叶赫向那个帐篷门口移动的时候，忽然，一柄飞刀飞射了过来，刀口直指艾米莉亚的太阳穴！
面对袭击，艾米莉亚甚至没选择去接下或者弹开飞刀。
她扭过头去看向了朝她扔飞刀的小丑，这个动作让飞刀的终点从她的太阳穴移动到了……她的右眼！
只可惜……
“叮！”
清脆的，代表飞刀无功而返的声音，在飞刀锋利的刀尖与艾米莉亚看似柔弱的眼球之间响起。
随后飞刀落地，而艾米莉亚眨了眨眼，对面露愕然的那个小丑微笑了一下。
叶赫也跟着向那个小丑微笑，然后抬手就是一枪。
小丑的脑袋像是烂茄子一般爆碎，血肉和脑浆向他身后泼洒，有些甚至溅进了一些“游客”大笑着的嘴巴里。
但这些游客不仅没有因此而恐惧，相反，他们茫然麻木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快意。
能收拾这片地狱的人，终于来了？
是的，叶赫来了，并且还带了一位真正的地狱之主同行。
还有其他的小丑对艾米莉亚抬起了飞刀，但因为艾米莉亚那简单干脆的防御力，他们没办法继续向叶赫释放恶意了。
是的，虽然他们在攻击艾米莉亚，但他们其实是在向叶赫释放恶意。
毕竟是攻击叶赫的女伴嘛，打击叶赫的绅士风度，这不是恶意是什么。
虽然他们听了手，但叶赫却不准备放过他们。
枪口随着叶赫的胳膊移动，很快就对准了另一个小丑的脑袋。
在叶赫扣下扳机前，这个小丑似乎惊醒了一般，张嘴就要对叶赫说些什么。
可惜子弹的速度更快，白光曳出一条光线，成功打进了这个小丑的嘴巴里。
隐藏在暗处的莫甘娜惬意的勾起嘴角，然后就准备让自己的傀儡出去，当着叶赫的面擦干净那个小丑脸上的妆容，让叶赫看看他到底杀了谁。
可惜……叶赫跳过了她的陷阱！
因为刚刚的子弹和第一枪的实弹完全不同，它曳出了白光。
这说明它是一颗圣化的神力子弹，根本不会伤害到正常人。
并且因为直接打进了嘴里，神力子弹里迸发的神力沿着食道向下，很快就涌进了这个男人的胃里，将一颗由魔物之力凝结的眼球净化！
强烈的反应刺激到了这个男人的胃壁，引发了胃痉挛，让他痛苦的伏地呕吐了起来。
不过在吐完了脏水以后，他却感觉到浑身舒适，最重要的是，那种被操控着身不由己的感觉……没了！
“啊……叶……叶赫！”
这个男人惊喜的抬头看向叶赫，而叶赫对他微微一笑：
“晚上好，阿尔伯特先生。”
这个男人竟然是赛达威尔的房产中间商阿尔伯特，叶赫的第一个“据点”，就是他介绍并售卖给叶赫的。(“砰砰砰！！！”
打完招呼的叶赫没有停手，并且还同时使用了两把手枪，许多颗子弹从他的枪口泼洒了出去。
实弹击碎了一些没有心跳的家伙，神力子弹打进一个又一个受害者的嘴巴里。
在暗处的莫甘娜为阿尔伯特没死而愣神的几秒钟里，道路上无论小丑还是游客，全都接受了叶赫的洗礼。
当叶赫收起手枪，道路上已经到处都是跪地呕吐的正常人，以及一具又一具从伤口中流出蛆虫的傀儡尸体。
刚到极恶马戏团，叶赫就顺着莫甘娜袭击艾米莉亚的“见面礼”，稍微的回应了一下。
“哇，真精彩！”
艾米莉亚为叶赫刚才泼洒子弹的帅气动作，小小的鼓了鼓掌。
然后她随手一挥，马戏团大门外的黑暗中闪过一道红光，她和叶赫来时的山间小路就重新出现在了那里。
莫甘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恢复自控力的游客和小丑们离开，她不敢现在就跳出去对叶赫做些什么。
不过这些人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家伙，充其量就是一些叶赫知道对方名字，和对方有所交际的人。
比如刚才的中介阿尔伯特，还有乔娜的父亲之类的。
他们的存在意义，只是莫甘娜用来恶心叶赫的最小的筹码而已，只要叶赫不走，莫甘娜还准备了更多“惊喜”等着叶赫。
就比如……叶赫现在带着艾米莉亚踏进的，那距离大门最近的帐篷。
“欢迎来到极恶马戏团-脱衣舞表演现场！”
莫甘娜的声音，在两人踏入这一片黑暗的帐篷的瞬间响了起来。
她自己客串了主持人，向两位来客用充满煽动性的语气介绍道：
“接下来要登场的是：我们马戏团的脱衣舞明星！让我们有请戴安娜小姐！”
帐篷里的灯光这才亮起，寥寥无几的座位围绕着一个长方形的舞台，一个身穿月之辉教会修女服的修女，正用抱胸祈祷的姿势站在了舞台上。
为了让叶赫“尽兴”，莫甘娜把戴安娜的表演安排到了距离大门最近的这个帐篷。
在她的认知中，叶赫毕竟是月之辉教会的神父，看着自己教会的修女登台表演脱衣舞一定会非常难受。
只不过因为白天的那次碰面，莫甘娜发现叶赫本人并不像她打听的那样……传统。
这位神父玩的比自己还花，要想用同一个表演刺激到叶赫，莫甘娜不得不多下点“苦功”了。
可惜……同为叶赫手下巡逻队的三个少女……莫甘娜只逮住了两个。
那个喜欢戴报童帽的假小子丫头好像有问题，莫甘娜每一次去针对她都会遇到各种意外，最后功亏一篑，甚至损失不小。
不过不要紧，能刺激到叶赫就行了，莫甘娜可是给这场表演狠狠的加了“苦功”呢！
“为我们的明星伴舞的是………我们脱衣舞会场新来的两位小助理！让我们也同样欢迎拉露恩！梅菲斯！”
舞台后边立刻有两个少女走了出来，正是被莫甘娜逮住的这两人。
她们身上也穿着修女服，脸上都是咬牙切齿的表情。
但却因为无法控制身体，而只能迈着僵硬的步伐来到了戴安娜的两侧。
当她们看见了在台下就坐，距离她们还不到两米的叶赫时，两个少女的少女心便同时死去了。
完了……不仅被抓，还要被操控着在心爱的队长面前……噢！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