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生日时辰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除非是居心不良或者有所图谋。
  我和岳胜男听潇洒哥这样一说,都觉得这番话非常的重要。岳胜男更是紧张地问道,“所以呢?对方问了她什么问题?”
  潇洒哥神秘兮兮地笑道,“说来也奇怪,那些人居然问傻大妞的生日时辰,问完之后便记了下来,之后也没有为难她,给了一些吃的后便离开了。你们说那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呀?我怎么也想不通,用一堆食物换一个人的生日时辰,那些人脑子不是有毛病吗?”
  潇洒哥想不通,我和岳胜男却能想得通。
  他们脑子清醒着呢,一点儿毛病也没有。
  生辰八字是配阴婚最为关键的一个步骤,只有八字相合的人才能结为阴婚合葬在一起,否则就算强行配成一对,也只能成就一对怨偶。那样的话可不得了,亡魂怨偶的威力将会大得惊人。活人之间或许只是吵几架离个婚就能解决的问题,但放到鬼魂的身上就麻烦多了。尸骨葬在一起,除非起棺重新安葬才能将彼此分开,否则两个人将一直纠缠在一起,怨气不但不得到消散,反而会越聚越浓,这后人的日子也就不用过了。
  看来果真如岳胜男猜想的一般,这些流浪客的失踪跟配阴婚有关。
  岳胜男继续追问道,“除了傻大妞之外,可还有人被问过生辰八字?”
  “有啊。”潇洒哥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这个公园里所有的流浪者都被问了个遍,包括我在内。不过老子可是有尊严的,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儿食物就把这么隐私的事情告诉他们?对那些人的话我是理也没理,转身就走了。”
  我看他一脸牛b哄哄的模样,实在不知道他有啥好骄傲的,不过倒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别的线索,“你看到那些人了?他们什么样子?”
  “就正常人的样子呗。”潇洒哥不明所以地望着我,“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唯一的区别就是都戴个黑色的墨镜,自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衣服,不知道的人见了肯定以为他们是在拍《黑客帝国》呢。这些人实在太高调了,就差在脑门写上‘我是坏人’四个大字了,就他们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长相,要是扔在幼儿园门口,准会把小朋友都吓哭的。”
  回想到那天在五星级酒店楼下看到的达婆手下,每个人都是黑衣黑裤,戴着黑色的墨镜,这样看来流浪客的失踪应该都是达婆一手操纵的。
  全都联系上了!
  潇洒哥说到这里,忽然谨慎地说道,“我当时就觉得这帮孙子肯定不安好心,所以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他们专挑流浪客下手,碰到那些正常人连边也不靠近。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不知道什么来路,问个生日时辰又能有什么用,难道是谁家丢失了人口,来这里来找继承人了?”
  “得了吧。”我忍不住吐槽他,“这都是三流狗血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情节,现实里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潇洒哥点了点头,“此言有理,大大的有理。”
  岳胜男问道,“傻大妞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和她一起不见的还有别人吗?”
  “傻大妞啊……”潇洒哥摸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番,“我还真没注意,好像是拿完食物回来的第二天就不见了,她的那些吃的还在呢。”潇洒哥指了指远处一个铺着纸壳箱的位置道,“具体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这里的人来来去去的有时候失踪个两三天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慢慢踱步过去,果然见到纸壳箱的角落里藏着一堆零食。箱子上面的破被被揉成了一团,黑色的棉絮都露了出来。
  吃的东西还在,人却不见了,应该是被达婆的人抓走了吧?
  我原路返回,途经一个人身边的时候,他嗖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影子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退开两步,仔细地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对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已经没剩几根,一张脸黑黢黢的,瞪着眼睛向我问道,“有吃的吗?”
  我摇了摇头,“没……没有。”
  “我告诉你生日时辰,你能给我点吃的吗?”老头又问道。
  看来这也是个被达婆手下询问过的人,吃上瘾后见人便问,以为只要告诉对方生日时辰就能获得食物。
  不过这就让我有点儿好奇了。
  如果说达婆找人绑走傻大妞是为了给万海洋配阴婚的话,她的手下又为什么会来询问潇洒哥和眼前的老头?难道配阴婚讲究的是八字相合,连性别都可以忽视了?
  达婆该不会是想给万海洋找个好基友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绕过老头,走到潇洒哥的面前。只听他正在和岳胜男嘀咕道,“最近我们这公园流浪的人不见了很多,好像就是从那群人来这边问生日时辰之后,你们说这些人的失踪该不会和他们有关系吧?”
  没想到潇洒哥的脑子还挺灵光,这么快就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我和岳胜男得到了有用的线索便准备离开。走之前我对潇洒哥道,“你拿了钱给这些人买点儿吃的,别自己吃独食。”
  “用你说!”潇洒哥白眼一翻,神气哄哄地说道,“钱可不是个好东西,只会引人犯错,钱越多错误越大,最后就无法挽回了。李白言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钱都得花出去才干净,要不怎么有句话叫‘破财免灾’呢?”
  我没想到他知道的还挺多,冲他挥了挥手,一边和岳胜男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边道,“我觉得这潇洒哥和老万肯定有话题,他们俩要是凑在一起,估摸着能侃一天,一句重样的话都不带有的。”
  岳胜男没有搭理我,她站在刚刚跳下来的堤坝墙根处向上望着,一脸的为难。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上去,只见两三米高的距离,几乎是九十度的直角,除非是壁虎,否则很难爬上去。
  古话说来时容易去时难,果然有其道理,古人诚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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