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抉择
书房里，听见秦一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好好，”饶是陈先生这洒脱的性格，此时也不免有些激动。
“由于条件所限，无法广招亲友来办这个收徒礼，那今天就一切从简，跪下磕三个头就当完成拜师礼了吧。”陈先生说道。
闻言秦一也没有犹豫，乖乖跪下来朝着陈先生磕了三个头，并喊道：
“老师。”
“起来吧。”陈先生面含笑容，抚须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激动也透着一些回忆。
“保管好你手里的那支聚灵笔，这个就当我送你的拜师礼了，这也是我当初用过的聚灵笔，名为“乌锋”，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品质也算中游了，你用到三品阶段都绰绰有余了。”陈先生叮嘱道。
“谢谢老师。”闻言，秦一大喜，之前在地下大厅里光线昏暗，而且一心在准备考验上，并没有仔细观察这支聚灵笔。
“乌锋......”果然这支聚灵笔正中的笔杆漆黑如墨，而似刀口的一端看起来锋利无比，还泛着冷光。
“这聚灵笔是用来刻画所有阵符的工具，由三部分组成，似刀的那一端叫做刀头，主要是用来雕刻阵纹凹槽的，锋利又坚固，比如像这个地下大厅内的大阵，就是需要划破岩石进行雕刻，而似锥的那一头叫做笔头则主要是用来绘制阵纹的，比如在某些符箓上绘制阵纹，则多是使用笔头。而中间乌黑如墨的那一部分就叫做，笔身，材质坚韧。你要多多熟悉这聚灵笔，方便你以后绘制阵纹。“陈先生解释道。
“当然，特殊情况，也可以当作兵器使用，用于防身，毕竟这支“乌锋”材质都很不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陈先生又补充说道。
“明白了，老师。”对于陈先生的这般介绍，秦一虽然略感惊讶，但还是选择了乖乖记下来。对于秦一这种说什么听什么的态度，陈先生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自己能真正留下来教授秦一的时间并不多，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要离开这里再去闯那个鬼地方了，只有抓紧时间多教授他一些了。”陈先生在心中默默想到。
“作为你的老师，在修炼一途上我会尽力的去教导你，但我们这一脉也有这一脉的规矩，你的生存生活方面，为师就不管了。这些就要靠你自己了，不过无论是作为一名阵符师还是一名炼药师，哪怕只是一品，都不会担心生活问题，所以你之前所说的让小花吃上肉，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但你要知道的是，想要提升品级，那就需要大量的资源了，因为不管是炼制药品的材料还是制作阵符的材料，都价值不菲，而且需要大量的消耗才能提升熟练度，提升品级。我这一脉的传统也是如此，修行所需自己去挣，但是如今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们只能抓紧时间了，所以你前期所需要的这些东西我都会给你提供，你只要需要好好修炼就行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每天上午你自由安排，下午之后就来我这里学习修炼，明白了吗？”陈先生说道。
“好的，老师，我明白了。不过您给我这聚灵笔是决定好了未来让我走阵符师一道吗？”秦一疑惑问道。
闻言，陈先生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其实是有三个选项给你选择的，这三个选项分别是：一，专精炼药师，二，专精阵符师，三，两道同修！”
听到陈先生说的三个选项，秦一毫不犹疑就准备开口回答，想要选择两道同修。
“我知道你小子肯定会选第三个选项。”看着秦一的表情，还没等秦一开口陈先生就开口打断道。
“我之前说过，两道同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因为两道的修炼方向根本就是相反的，我们这一脉虽然有着特殊的功法可以做到两道同修，但这是有代价的！”
“代价......什么样的代价？”闻言秦一还是执着的问道。
“简单的说吧，如果你只选一道，以你的天赋和我们这一脉的积蓄，可以保证你五十年以内到达六品境界！六品境界，在整个夏国都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批人！”陈先生饱含深意的说道。
“六品......保证五十年以内达到。”秦一喃喃道。
“那两道同修呢？”紧接着秦一又问道。
“两道同修，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而且我也不能保证你能走到哪一步，这个更多的是取决于你自己，而且这条路上你要闯过一个又一个关卡，而且其中每一个关卡对你来说都会是一个巨大的考验，这个考验是无比残酷的，一旦有一个关卡跨不过去，那你就止步于此了，但是......”
“一旦跨过去之后，迎接你的就是一次升华！”陈先生的语气充满着复杂。
“老师您就是两道同修，您花了多少时间？”
“我？”似乎是没想到秦一会这么问，陈先生有些诧异
然后笑了笑，回答道：“二十年，六品。”语气中带着一丝傲然。
“二十年六品，还是两道同修......那我也想跟老师您一样！”秦一一脸崇敬。
“跟我一样？我是有不得不搏的理由啊，这其中经历的每一个关卡都是拼尽全力才过的！”
“而且.....我是二十年，到达了六品，可之后的二十年却再无寸进，虽然其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很多不可控的原因，但再无提升也是事实.....”陈先生表情复杂，满是唏嘘。
“好了，今天先不用着急做决定，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再做抉择吧，我们这一脉两道同修一旦开始，便再无法回头了！”眼见秦一还要说些什么，陈先生摆了摆手说道。
“另外这个给你，拿着，尝试着用灵识去感知，这两个灵笺上记录着我掌握的一品阶段的所有阵符和药剂配方，你先感受一下阵符一道和炼药一道的区别，也方便你做抉择。”
陈先生随后起身从身后的书架里拿出了两块玉石状的物件递给了秦一，物件大概巴掌大小，但是却密密麻麻刻满了各种符箓。
闻言秦一顿时眼睛一亮，接过这两块灵笺之后就开始尝试感知。有了之前的灵识界的经历，秦一对灵识的运用虽然还是很笨拙，但是起码可以做到勉强主动感知了。
“一品聚元阵，汇聚吸纳周围元力，用于辅助修炼或者灵器驱动......”
“一品护灵阵，隔绝并净化周围天地灵力，大概覆盖范围一丈方圆......”
“一品覆地阵，增加阵法范围内引力......”
“一品绝灵阵，隔绝灵识感知，用于隐匿藏身......”
......
“一品灵识丹，提升灵识力......”
“一品筑体丹，强筋健体，增强气力......”
“一品筑体液，增加肌体强度，增强气力......”
“一品清心丹，提神醒脑，辅助修炼......”
“一品祛毒液，祛病解毒，通常可解一品荒兽之毒......”
......
在秦一的感知之下，两块灵笺逐渐给秦一反馈了大量的信息，这让秦一觉得甚是神奇，小小的玉石之上竟然可以储存如此多的信息。
看着秦一脸上惊讶的表情，陈先生解释道：“这两块灵笺可是我多年以来不断刻画，并且用灵识固化才弄出来的，等你哪天完全掌握之后就要记得抹去上面的符箓，不要弄丢了，虽然都是一级的阵符和药方，不算什么不传之密，但是还是要妥善保管的。”
“唔，另外你要抓紧学习并且记忆下来，因为这两块灵笺离开我的灵识固化之后，最多只能保存三个月就会消散了。你以后在外游历就会知道，市面上能流通的阵符和药方，多是短暂性使用的，除非是书面记录的，但是书面记录的通常都不会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因为容易外泄......”
“这些都只是一品的知识，无论你选择哪一条路，其实都能用得到的......”想了想陈先生又补充说道。
“三个月......这么多，很难完全掌握吧？我不能一边学习您一边用灵识固化一下吗？”秦一一脸憨厚的问道。
“小兔崽子，别给我整出这副憨憨模样，这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玩腻了。”陈先生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
似乎秦一心里在想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一个能通过考验的人绝对不是个愚钝的人，相反一定是特别聪明。对于秦一这副装憨厚的表情，陈先生心中一阵诽谤，毕竟自己小时候也经常这样，而自己那位不靠谱的老师，却故意不戳穿，事后又来捉弄他。
“噢，好吧老师，那我努力。”闻言，秦一挠了挠头说道。
“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也不确定具体哪一天会离开这里，但是我感觉应该快了，能留下来教授你的时间不多，所以为了帮你尽快掌握这些内容，以后每天晚上你回去学习记忆灵笺里的内容，第二天下午我会指点你上手实践。好了，今天先回去吧，明天下午准时过来。”陈先生摆了摆手说道。
“今天回去好好想想，自己想要选择哪一条道路，如果选择一道，那么无论是阵符一道还是炼药一道，我都可以保证你安安稳稳到达六品，如果选择两道同修，那么未来的一切都不确定了,考验很多，风险也很大，但同时不确定的未来也代表着会有无限的未来.....”
“我明白了老师，我会好好考虑的！那，明天见，老师。”闻言，秦一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暴雨下的可真突然，而且这种大雨这么多年也不多见了，去门口拿一把伞再回去.....”望着窗外的暴雨，陈先生叮嘱道。
“知道了，老师。”秦一闻言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恭喜先生，终于找到了衣钵传人。这下您终于可以放心地去做那件事情了。”这时候那个一脸憨厚地江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是啊，兜兜转转二十多年了，甚至中间还花了十多年的时间专门去寻找传人，蹉跎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在这么个小地方，碰到了这么好一个胚子，真是造化弄人啊......只是不知道这孩子会做什么样地决定，不过日后我恐怕没法能看着他成长起来了，这孩子来历应该不简单，可能以后还需要替我你照料一番了，所以......那地方我一人去就好。”陈先生似是斟酌了一番之后，抚须说道。
“先生可莫要如此，那地方太过凶险，陈江还是要陪先生一起去闯一遭的，哪怕可能有去无回，有我辅助也是能帮上先生一二的，至于这孩子......先生为何不请二先生帮忙呢？二先生若是知道先生收徒，怕是会欣喜至极吧？”陈江说道。
“虽然祖训有言，能通过考验之人可放心传授，这孩子到底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再说我已经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了，罢了，我再想想吧。至于你，又是何苦非要陪我闯这一遭呢？”陈先生叹息道。
“先生可不要这么讲，当年之事，哪能说是您带来的麻烦呢？我想大家应该都不是这么想的吧。至于我，这条命都是先生您救的，何况去那地方，也有我的使命要完成，我定是要陪先生再闯一遭的。先生还是勿要劝我了。”
陈江虽然还是依旧恭敬，但是语气也是极为坚决。
“罢了罢了，那就依你吧。”陈先生摆了摆手，无奈道，旋即转身，走进书房，再次向地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