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荒村诡影
明月高升，皎洁的月光撒到大地，徐昊一行人终于来到马家庄。
只见此地满目疮痍，断壁颓粱，远处尚且能看见村庄面貌，离了近些却发现杂草丛生，要不是有棵三人合抱的大槐树矗立在路边，恐怕也难找到进村的路径，周围废弃的房屋里，不是飘出阵阵磷火，给这死寂之地，增添了几分鬼气。
“这地方.....就是师祖当年遇劫的地方....”文才囔囔自语道。
“少在那里感慨了，过来扎火把！”秋生没好气的说道：“现在漆黑一片，指望你搞来的蜡烛，只怕走不到三步就熄灭了。”
文才没敢吭声，连忙凑过来帮忙。
趁着这个空档，徐昊看了一眼鬼气森森的马家庄，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于是问道：
“这庄子.....废弃了多少年了？”
“早了吧，我打小的时候，身边大人就叮嘱过，等闲不要来这边晃悠！”文才在一旁开腔到。
“可是.....我怎么感觉，这里有很多新死的亡魂~”
徐昊眼睛盯着槐树漆黑角落，那里明明空无一人，但他的表情却格外严肃，仿佛那嶙峋的树影里，藏着什么似得。
“这很正常，正因为凶名在外，所以附近几个庄子，都习惯把不要的弃婴，垂危的病人，乃至不能动弹的老人，送到这里，任其自生自灭~”秋生淡淡的说道。
但徐昊却明白，所谓自生自灭，不过就是丢在这里等死罢了。如今世道艰难，人心不古，很多在他那个时代闻所未闻的事情，在如今却非常普遍。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惊得众人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聚在一起。
秋生更是抽出桃木剑来，朝文才问道：
“火把扎好了吗？”
“好.....好了~”文才吓得牙齿打颤，但兀自强撑着说道：“那叫声分外凄厉，万一....万一遇到僵尸的话，就麻烦了，还是不要过去为好...”
“这里是我们撤退的地方，如果放任不管，等于是把后路交给了别人！”徐昊从文才手里接过扎好的火把，朗声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看看在说！”
说罢点燃火把，和秋生一起过去查看，文才见状，看了看槐树上停着猫头鹰，不由打了个哆嗦，于是也颤颤巍巍起来，紧跟在徐昊身后，朝刚才出声的地方走去。
徐昊步行百米左右，地上的枯枝败叶层层叠叠，以至于像踩在地毯上一般，但那种攻击性强烈的腐味，着实让人不舒服。
拨开齐人高的茅草，只见在月光下，一头怪鹿倒在地上，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家伙整条后腿，外加半个屁股都没了，但脑袋被捕猎的架子拷住，挣脱不得。
偏偏这个畜生还没断气，看到有人过来，更加挣扎起来，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臭味。
“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头蠢鹿啊~”文才一见没有危险，胆气立刻壮了三分。
秋生走上前，随便看了看笑道：
“这畜生身边有些脚印，跟村里土狗的印子差不多，看来可能是被人遗弃的野狗，在这个庄子找吃的！”
听到这话，徐昊却并没有放下心来，事实上看到这半截身子的蠢鹿，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妙。
根据这头鹿的情况，它应该被困在这里好几天了，挣脱不得就算了，居然还要眼睁睁看着野狗不断撕咬自己，却连去死都做不到，这是何等残忍可怕的事情...
换句话说，普通的野狗能做到这么恐怖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徐昊蹲下身子，细细查看鹿的伤口，那被撕开的地方惨不忍睹，就好像被巨大的柴刀砍过一样....粗糙且充满了野蛮。
“话说.....野狗吃东西，有折磨猎物的习惯吗？”徐昊轻声说道。
“那怎么可能，我养过狗，这些家伙吃饭，就跟他们的狼祖宗一样，生吞虎咽，生怕慢一点就吃不到似得！”文才莫名其妙的回答道：“倒是猫抓老鼠的时候，会戏弄一番才下口....”
“哦.....那还有个问题，野狗的犬牙....不对，它们的牙齿，比普通狗大的多吗？”
“那就更不可能了，狗嘴吐不出象牙，牙齿太大也要嘴包的下啊！”
这次是秋生开口，但文才却在一边插嘴道：
“说起来啊，我小时候听师父说过，咸丰爷那会闹捻乱，就有饿极了的家犬吃死人，啧啧啧，那眼珠子会变得通红，而一旦吃了人的脑子，就再也忘不了人肉的味道，随时想着再吃一次，跟狼没什么两样了.....”
这下徐昊沉默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不由抬起头，目光望着不远处齐人高的茅草。
那层层的杂草中，那些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正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
此刻一阵微风吹过，茅草丛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很平常的事情，却仿佛热油滴了水一样，在徐昊的脑子里炸开了锅，整个场面就跟当初祖师爷授法时一样，格外混沌朦胧。隐约听到有个女声在耳边咿咿呀呀唱起了戏，可惜戏文只听懂两句：
“卧龙设下了呀~千般计啊~~啊~，似有~百万伏兵草中藏！”
“淝水秋寒不见君，垓下楚歌十面囚”
饶是徐昊语文功底不高，但也能听出这两句话的意思，恐怕是有什么大难要发生，以至于连祖师爷都看不下去，这才来示警的吧。
偏偏这个时候，文才还嘟囔着走上前，嘴里还念叨着，半头鹿拿去集市，似乎也能卖不少钱。
“停下，别过去！危险！”徐昊连忙出声提醒到。
他已经能感觉到，刚才分吃这头鹿的野兽，此刻就在草丛中埋伏，透过叶子的缝隙，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举动。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对方还没摸清自己的底细，赶紧开溜。
文才听到徐昊叫他，不由楞了一下，就在这时，从茅草从中走出一条灰毛老狗，步履蹒跚，露出的牙齿几乎抹平，看不出犬齿的部分，喘着粗气看着他们。
“嘿~阿昊，你莫不是被这条老狗吓到了吧~”文才用手捂住嘴巴，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笑的太明显。
秋生也走上前，笑着说到：
“这狗看起来并不怕人，想必是被遗弃的家犬吧~怪不得这头鹿吃了一半还没断气，原来是这条狗的牙齿太平，以至于撕扯太慢，才会弄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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