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拜师
窗外，大雨滂沱，这雷声来得突然，而这大雨更是来的气势汹涌。
书房内，陈先生再次提溜着酒壶躺回了躺椅上，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此时已经无法引起陈先生太多的注意了，只见陈先生眉头紧锁表情复杂，似乎是在斟酌如何开口。
喝了一口酒之后，沉默片刻后，陈先生便表情严肃的说道：“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内容都是我宗门之密，不可外泄。明白了吗？”
眼见陈先生表情严肃，秦一立刻点头称是。
见到秦一点头，陈先生才开口慢慢解释道：“地底下的大厅内篆刻的是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可以连接你的灵识让你的灵识进入一个奇特的地方，这个地方叫做：灵识界。”
“灵识界......”听到陈先生解释之后，秦一不禁回想起在考验中出现的那条神龙所说的话。
“完整开启灵识界......”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由于想到了神龙离去之前严肃交代的不要让秦一向别人透露自己遇见自己的事情，所以秦一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陈先生。当下便有些犹豫和纠结。
好在陈先生似是并没有关注秦一的纠结模样，自顾自的说道：“灵识界内发生的一切不必太过疑惑，因为每个人在灵识界内遇到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你只需要知道，这个考验主要是考核你的潜力，灵识的敏锐程度以及灵识的强度。”
喝了口酒之后陈先生继续解释道：“你在进入灵识界之后，所在的空间有多大，就体现了你的潜力有多强，在灵识界内你肯定会遇到某种困境，能否快速的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法，则体现了你的灵识的敏锐程度，而利用这个正确的解决方法能否走出困境或者说能在困境中坚持多久，则体现了你的灵识的强度。”
“能坚持多久？”秦一疑惑道。
“没错，灵识界内的考验困境不一定是考验者在当时那个阶段的能力就能完全通过的，所以坚持得越久，就代表着目前的灵识越强。
比如，我当初在进行考验的时候，我在灵识界里所呈现的是一片类似迷宫的森林，而我就身处于这个森林的正中心，而当我盲目的在森林里闲逛的时候，无意间爬上了一棵大树，发现远处竟然冒起了黑烟，一场大火从森林边缘席卷而来，而我当时想要逃出生天就只能找到正确的路径快速逃出森林，
但是这个森林就像个迷宫，我绕了半天也只是停留在原地，后来我发现有的大树之上有着能量标记，而沿着这个能量标记的路径才是正确的逃离路径，只不过由于我发现得比较晚，而且奔跑的速度和体力赶不上大火的席卷速度，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也支撑了足够久，所以最后和你一样凝聚了四颗灵珠......”
回想起这些往事，陈先生脸上带着一些淡淡的笑容，似是回想起了当初的青春年少。
“四颗灵珠？那是什么？”秦一好奇问道。
“地下大厅地面上的大阵是一个六芒大阵，大阵的六个角会根据你的考验进程逐渐凝聚一颗颗灵珠，而这些灵珠的数量则反应了你的考验通过程度。”陈先生解释道。
“凝聚多少颗灵珠算通过考验呢?之前通过考验的人多吗？”秦一好奇问道。
“凝聚三颗灵珠算通过考验，自我们宗门创立以来通过考验的人倒是不少，不过凝聚四颗灵珠以上的也不过双手之数罢了。所以你这等天赋，实属难得。”陈先生满是期待的看着秦一说道。
“双手之数.......那有没有人凝聚六颗灵珠啊？”秦一问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有，那个人就是我们的开宗祖师。”陈先生的语气中带着无比的尊崇。
说到这里，秦一便发现陈先生描述的情况和自己遭遇的情况似是有些不同，按照神龙的话语来分析，完整开启灵识界的人不算秦一自己的话，还有两人，而且能神龙所说的“薪火传承者”之前是有六人。无论是通过考验的人数，还是四颗灵珠的人数，还是凝聚六颗灵珠的人数，都与陈先生的描述不相符。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和变故吗？”
“开山祖师.......是否又是神龙所说的二人之一呢？”
秦一此刻满脑子都是疑问，但也不敢贸然开口提问，斟酌一番之后说道：“我在灵识界内所处的环境是一座岛屿，岛上有一座大山，我的考验应该是要登上这座大山，因为我发现海水会上涨，但是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感觉在里面待了挺久的。”
因为见陈先生没有细问的意思，于是便模糊的讲了讲自己在灵识界内的情形，神龙的那句告诫：“不许向任何人说出在这里见过我的事情，否则，可能会给夏族带来大祸！切记！”还在秦一的脑海回荡，如果是别的原因，秦一并不介意详细的向陈先生说明，但这句“可能会给夏族带来大祸”让秦一不敢冒此险。
“嗯，小岛和大山，这片空间也是挺大的，点亮四颗灵珠也是正常的，与我的森林都快差不多了。而且你能发现困境并且在正确的方法里坚持了这么久，说明你的灵识的凝实度和总量都是很不错的。”陈先生捋了捋胡须赞许道。
其实二人此时都有些陷入误区了，都以为秦一在灵识界内所处的空间是那小岛和大山，两人都忽略考虑了一点，其实那汪洋大海也是空间的一部分！
“你应该很疑惑，为什么只有通过了考验才能够跟着我学习，对吧？以及为什么我说药阵两道难以同修，其他的阵符师和药师难道就不能两者兼修吗？”陈先生瞥了眼秦一疑惑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可能是因为先生的要求比较高吧？”秦一挠了挠头后不确定道。
“是也不是。”陈先生摇了摇头后说道。
“我的要求确实不低，但是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宗门，宗门自开创以来，历代都是这样的要求，所以我也不能破例，更重要的是，我们宗门有着我们的使命！如果不是通过考验达到要求的人，也无法肩负这样的使命和责任！”
“使命和责任？”
“没错！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得到就会有付出。但是这个使命和责任目前来说还和你没关系，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陈先生面带严肃。
“若是你只是点亮三颗灵珠，那我也不会这么郑重地对你说这些了，但你点亮了四颗灵珠......拥有如此天赋，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选择权给你，你自己来作选择吧。”
听到陈先生如此郑重，秦一点了点头。
“还是回到刚才的那个问题，你觉得为什么我说两道难以同修？”
“是的，是因为二者都修炼的话，太耗费时间从而无法精深吗？”秦一问道。
“哪有那么简单。”闻言陈先生笑着摆了摆手道。
“是因为，这二者的修炼目标本来就是冲突的！”
“冲突的？”秦一不太理解。
“阵符师需要你的灵识足够凝练，这样在刻画阵符的时候，你的阵符才能够运行更长的时间，而且只有你的灵识足够凝练才能刻画真正的复杂大阵，否则大阵还未完成，你之前附着的灵识就消散了！”
“而炼药则恰恰相反!他需要你的灵识庞大且弥散，这样才能清楚的感知到每种药剂的融合程度，而且越复杂的药剂，则需要加入的材料就越多，你需要足够的弥散和庞大的灵识力才能同时感知每一株材料的变化，才能保证你所炼制的药剂的药性！”
“这二者两种恰恰相反的灵识状态如果是在最初级的一级阵者和一级药者的这个阶段还能勉强做到，而要更进一步则难上加难，这才是导致这二者无法兼修的真正原因！。”陈先生认真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那您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让灵识在这完全不同的发展方向下还能做到兼顾的呢？”秦一恍然大悟后又接着问道。
“那当然是因为我有着独门的修炼方法。”陈先生抚须笑道。
“不过就算是有着独门的修炼方法，也需要极为苛刻的天赋才能做到，所以才会有之前那个考验存在，为的就是来考验你的潜力，灵识的敏锐程度和灵识的强度是否合格！否则，就算有着这独门修炼方法，也无法修炼！”
“现在你通过了考验，以后可以跟着我学习了，至于到底走哪一条路，我会给你选项让你自己去选择。不过在这之前有些话我还是得和你说清楚，你要好好记住。”陈先生说道。
秦一：“好的，先生。”
“阵符师一道和药师一道，博大精深，知识庞杂，但是其实从根本上来看道理也很简单。”
“这两者其实从根本上来说都是对于灵识的修炼以及在这两道之上灵识运用方法的积累。”
“以阵符师为例，一个阵符师的修炼之路其实就是在不断的凝练和强大自己的灵识，同时学习和积累阵符的刻画方法。而对于一个药师而言，同样是不断的强大自己的灵识，但是与阵符师不同地是药师需要做到不断地分解自己地灵识，并且去控制好自己的每一分灵识，同时去学习和积累所有药剂的配方以及炼制方法。”
“所以对于一个阵符师或者药师来说，最为珍贵的东西就是灵识的修炼方法和运用方法了，只要一个人掌握了方法，天资不过分的愚钝，那么都有机会成为阵符师或者药师。但是事实上呢？在我夏国，阵符师和药师要比战者少得多，你知道为什么吗？”陈先生问道。
“因为修炼方法珍贵？”秦一试探性的问道。
“没错，任何一个修炼方法，都是这一脉的开创者在无数次的尝试中总结出来的，而在这无数次的尝试背后，往往都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代价和牺牲，灵识的修炼，一个不慎，可能整个人就废了，而阵法的刻画和药剂的配方也都是来之不易的，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重伤或者殒命。所以你今后一定要注意，不要透露自己的修炼方法更不要随意探问别人的修炼方法，这是大忌！”陈先生严肃道。
“我明白了，先生。”秦一也认真回答道。
“说了这么多，你应该能想到我想说的关键了吧？”陈先生问道。
“阵符师和药师修炼方法如此珍贵，那么像您这样能够兼修两道的方法就更稀有了，所以更加要注意保密不能泄露修炼方法是吗？”秦一回答道。
“没错！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陈先生严肃道。
“难道就没有人会将自己掌握的方法公开，共享给所有人吗？这样不是更加有利于夏国的发展，可以诞生更多的强者吗？”秦一好奇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因为在我年少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有着类似的疑惑，直到后来随着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我才明白，为何会如此。”陈先生感慨道。
“其实在最早的时期，也就是元皇和夏皇时期，所有的修炼之法都是公开的，因为那个时候我夏族还处于与自然搏斗的时期，所有人都走在筚路蓝缕的开创之路上，那个时候只有携手共进，共享成果，集思广益，才能真正的趟出来一条正确的适合所有人的路，才能让我夏国的传承火种不断地延续下去，所以那个时代是个悲惨又艰苦的时代却也是一个璀璨的时代，因为一位位先贤，以身开道，无私无惧，正是因为有他们，才有了现在的夏国。”陈先生感叹道。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夏国的发展，情况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在夏皇消失之后，氏族之间为了领地，资源的而产生的争夺长年不休，而修炼之法其实是争斗的依仗也是争斗的对象之一，毕竟，人都是有私欲的......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法则，在哪里都是存在的，而成为强者的关键之一，就是这些修炼之法啊。所以渐渐的，修炼之法都成了一个个势力之内的不传之秘，只有嫡系亲近之人，才能传授教习。所以如果你没有自保之力的时候，如果在别人眼里暴露了珍惜的修炼之法，那么这对你来说，就不再是机缘而是灾祸了！”陈先生唏嘘道。
“原来是这样，人心难测啊。”秦一似是有些落寞道，从失去身份记忆之后，秦一所感受到的人情除了那个欺软怕硬的吴全和以权谋私欺压平民的吴贵之外，大多都是温暖的。
比如自己本身生活拮据困难，却还是愿意不思回报的帮助自己的秦柳柳和小花。比如热心的马大娘，憨厚的江叔，比如眼前这个看似随性什么都不在乎却内心善良似乎对自己格外关切的陈先生。
“当然也不止如此，除了这些人心险恶之外，也还有一些自保的原因，我夏国地域辽阔，四周避免不了的也会有其他国家的觊觎，如果所有的修炼之法都是公开透明的，那么敌国自然也不会放弃从我们这里偷师的机会，将来战场相见的话就等于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能明白吗？”似乎是感受到了秦一作为一个少年在了解到这些残酷之后内心的沮丧，不禁补充说道。
“明白了。”秦一点了点头道。
“好了，既然都明白了，那在正式带你踏入修炼之前，我问你，你可愿意拜我为师？”陈先生从躺椅里坐起身来，难得正式的问道。
“我愿意。”没有任何犹豫，秦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