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相思

  现在想想,这不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外人都看出了端倪,只有我这个局内人反而稀里糊涂地什么也不知道。
  话说开了,我也轻松了不少,“我原本还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开口,如今全都说了出来,我也彻底轻松了。”
  二窝囊笑道,“咱们打虎亲兄弟,重义气讲信义,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不是那作奸犯科的邪魔外道,我郭宏兴都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我感动不已,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岳胜男,十分诧异地问道,“郭宏兴?这是什么人?”
  我和二窝囊听得目瞪口呆,一齐看向她。我更是直接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二窝囊的大名是郭宏兴!”
  岳胜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又不跟他登记结婚,知道他大名干什么?”
  “呸!”二窝囊抱着自己的身子,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想要得到我,熬瞎你的狗眼!”
  眼瞅着两人又要开始斗嘴模式,我连忙抢过话来,“万邦集团的事情就留给警方调查吧,只要循着线索继续查,总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天,眼下让我担心的是方家的情况,他们几次三番的对我下狠手,不除掉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手上的那个人被抓了这么久,方家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让我总觉得有些不安。胜男,你的人脉比较广,能不能试着我查一查关于方家的事情?”
  岳胜男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那些线人追查个正儿巴经的线索还行,像方家这种神秘的隐世之族,除非是万大叔这样的行家,否则很难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全力的!”
  我当然放心,不然也不会把事情交代给她了。
  二窝囊听后也道,“我回家也会向我妈打听打听的,虽然她不如万大叔那么博学多才,但毕竟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应该还是知道一些的。”
  看到两个人这样毫无保留地为我出力,我感动地说道,“要不咱们桃园三结义吧!”
  “一边去!”岳胜男一脸嫌弃的白了我一眼,“我虽然性格爷们了点儿,还户口本性别栏里写的还是女。我一黄花大姑娘跟你们两个老爷们搅和什么?”
  二窝囊听后毫不客气地道,“你可收了吧!你这说话嗓音比我都粗犷,胸还没有我的大呢,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
  “你丫是不是找打?”
  “不服动手啊!”
  “来啊……”
  这两个人上辈子到底结了多大的仇,这辈子碰到一起就要争论不休。
  听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唇枪舌剑,我百无聊赖地拿起镜子照了照。也不知道冷姑娘是不是就在镜子的那一头,她的气消了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卧病在床的休养时间。毒质祛除之后,身体也渐渐复原,手臂很快便恢复了知觉。虽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这一次的经历也给我造成了不少心理阴影,就比如说我现在一看到八条腿的东西就头皮发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过去一直不明白什么叫战争后遗症,现在算是彻底地理解了。
  休养病情的这段时间我享受了好话vip级别的待遇,简直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平时还有人轮班过来陪我说话唠嗑,唯恐我因为创伤而变得沉默寡言,性情大变。
  我们的伙食负责人二窝囊同志更是发挥特长,每天掉了样的煲汤炒菜,打着给我补养身体的旗号,却让我觉得自己是一头猪。结果就是病情结束后,我整整胖了五斤,所有的裤子都宣告退休。
  中间有一件事儿让我颇为意外,就是扮演钟老师夫妇的那对骗子因为其他案子被警方在厦门逮捕,最终押解回京。为了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岳胜男替我走了一波看守所,见到了钟老师夫妇。他们的确是一对夫妻,只不过并不姓钟,也没有过智力障碍的女儿。两人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小剧团当演员,后来见实在没什么发展,便经人介绍走上了诈骗的道路。夫妻俩互相配合,相辅相成,这些年倒也相安无事,始终没有被人撞破。不过上了年纪之后便准备金盆洗手,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被打破找上了门。
  他们实际上根本并不知道自己接的是什么买卖,对方也只是告诉他要做一个套,他们只负责其中一部分环节。两人发挥特长,在我面前演出一副失去女儿的焦急模样,而对此没有丝毫防范的我果然中计,之后他们便拿了钱走人,对后续的事情并不知情。
  这也算多行不义必自毙了!岳胜男回来向我讲述这些的时候,我只能无奈地表示,“夜路走多了走能见到鬼,这两位不就翻车了吗?”
  敦敦的死对三个孩子的影响很大,小铃铛和军师在面对我的时候,虽然装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但眼神里却一点儿光彩也没有。倒是坦克,每次轮到他来陪我说话的时候,总是耷拉着头坐在板凳上什么也不说。
  他是这个组织的头,肩膀上的责任自然也最大。敦敦出了事儿,只怕他是最为自责的那一个,短时间内很难走出来。好在他们现在生活稳定,每天在茶馆大堂帮着跑腿,没多久就和这些老顾客们混熟了,街坊邻里也很喜欢他们,总是有事没事地拉着他们的手说话。
  时间是最好的止疼药,再大的伤口也能在时光的流逝中慢慢抚平。
  躺了半个月,我总算告别了病人身份,正式回归茶馆老板之位。其间镜子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冷姑娘怎么样了。说来也奇怪,我居然还梦到了她两次,梦境中我们依然在镜中世界的茅舍之中,只是隔在中间的那道屏风不见了,我们面对面地坐着,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那张倾城绝世的面容。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到无比的失落。
  哎,要是能一直睡下去该多好。
  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毒质才被祛除,后脚就得了相思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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