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心智
我还没有从刚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年轻人的眼睛就像带着几分魔力一般，让人瞬间便失去了心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丧狗关心地摇了摇我的身子，冷静地问道，“方小子，你怎么样？”
我努力地挤了挤眼睛，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来。但脑袋却仍旧昏昏沉沉的，甚至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倒在地上一般。我控制着平衡，心烦意乱地说道，“我……还好……我这是怎么了？”
丧狗拍了拍我的脸，低声道，“这是方家的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你应该是中了他的瞳术，被他控制了思想。幸好我在一旁留神关注，看出苗头不对就把你拉了回来，否则再耽搁一会儿，你此刻还不知道是什么情景呢！”
瞳术？
我居然中了对方的瞳术！
胸口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让我一度上不来气，而且胃部翻江倒海的难受，随时都要吐出来一般。我紧紧握着丧狗的胳膊，“我……我有点儿迷糊……”话还没说完，人向后一倒，就此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丧狗的办公室里。
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正合适，我躺在价格连城的真皮沙发上，头疼的症状总算缓解了一些。我刚刚从沙发上坐起，面前的茶几上便被人放了一杯热水，里面还飘着淡淡的柠檬味。
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岳胜男的眼睛。
她轻轻摇了摇头，表情带着几分嫌弃，“怎么样啊？还难受呢？”
我四下里张望了一圈没有看到丧狗的身影，有些紧张地问道，“你师父呢？”
“还行，人还没傻。”岳胜男抿嘴一乐，“还知道惦记我师父呢，他在下面帮你审问消息呢，怕你一个人在上头不安全，特意把我叫回来了。”
我喝了一口热水，虽然浑身没什么力气，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但这会儿总算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我低声问道，“问出什么来了吗？”
岳胜男想也没想得摇了摇头，“对方硬气着呢，到目前为止一句话没说。我师父只能吓唬吓唬他，又不能真的动用私刑，否则闹出人命来，他这买卖也不能干了，大半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我师父才不会做这种赔本生意呢。”
我随意应了一声，低着头仔细地回想了一番。
脑袋中猛然想到年轻人冰冷的眼神中泛起的丝丝涟漪，最终涟漪变成了旋涡，旋涡又仿佛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我一下子就跌了进去，彻底失去了力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瞳术？
好像和我的有点儿不一样啊。我这瞳术最大的能力便是进入幻境，充其量还能看到一些愿意被我看到的鬼魂……至于攻击力，几乎可以归结为零。先前大吉阴阳眼觉醒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地想过，这瞳术简直就是小儿科，屁用没有不说，还总能惹来一身的麻烦。
不过有了刚刚的经历后，我立刻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瞳术不是没用，而是非常有用。只不过瞳术大概也分为很多种，而我开瞳成功的这两种，恰恰是最垫底的废柴技能，真正高深莫测的瞳术还没有领会到。这就好比名门大学毕业和自学成才的两种人，一个金光闪闪随便一个技能便是耗蓝少伤害高足以秒人的，而我憋了半天，却连对方的一个护盾都打不掉，最后还得自己交闪现跑路。
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开瞳成功了。
我喝完了一杯热水，感觉身上舒服了不少，刚准备起身，却感觉后背一凉。反手一摸，原来之前的搏斗中衣服被划开了一刀。
岳胜男指了指摆在一旁椅子上的衣服，“这是之前别人孝敬师父的，他嫌样式太时髦不愿意穿，便宜你了。”
听岳胜男这个口气，分明就是她买给丧狗的，还非要死鸭子嘴硬，说什么被人孝敬的。
我拿在手里一看，发现是一件纯白的t恤和黑色的皮夹克。夹克的款式不错，看着还蛮拉风。
我随口称赞道，“没想到这人的眼光还挺高的。”
岳胜男得了表扬，十分高兴地切了一声，“那是肯定的。”说罢便转身出门，留出地方给我换衣服。
等我还完衣服，岳胜男带我乘坐电梯去楼下的停车场。我悄悄站在一旁，注意到通往停车场的按键需要刷卡才能按下，也就是说那里是属于丧狗和岳胜男的私密地盘。
难怪丧狗敢这样大张旗鼓地把人带回来。
下行的过程中遇到了侦探社工作的员工，每个人见到岳胜男都是客客气气地躬身行礼，“男姐！”
岳胜男随意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等电梯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忍不住说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辈份还挺高的。”
“我们这一行不看年纪，就看辈分，谁让我六岁就跟了师父呢。”岳胜男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过你这男姐是不是有点儿奇怪？又男又姐的。”我替她出着主意，“叫岳姐多好，胜男姐也可以嘛……”
岳胜男无语地白了我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得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被噎得瞬间没了词。
电梯门缓缓打开，没等我们迈步，居然迎面撞上了往里走的丧狗。他一见到我们，立刻摆了摆手道，“不用去了，这小子的嘴太硬，钳子都掰不开，从方小子离开之后，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弄得我也是没办法了。先把他关两天再说……”
“这样能行吗？”岳胜男有些不安地道，“问不出什么就放人吧，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丧狗低头没有开口。
我想了想，认真地分析道，“用不上两天，估计很快方家的人就会主动登门来找我谈判协商了。毕竟是家族里的人，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掳走，他们肯定会出面的，这样一来就没有明暗直说，大家都在明面上把话说清楚就好。”
电梯的内壁整洁如新，不锈钢板材上映照着我苍白的脸颊。
我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那面倒视镜中出现的符号。
再回想到之前的那一次……它的出现分明就是在提醒我危险的降临，这一刻，我忽然很想找一面镜子，来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