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老周的安排,好东西

  同时,英雄墓地也可以成为教育新人的场所,让治下之民了解英雄们的奋斗历程和事迹,了解他们非凡的勇气、牺牲精神和责任感,从而激励更多的人,不管是为国还是为民还是为宋毅骋所用。
  宋毅骋是最后到达的现场的,白绫黑布也已经挂上了,几百个流寇捆扎了个结实,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只要是抓住的,全都在灵前跪着,死的就再杀一回,活着的仿佛是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一般,呜呜的叫唤着,他们的嘴巴全都给塞上了口球,撑着嘴巴张开着,就是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眼也被黑布蒙着,为首的大小头目们都被绑在灵前的木桩上,宋毅骋给他们的优待就是给他们吃好吃的,好酒好肉的管着,营养得跟上,以防他们耐不住凌迟切片。
  宋毅骋上了香鞠了躬,老周主持着各色仪式,最后拿出祭文,声音悲壮的大声诵读:“英勇之士,捐躯疆场,天地为之动容,日月为之无光。痛哉!吾军之勇士,沙场之上,挥剑决战,奋不顾身,斩妖除魔。敌军阵前,性烈如火,志坚如钢,自始至终,秉持忠勇。惜哉!命运无常,贼寇狡诈,血染沙场。今斩贼首,告慰亡魂,英魂永存。吾辈当牢记此等英勇之士,世代传颂其壮烈事迹,永志不忘。”
  宋毅骋看着祭文随着纸钱一起燃烧,回头正准备命令行刑,灵堂前的侩子手早已准备就绪,就在此时,灵堂前被捆了个结实的吕涛不知道怎么着居然把绑在后脑勺的口球绳给挣断了,“都是我干的,不关大当家的事,放了大当家的,他不知情的。”
  宋毅骋听着他歇斯底里的喊叫,挥挥手示意边上的刽子手先不要把嘴给他堵住,“是谁干得还重要吗?都是要死的。”
  “我知道高迎祥他们躲在哪里,你们这么追是不可能找到的。”
  “这么说你是想谈条件喽,不过,我倒是有一事没想明白,不知二当家的可以为我解惑吗?”
  “只要你答应放大当家的一条生路,我知无不言。”
  “放了可不行,不过,倒是可以给他个痛快,就不切片处理了,我也只是好奇,如果你不说也无所谓,至于高迎祥躲在哪里,我可以慢慢找,下次再抓到人,他们也会说,所以你这个筹码不够啊。”
  “放大当家的一条生路吧,他是个好人,都是我做的。”
  “你跟我说好人,呵呵,给个痛快就是对好人最好的报答了,说说吧你们劫掠的女子,有一部分没有被糟蹋,只是关着,我想知道原因。”
  “没有原因,我在她们身上看到了玲儿的影子,她们像妹妹一样。”
  “什么玲儿?”
  “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武大定的亲妹妹,那一年…”
  宋毅骋听完,这次真的确定了,这吕涛就是个双重性格,是被武小玲的死刺激的,以至于他会变得残暴不仁,那些妇女自然就是很好的发泄对象,然而当他看到那些姑娘时,那种青涩天真的模样,每次都能让他认为是武小玲回来了,他就像地牢的两个方向,一面残暴,一面温情。
  “这个故事很伤感,虽然你们是可怜人,但被你们糟蹋的女人,又有哪个不可怜,被你们杀死的百姓,又有哪个不可怜,我无法替他们饶恕你们所犯下的罪恶。”宋毅骋顿了顿,接着说道:“高迎祥的藏身之地,说说吧,如果合理,我可以给武大定一个痛快,免的遭罪。”
  “被关在地牢里的姑娘中,有一个叫袁宝儿的,我曾经给过她一件皮裘,撕开之后,里面有一张羊皮,上面有详细的地图。”
  “是她?她知道吗?”
  “她不知道,我经常会给这些姑娘一些保暖之物,每个人都给过,这皮裘也不是最好的,我只是想将羊皮卷藏起来而已,不过…”
  “不过怎样?”
  “高迎祥的消息并不算太多,对于我而言,拓养坤才是我的仇人,才是我要杀的人,所以他的兵力部署,落脚点基本上记了个六七成,如果可以,等你抓住了拓养坤,能不能派人去玲儿的坟前烧个纸,让她也能安息。”
  “好,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为别的,为了爱情,不管你们是好是坏,但爱情总是纯真的。”宋毅骋说完挥挥手,示意刽子手将吕涛的口球捆扎好,这才转过身来,振臂一呼:“诛杀恶贼,告慰亡魂。”
  “诛杀恶贼,告慰亡魂。”
  “诛杀恶贼,告慰亡魂。”…
  灵前数百士兵纷纷高举手中的长矛,跟着宋毅骋高喊,此刻,军心如一,宋毅骋见差不多了,挥手下压,喊声瞬间停下,“行刑”
  侩子手端起面前的酒碗一口喷向手中的大砍刀,这些大砍刀都是缴获的流贼的,宋毅骋的军队并没有配置,自己的刀杀死自己,也应了那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放我们进去”
  “求求你们了,让我们进去。”
  一阵喧哗声,让挥起刀来的刽子手险些闪了腰,这行刑可是有讲究的,既然有观刑的,那焦点必须是刽子手,现在这一阵喧哗声,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刽子手自然也就停下了刀,看向宋毅骋。
  “怎么回事?”还不等人报告,宋毅骋已经不用问了,是那些被侮辱糟蹋的妇人,她们本来是被安排在后面,因为后面有帷幔遮挡的棚子,目的就是让她们看看施暴者的下场,让她们心理能够好受些,毕竟凶手们已经判了死刑,往后的人生还长,不要成了心魔。
  “让她们进来吧。”宋毅骋让维持秩序的士兵闪开一条路,那几十个妇人三步并作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宋毅骋跟前,“将军,能否给我们一把刀?”
  “为何?”
  “我们想着亲自动手,杀了这些畜生,还望将军成全。”说着几十个妇人哐哐哐的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额头已然见血。
  “好,好,好,别磕了,我应承了。”
  “老爷,这不好吧,妇道人家…”老周站在宋毅骋身后附耳上去小声的说道。
  “无妨,她们的家人大多也都是这些流寇所害,亲手报仇,并不为过,不管怎么说让他们将心中的怨气、恨意都发泄出来,否则憋在心里,人是会发疯的,不见那个吕涛就是这种情况。”此时可没有心理医生开导她们,一旦落下病根,可真就成了精神病了。
  这些妇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家丁手中接过来匕首,就到人群之中寻找,寻找那些刻在她们脑子里的脸,即便是死的,她们也不会忘记。
  “铁柱,我的孩子,娘给你报仇了!”
  “孩儿他爹,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
  “爹、娘,女儿为你们雪恨了,你们瞑目吧!”
  …
  除了台前的武大定和吕涛这两个一二把手比较重要,剩下的小头目小喽喽都任由这些女人去杀,只是,她们哪里杀过人,在家恐怕连只鸡都没杀过,穷人家的舍不得,富人家的用不着她们,可一腔的愤恨,怒意早就让她们无所畏惧,她们一刀刀的乱捅,霎时间一片惨嚎,一刀接着一刀,也不知道流寇死了没有,到处的喷血,她们也不顾恶心,有的居然上了嘴,硬生生的撕开流寇的喉管,毕竟她们人数有限,流寇人多,听着四周的惨叫,哀嚎,血腥,臭气,还没死的人也被吓的失了禁,看的四周的士兵都是一阵恶寒,真如炼狱般的恐怖。
  “我去,我去,太狠了,太狠了,老周,老周,你看那个,我去,真猛!”宋毅骋都快看不下去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还是强忍着并没有制止,反而还拉着老周一起看着。
  “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老爷,不制止她们吗?”
  “再等等,让她们发泄发泄。”宋毅骋还在等,按照他的想法,或者说电视中的情节,应该一会儿会痛哭,哭出来之后,这一个坎就算她们过了,不会给以后的精神埋下隐患。
  “孩儿他爹,山子,我来陪你们了,你们等等我。”
  宋毅骋突然听到场中这一声大喊,顿觉不妙,只见一妇人连杀两人之后,面向东北,那是她的家乡,她的丈夫儿子都死在那个方向,喊完了这一声,那妇人一匕首就捅入自己的心脏。
  “快,制止她们!”宋毅骋高声喊道,再不出声这些人都得自杀,也不知道是受到那自杀妇人的感染,还是都存了死志,纷纷要挥刀自尽,得亏宋毅骋喊的及时,家丁亲卫们救下了不少,可是,依然有数个妇人来不及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将刀插进胸膛,宋毅骋站在她们面前,喃喃道:“这又是何必呢!”
  “将,将军,下辈子,下辈子,报答您…”
  宋毅骋蹲在这个妇人跟前,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家是哪里的,也不清楚她的遭遇,可是看着她脸带笑意的闭上双眼,只得悠悠叹息,“生逢乱世,人如草芥,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看着自杀身亡的六个妇人,宋毅骋叹口气,只得吩咐人挖坟,“老周,将她们葬在一起吧,立块碑,六烈妇之墓。”
  “是,老爷,还要给她们写墓志铭吗?”
  “又不知道叫什么,怎么写?”
  “老爷,有名单的,之前我都统计过了,哪里人,什么情况,我都记录了,而且也问了俘虏的口供,应该不会错。”
  “那就简单写一写,别太细。”
  “老爷,我晓得了。”
  突然闹出这个插曲,场面虽然乱了些,但该进行的还要进行,该杀的还是要接着杀,趁着行刑场在收拾的空档,宋毅骋来到这些被控制起来的妇人面前,“你说你们这又是为了哪般?”
  妇人们听后泪眼婆娑,纷纷低头,其中一人哽咽道:“将军我等家人皆遭毒手,身子又遭恶人侵害,如今既无亲眷可恋,名节又已全无,还有何颜面生于世间。”
  “冤屈已洗,恶人已杀,你们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吗?要知道纯洁的从来都是心灵,而不是这副皮囊,这命运既然让你们活着,就应该留着有用之身,而不是自寻短见,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你们好生思量。”
  说罢宋毅骋站起身来,看向收拾好的刑场,再次举起手臂,高喊一声行刑。
  “刀下留人!”
  “操”宋毅骋暗骂一声,今天这刀是砍不下去了吗?“又是何人!!!”
  “宋千户,杀降不详啊!”叫住行刑的是卢象升派来的传令官,卢象升的中军就在宋毅骋的后面,离这儿不算远,也就两三日的行程,宋毅骋在这武当山一耽误,卢象升的中军也就很近了,接到宋毅骋的捷报,立刻也就派来了传令官传令,对于武大定部,也是在卢象升那里挂了号的,不算是条大鱼,可也不小,他必须派人来核实一下,另外的目的就是接收俘虏,并且表彰宋毅骋部。
  “迷信之言,如若不杀,怎对得起我们被害的弟兄!”宋毅骋可不会惯着他,就算是卢象升亲自来,都不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相对于部下的忠心,其它的都不重要,之所以组织这个祭奠仪式,就是为了团结军心,如今三番五次的被打断,宋毅骋自然也是有火气的,声调不自然就加大了些。
  “宋千户,接收俘虏我可是奉的督师之命,难道你要抗命不尊吗?”
  “抗命?别扯了,哥们,没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将领在外打仗,皇帝的命令都可以不接受,更别说是督师了。”
  “你…”
  “你什么你,不服气吗?要是督师亲自来了,我可能还会给他一个面子,就你?一个小小的传令官,别以为督师给你传的令,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这是武当山,是我宋毅骋打下来的,这些流寇,是我宋毅骋的兵拿下的,不是你,识相的你就赶快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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