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两个地牢的女人们,宋毅骋的安置办法

  “嗯,有道理,还有什么?”
  “老爷,然后他们应该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怎么的,这个女人走向了这个死者,这时主位上的这个人从背后出刀,来了一个糖葫芦,一刀穿过两人,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幸亏此时的地面大都是直接裸露的土地,虽然夯的实在,但也有不少浮土,这就很容易分辨他们的走位。
  “嗯,这女的怎么回事?也是女流贼?这是真出内讧了?”
  “老爷,不好说啊,不过,从面相来看,不像贼人啊!”
  “我去,老周,你还会看相?”
  “倒是会那么一点点,做不得数的。”
  宋毅骋不顾他们是怎么死的,他无心破案,正待吩咐一块收拾了,此时又有亲卫前来报告,说是在后殿发现了暗道,等宋毅骋顺着暗道来到地下的空间,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得不感叹人性的丑陋。
  “我去,这!这这!真是丧尽天良啊!”
  从暗道下来,左右各有一条逼仄狭迫的甬道,宋毅骋顺着右侧这条走到了尽头,推开一扇门,看着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只能说一句卧槽来表达此时的情形。
  这里称之为地牢也毫不为过,空气中充满了潮湿和冰冷的气息,带着泥土和铁锈的污浊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无法言说的恶臭,唯一的光源就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摇曳的火焰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使得原本就阴森的地牢显得更加的诡异。
  这里关着几十个女人,衣服破旧而潮湿,上面沾满了难以名状的脏物,各个的长发都是乱糟糟地散落在肩膀上,有些甚至不知道是被什么恶心的白色东西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她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犹如一只被猎人捕获的野兽,不是死物胜似死物。
  她们的手脚被粗大的铁链束缚,铁链穿过她们的手铐和脚镣,然后被固定在石壁的铁环上,在她们身边的是一些已经风干的馒头和一碗浑浊的水,这大概就是她的食物和水源,她们每天的生活就是在阴暗的地牢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宋毅骋都不用问,这些女人肯定是流贼军中泄欲的工具,即便是美人,到了这里也已经是无法分辨美丑了,不过从面相上看,大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妇人。
  “带上去吧,都是苦命人,给她们烧些水,让她们都洗洗,再找些干净的衣裳给她们。”宋毅骋眼角有些湿润,是同情,他有点受不了,实不忍心再看她们,“老周,交给你了,好好安抚她们,活着不容易,别再寻了短见。”
  宋毅骋知道,如果她们一直被囚禁着,还好说,慢慢等死就是了,可如果突然被救,让人看到她们这副模样,内心的自尊将再次受到伤害,环境巨大的落差,很容易让早已心如死灰的人突然的萌生死意,“另一面情况一样吗?”
  “禀千户,不一样,那面的房间里的看上去都好些,应该没怎么受到过侵犯,条件也好很多。”
  “走,去看看。”如果一样的情况,宋毅骋就不打算去了,徒增一分伤感罢了。
  顺着逼仄的甬道来到另一端,宋毅骋示意守在门口的亲卫打开大门,四下同样的阴暗,两侧石壁上甚至爬满了青苔,她们一样的被铁链锁着,但跟另一侧的女人们明显有所区别,这些人衣服尚算整洁,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侵犯或者虐待,她们的眼睛里并不空洞,只是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见到宋毅骋进来,她们大多面露慌张之色,抱着双腿纷纷往墙边靠了靠,显然是对宋毅骋这些人很是恐惧。
  “各位小朋友,不要害怕,你们现在安全了。”宋毅骋尽量挤出来一丝丝笑容,“我们是官军,这里的流贼已经被我们剿灭,你们得救了。”
  宋毅骋叫她们小朋友也不算什么错误,毕竟也要给被救人一点幽默轻松的气氛嘛,这里关着的女人从面相看明显岁数要小一些,也许只有十五六十七八岁。
  等了半晌,宋毅骋也没等来欢呼声,这才低头一看,一众少女们仍然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不敢说话,甚至宋毅骋还看到几个少女又往里缩了缩,“请你们相信我,我们是朝廷的军队,我姓宋,是这里的最高长官,非常高兴见到你们,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经历了痛苦和不愉快。现在,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救你们,让你们回到亲人身边,回到温馨的家里去。现在,你们得救了,你们不会再受到任何威胁和伤害,请相信我们,我们会全力保护你们的安全,让你们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宋毅骋必须去不停的强调她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安全的,因为她们的心已经把自己锁了起来,任何不安全的因素,都可能会的导致一些意外突发的情况。
  “我了解你们所经历的痛苦和受到的伤害,也明白你们现在的心情可能会非常的复杂,但是请放心,我会为你们提供所有的帮助,让你们重新恢复自信,所以我希望你们也要鼓起勇气。”宋毅骋环视着这些女孩子,她们不为所动,他知道这是她们还不信任自己的表现,“另外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未来是充满希望的,请勇敢地面对现实,不要被过去的阴影所束缚,请相信我,你们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的。”
  一大堆的套话甩出去,宋毅骋也没看到起什么效果,只好改变思路。
  “看到这个盒子了吗?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小零食,希望你们喜欢,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现在,坏人已经伏诛,我们会把你们从这个黑暗的地方救出去,让你们重新回到光明和自由的世界。”宋毅骋从包里拿出来的是些肉干、干果和糖豆,这些都是行军口粮,能量补充非常的管用,“你看,很香的,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我知道你们也一定饿了,来,先吃点东西,我们再慢慢聊。”
  一边说着,宋毅骋一边把这些小零食分发给少女们,她们接过食物时,宋毅骋还笑着对她们轻声的安抚,“不要害怕,我会在这里保护你们的,没有人能再让你们受到伤害。”
  这些被囚禁少女们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她们看着手中的食物,眼中隐约闪烁着泪花,轻轻的把食物送入口中。
  “你真的是官军吗?”
  一个细细的声音从宋毅骋一侧传来,宋毅骋回头一看,一个岁数不过十六七的女孩垂着头,抬眼偷偷的望着他。
  “没错,我们是真正的官军,如假包换,此次奉命就是来剿灭流贼的。”
  “我信你。”女孩轻轻的点着头,语气很是坚定。
  “那么好了,我让人进来给你们开锁,都不要再害怕了,我这就带你们出去。”宋毅骋挥手示意后面的家丁亲卫开始逐个的给这些女孩解锁,外面的看守早在第一波攻势的时候就被射杀了,亲卫们很轻易的就在他的尸体上搜到了钥匙。
  少女们相互扶持着走出那扇阴暗的门时,还是禁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宋毅骋轻轻握住身边这个女孩略微颤抖的手,眼神温暖的望向她,女孩下意识的缩手,但又停了下来,她能从这个举动中感受到安全,而且她并没有从宋毅骋的动作中感到亵渎,这是一种来自精神的鼓励让少女感到一种温暖的力量,她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我叫袁宝儿。”
  宋毅骋没有去问她们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也没问她们的遭遇,只要看了里面的情况,是个人都能想明白怎么回事,有些事无需再问,也无需多问,再问一遍无非就是再揭她们的伤疤,再回忆一遍痛苦,宋毅骋不忍心。
  “老周,情况怎么样?有多少逃脱的?”宋毅骋站在院中,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家丁亲卫们搬过来的流贼尸体,成山的堆放在一起,失禁物混合着血液,臭味弥漫了整个院落。
  “老爷,一共是两百一十七具,另外前院还关押着七十九名俘虏,大约跑脱了一百五六十人。”
  “我军可有伤亡?”相对于敌人,宋毅骋更关心自己的损失。
  “禀老爷,暂时还没有出现大的伤亡,有些许的轻伤,不过问题不大。”
  “那就好,不过轻伤也要重视起来,做好消毒包扎,务必跟各旗的医务兵着重强调,现在不比在家,各方面条件都差,一定要重视,另外我们也不能停下来,还要继续深入。”
  “嗯,老爷,对了,刚刚我审问了几个俘虏,大概的情况基本上已经掌握了,那些女人都是他们那个二当家吕涛顺路掳掠的,平时就是奖赏给自己的亲信发泄的,不过…”
  “不过怎样?”
  “老爷,这个吕涛很有可能就是您说的双重变态人格,他把这些女人分成了两部分,就是我们看到那样,一部分的确是被他们糟蹋的,可另一部分不知道为什么,吕涛不许任何人碰她们。”
  “嗯!这是为什么?”
  “我问过了,这些俘虏也不知道,而且我也去问那些没有被侵犯过的女人了,她们也不知道,她们说这吕涛每天都会亲自送饭过去,只是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她们,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恐怕只有吕涛自己清楚。”
  “唉,算了,变态之所以叫变态,就是不合常理,不能以常理度之,对了,被侵犯的那些女人怎么样了,还在寻死觅活吗?”
  “不太好,咱们都是些大老粗,也不好细说,六姨娘带着后来的那些女人去安慰她们了,毕竟都是女人,好说话些,而且,后面这些女人顶多是受到了些许的惊吓,现如今见到我们官军,也算是有了主心骨,精神头都还不错,这事交给她们去做比咱们的人强。”
  “也好,好不容易活了命,再去寻死,那咱们不是白救她们一命。”
  “老爷,不如我安排人把她们就近送到衙门去,让衙门给她们送回原籍寻亲去?”
  “不好,这样不好,你想想啊,她们都被掳掠至此的,那她们家十有八九也被毁了,回去不见得还有亲人,再一个,人心可畏,人言更可畏,在这土匪窝里这么多日子,就算是完璧,就算干干净净的回去了,别人也不一定在背后怎么说,一旦传到她们耳中,就是一种精神伤害,会对这些女人的心理造成长期的负面影响,甚至极大的可能导致她们自杀,这样吧,问问她们自己的想法,有想回去的,务必要想办法说服她们,我们尽量本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理念,给她们找一个没人认识的新环境生活岂不是更好,我看我们台湾就不错嘛。”宋毅骋本着蚊子小也是肉的原则,反正只要是人口他都尽量往自己的治下多划拉。
  “还是老爷思虑的周全,我这就去办。”
  “嗯,等等,刚才不是有个叫袁宝儿的姑娘嘛,我看她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你留意着点儿,侧面打听打听,没准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其他人也要留意,尽量都把家庭背景弄清楚了,万一有领导家里的,或者同僚家里的,我们再考虑是不是跟人家通报一声儿,卖个好,要个人情,应该不过分吧。”
  “老爷说的是,当然不过分了,不过老爷,这里的味儿越来越大了,不如移步到前院吧,此次战利品缴获不在少数,都是这些流贼劫掠而来的赃物,麦雷还在清点。”
  流贼之所以叫流贼,就是因为他们流窜不定,居无定所,四处流窜作案,抢劫、盗窃、破坏就是他们的本质,不过现如今叫流寇更加合适些,毕竟贼搞的都是普通百姓,是针对单体的人,而寇则是搞的统治者,抢的是朝廷官府,而且,寇的内部更有系统性,更接近于军队,不过不管是什么,都是狗改不了吃屎,正是贼来如梳,寇来如篦,是一层比一层密,所过之地,无不被刮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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