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咒死

  听到这声音我赶到惊讶,这声音分明就是表哥在说话,这条白毛小狗就是他家的皮蛋,听到这名字有点莫名的喜感,没来由就会想到端午节。
  接着从楼里出来两个人。
  我借助灯光看得真切,这两个人很眼熟。
  一个是周燕,一个是表哥。
  看得出他们俩很好,表哥也不再是以前那种疯疯颠颠状。
  只是他们俩看我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那样,完全是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那只皮蛋则充满敌意,对我龇牙咧嘴,个虽然小,却躲在它主人身后凶。
  “表哥,嫂子……”我不知道这样称呼周燕对不对,但喊出来后,他们俩的反应就是我认错人了。
  好吧!
  只要他们俩好比啥都好,或许撇开跟我的关系,对他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李彦看我尴尬的样子,加上之前偶有对他提到表哥的事。
  见他们俩六亲不认的样子,就怒火万丈道:“陆爷真的就是你们家亲戚,他还十分惦念你们,你们咋就这样对他?”
  “不知道你说啥,不好意思,我们要休息了。”说话表哥喊了那只在边上,冲我龇牙咧嘴的皮蛋进屋,把门重重的关上。
  虽然我觉得表哥绝情,但刚刚看表哥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跟周燕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热气感,整个人就像冰雕那般,乏着阴森森的冰凉气息。
  关上这扇门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这扇门是生与死相隔的门。
  我问李彦有没有感觉到表哥的不对劲,李彦想了想,摸后脑勺说:“他不热情,冷冰冰,不近人情。”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怕把李彦吓到,我不敢继续说,收回视线看向紧挨着表哥那栋二层楼小洋房,下来两尺远距离低矮几近垮塌的老式瓦屋,这就是我的家。
  这个家,几乎不存在。
  残留这么一栋快要垮塌的老屋,更令人无比酸楚难受。
  那盏灯的记忆还残存在脑海,物是人非,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老屋。
  “陆老大,还进去吗?”
  “我进去看看,你在外边等。”
  李彦不放心,坚持要跟我一起进去。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执意一个人捏手机,开了手机电筒,轻轻推开沉重积了很多尘埃的木门。
  门发出吱嘎很笨重的响声,缓慢迟钝的开了。
  我进入门里之后,回转式把门关上。
  就在我关上门,再次转身之际,颇感惊讶的看见,在我身后悄然出现我那久违了许久没有见面的父母。
  “陆朗回来了?”
  爸爸笑吟吟的看着我,妈妈手里提了一盏灯。
  我看那盏灯。
  妈妈也在看,然后说:“你能安全到家就好,我怕你落下暗渠,所有在知道你要回来的情况下,就准备好了这盏灯。”
  “把灯放下,孩子好久没有回来了,我们三口之家小聚一次不容易,坐下说话。”
  接下来我跟爸爸一起谈了许久的话,这些话无非就是记忆中几乎要淡忘掉的一些琐碎事。
  妈妈一直默默无语在边上也不知道忙碌些啥。
  这样,也不知道过去了有多久,我几乎忘记了表哥不愿意相认的事实。
  不知道是我听错,还是真的有听鸡鸣声。
  父母突然变得不是安起来,妈妈起身要送我出门。
  这好不容易看见父母,我鼻子特别酸楚,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想说,真的不舍得离开。
  可没想到父母看我不愿意离开,发怒,伸手来推——
  我是被父母推出门,看见李彦,他惊讶的问着什么话,我还没有听清楚。
  来自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瞬间地面一震。
  我惊呆,还没有反应过来,来自身后一双手一把把我拉离危险地带。
  拉我的人是李彦,发出巨大响声的是,我身后这栋老式瓦屋。
  瓦屋垮塌。
  惊动真的好大,附近的人都好奇的跑来看热闹。
  我就站在李彦的身后,人们指指点点叽叽喳喳议论。
  而表哥跟周燕站在屋里,没有出来,也没有亮灯。
  就在我佩服表哥真能沉得住气的时候,听到议论声音说:“唉,林,陆家这就玩完了?”
  什么完了,我表哥他——
  我再次望了一眼表哥的楼上,楼上黑漆漆的。
  没有灯光,也没有狗叫的声音。
  “林刚被我们领回来的时候,也是可怜,瘦骨嶙峋,嘴里牙齿缝隙都塞满棉花渣渣,听里面的人说,他疯疯癫癫,把一床好好的棉絮一点点的撕开当饭吃,唉!也不知道这林陆两家到底是咋回事,总之自从发生了陆朗掉进暗渠里后,他们这两家就没有太平过,唉,作孽!”
  表哥死了?
  周燕呢?
  刚刚看见周燕跟表哥在一起的。
  难道说周燕也死了?
  疑问中,议论纷纷的人渐渐散去。
  留下几个胆大的还在议论说:“林刚家房子可惜了,这房子要是放在城里值钱,放在农村也就这样。”
  “你不知道,前几天,有个胆大的想进去偷东西,结果东西没有偷到,被吓得半死,说这屋子里有人,求的人,尼玛陆朗也好久没有回来,现在这老屋垮,更见不得回来。”
  不知道是谁,在别人说话的功夫注意到暗处停放的车,一下子惊讶的说:“嗨,你们看这里有一辆车。”
  藏不住了。
  最终我只好跟李彦面对这些人。
  当我出现在这些人跟前时,一个个就像见鬼似的,后退几步,然后求证道:“你是陆朗?”
  “是的。”
  看他们这样,貌似我就是一假冒的。
  “不对啊,前个礼拜,听人说你出车祸死了,死在送医院的半途中,你该不会是……”
  “是出车祸,但也没有那么严重,我没有死,不信你们来摸摸看。”
  我伸出手,却没有人敢上前。
  只是各种猜测狐疑的眼神看着我。
  这到底是咋回事?
  这时,有个胆大的看着面熟,我却怎么也记不得他的名字,他上前来说:“上礼拜,一个孩子突然出现在村口,说要找陆家的亲戚报信,然后有人来他就说带口信的,陆朗出车祸死了,要我们别在记挂这个人,还说尸体已经送殡仪馆。”
  “啥意思,孩子,这孩子有多大?”
  没想到的是,这一打听,居然打听到小林的消息。
  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小林居然能顺着熟悉的路线跑到这里来告诉所有人我陆朗出车祸死了。
  这是几个意思?
  李彦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感觉有点诡异。
  在当时,我活与死好像跟村里所有人都没有关系。
  但表哥的事,多少还是让我伤心。
  而令我还没有想到的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关于修路的事。
  刚刚提到孩子报信的人继续讲,说因为我陆朗出车祸,肇事司机赔偿了一笔钱,我的遗嘱就是用这笔钱修路。
  这哪跟哪?
  我跟李彦都被讲述出来的事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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