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逛街

  小玉这时开口了，她说：“奴婢可以自己去拿。”
  李意思考了一下说：“要不我们请一个厨娘吧。”
  林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她问：“那些下人的月俸是谁给的？”
  李意：“燕王。”
  林佳：“那别请了，让小玉去拿吧。”
  毕竟是住在别人家里，要求太多，怕被别人说她事多。
  聊了一会儿天，林佳掀开窗帘看外面，还没到街市。
  于是她问：“燕王府到街上大约有多远啊？”
  “有五里左右吧。”李意也掀开一边窗帘看了一下，然后他说：“快到了，大概还有一里的路程。”
  接下来就没人聊天了，林佳一直探头看外面的风景。
  渐渐的，林佳的视线里有了越来越多的行人，车马。
  很快，外头赶车的马夫就喊一声“公子，到了。”
  “就在这里停吧。”李意说完，马夫就勒住马。
  林佳就掀开门口的车帘，跳下马车，然后是小玉，李意最后一个下来。
  林佳站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觉得在看一场视觉盛宴。
  雕梁画栋的古建筑商店林立，街上各种卖吃的，玩的，穿红戴绿的小姐姐，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豪华的马车，看得人目不暇接。
  林佳感慨：“真美！人美，景色也美。”
  感慨完后，她转身问李意：“你有什么要买的？”
  李意摇头道：“没有，今天出来是要给你买东西的，说说看想买什么？”
  林佳就觉得很……惊喜，居然是特地带她来买东西的！
  她说：“买布做衣服。”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衣服，只有两套轮流换洗。其他的没想到，看到喜欢再买。
  她知道这里是没有衣服卖的，要定做，所以，要去布庄。
  在去布庄的路上，林佳穿梭在人群中，看到吃食就一式两份的买，自己吃一份，给小玉一份。李意不爱边走边吃东西，他就在前面引路，时不时回头看看人有没有走丢。
  林佳看到漂亮的东西能摸的就摸两把，不能摸的也看看，欣赏古人优秀的审美。
  就这样走走逛逛，一路走到了一个叫锦绣布庄的布庄。
  布庄很大，看着占地上百平，两层楼。在古代这样是很大的商铺了，而且还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
  他们进去时，里面很多人都在拿着布料往身上比划。
  人很多，且绝大部分是女子，一时间也看不清谁是老板。
  李意出现时，一下就吸引了大众的目光。
  有年轻的女子在看到他时还娇羞的捂脸。
  林佳只觉得眼花缭乱，因为这布庄的布料品种多，颜色多，花纹多也多还有美女也多。
  她对布料没有多少研究，她就知道按材质分有真丝，棉，麻。现代那种叫聚酯纤维的是没有的。
  有些布料上面织有好看的图案，有些有印花，有些就纯色。
  这里的样衣款式挺多的，现在还是夏天，所以布庄展示出来的样衣都是夏装，女款的按领型分的就有：交领的，圆领的，直领的，方领的。
  林佳比较喜欢上衣和下裙分开的组合，而且她喜欢的是齐腰款，她不喜欢齐胸襦裙，因为总觉得勒在胸口上喘不过气来，她现在胸部还没怎么发育，穿起来应该也会容易掉。
  这里很多样衣林佳都喜欢，就是对她来说都太大件。
  不过她可以买同款的布让人照着她喜欢的款式做。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走过来，看着李意笑眯眯的说：“我是这家的掌柜，公子想要买布料做衣服是吗？咱们这里的布料品种和花样是最多的，应有尽有，我来给您介绍一下。”
  李意摸了一下林佳的头对她说：“是给她买的，你给她介绍就行。”
  他又对林佳说：“我们这次先做五套衣服，布料挑质量好的，不用担心钱。”
  女掌柜本来以为林佳和小玉一样都是丫鬟，因为她的衣着实在太朴素了，现在听到李意这么一说，她就热情的牵起了林佳的手。
  她先是对林佳的外貌夸奖了一番：“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啊，皮肤又白又嫩。要是我的女儿多好！”然后又哄小孩似的说：“婶子带你去挑布料，保证给你挑最好的，做最好看的衣服。”
  林佳微笑着点点头，任由她拉着去看布。
  女掌柜和她来到一堆布料面前，指着布料一样一样的给她介绍：“这个叫织金锻，你看上面有金丝，阳光照在上面亮闪闪的，做裙子贵气又好看；这个叫软烟罗，轻薄透气，适合做夏日穿的上襦；这个叫真丝素绉锻，柔软亲肤……”
  掌柜的一口气给她介绍十几种布料，到后面她也不记得前面的叫什么了。不过她要买什么样的心里已经有数了。
  选好了布就选做衣服了，这家布庄不仅卖布，还有绣娘和裁缝，所以林佳就和掌柜的商量要做的款式还有要不要绣花，绣在哪里的问题。
  这期间李意和小玉就跟在她们后面不远处，看她们沟通。
  她们商量好后，林佳见李意抱了一款粉粉嫩嫩的布料过来，她就很疑惑的问：“你拿这个粉色的布料做什么？”
  李意：“给你做被套啊，顾九说小姑娘都喜欢喜欢粉色的。”
  林佳猛摇头：“我不太喜欢，我喜欢现在盖的，高级灰，又耐脏。”
  李意：“那不买了？”
  林佳十分干脆道：“不买。”
  最后在布庄一共花了三百两银子，成衣十天后可以过来取。
  林佳听到这个价格时，没觉得有啥，但是算成现金后，就觉得死贵死贵的，但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大概因为不是花她的钱吧。
  其实老板给她介绍几款特别贵的布料她都不选，她觉得自己还在长身体，不适合穿太贵的，因为她长大了点就不能穿了。
  从布庄出来后，李意又带她去看家具。
  古代的家具，一般也是要定制的。因为都是手工制作，很难批量生产。
  不过也会做一些样品出来。
  林佳看到有一款梳妆台上面中间嵌有一块铜镜。她就跑过去照镜子，在镜子前面往左右两边转了一下，然后，她不满的冲着镜子龇牙，她不是很喜欢现在白幼瘦的样子。她照镜子时发现，镜子用的时候打开 ，不用时还可以盖下来，
  镜子两边都有一两只猫的雕刻图案，还很对称。
  李意问她：“你喜欢？定做一个一样的。”
  林佳客气一番：“不用了吧，家里有一个书桌了啊。”
  李意：“梳妆台和书桌不一样，挑一个。”
  林佳：“那我就不客气了。”
  又花了四百两定了一个梨花木的梳妆台。
  林佳这回是真的心疼钱了，这样花钱可太败家了。
  李意在问她还要买什么都时候，她就说不买了。
  从家具店出来，这时候差不多到中午了。
  林佳饿了。
  然后她就看到前面挂着“八芳斋”的招牌的一栋楼。
  看起来像是卖吃的，还有好多小姐姐在排队，但是从那里出来的人都提着精致的小木盒。
  林佳拉着小玉说：“我们去看看！”
  小玉不太愿意去：“小姐，那里是卖糕点的，而且特别贵！”
  林佳看了一下，去那里排队的人穿的衣服都很好。好像是有钱人才去的地方。
  她好奇的问：“到底有多贵？”
  “最便宜的也要五两一斤，贵的上百两呢！”
  小玉的话刚说完，林佳就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她忍不住吐槽道：“卧槽！这就是抢钱的时候随手送人两块糕点是吧？”
  完了她掉头就走，边走边说：“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李意却怂恿她道：“想吃就去买吧，下次要很久才出来。”
  他本来就不太爱出门逛街，这次之后应该很少出门了。
  林佳一听，摸了一下荷包，然后，她就拉着小玉去排队了，她说：“咱们买一份最便宜的。”
  林佳最后忍痛买了两斤，因为太好看了。然后她也知道为什么那些小姐姐出去之后会提着小木盒了，因为买够二十两的就有精致的小木盒装糕点！
  这不就是买方便面送脸盆的套路吗？
  “天啊好精致，这才叫糕点！真舍不得吃啊。”
  她不住的感叹，然后拿起一个绿色五瓣花上面有兔子图案的，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好好吃！”
  “小玉姐姐也吃，”林佳拿一个给小玉。
  小玉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李意，你也来一块。”林佳把一块糕点拿给李意。
  他拿起林佳手上的糕点，咬了一口，又香又糯，是小姑娘才爱吃的玩意儿。
  “这些东西都不顶饱，我们去酒楼吃午餐。”
  李意说完要拉林佳去找一家酒楼吃饭。京城酒楼遍地，每隔不远就有一处。
  就在他带着林佳走进一处酒楼大门时，一个人搂上了他的肩头：“你也来吃饭啊，好巧！”
  是顾九的声音。
  李意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只有顾九会这么做。
  李意：“对啊，你请客。”
  顾九：“为什么是我，你钱呢？”
  李意：“钱花完了。”当然没有。
  顾九：……
  “行，”然后他跟林佳打招呼：“林妹妹！”
  林佳：……
  她瞬间想起了病弱又毒舌的林黛玉。
  她说：“你还是叫我全名或者小林吧。”
  “我叫你佳佳吧，然后你叫我顾九哥，就这样。”顾九单方面决定好了两人对对方的称呼。
  “走，顾九哥带你去吃饭，跟着李意三天饿九顿吧，你看人都饿瘦了。”顾九十分夸张道。
  林佳：“好啊，谢谢顾九哥！”
  顾九：“真有礼貌，不像我妹妹，从来不知道尊重哥哥！”
  林佳问：“你家还有妹妹啊？”
  顾九：“对啊，她看起来比你胖一点，等什么时间你去我家，带你去见她，让她跟你做朋友。我家是忠勇侯府，离王府不远，坐马车两刻钟就到。”
  林佳：“好啊！”
  李意看着前面两人聊得十分投缘，两张脸笑得灿烂。
  吃饭的时候，菜刚上来，顾九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肉放到林佳碗上：“佳佳，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林佳甜甜一笑：“谢谢顾九哥。”然后她也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作为回敬。
  一顿饭后，两人仿佛已经是最亲的兄妹俩了。
  从酒楼出来，顾九先走了。走之前，他对林佳说：“有空去我家找我妹妹玩啊。”
  林佳笑着答应：“好啊！”
  吃好了午餐，李意还想带林佳去买饰品。因为他看到街上的姑娘都有，就林佳没有。
  林佳其实也想买几样来配衣服，但是她想买些不那么贵的，因为李意带她去买东西的地方都很贵。
  她就让李意先回到放马车的地方等她。
  虽然李意是自愿给她花钱，但她接受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心虚。她总是在想她和李意算什么关系。
  如果说，她是李意的救命恩人，那么李意带她来京城，还给她住的地方，负责她的每日三餐，就算还完恩了吧，可他还给她花那么多钱，她都不知道自己凭什么。
  说他们是兄妹，也没正经结拜；说是师徒，也没拜师……
  所以她打算和小玉一起去买，小玉的经济条件决定她去不了多好的店铺。
  然后小玉就带她来到一处叫琳琅阁的地方。
  琳琅阁，听名字就属于中低档的饰品店。
  林佳走进去了解了一下，发现饰品的价格就是在几十文到几十两区间，确实是中低档的。
  小玉从前是个扫洒丫环，她的主要收入就是领月俸，她的月俸又不高，所以只能买最便宜的饰品。
  不像一些能在王爷和王妃跟前露脸的大丫鬟，她们除了领月俸，平日里还经常得到赏银，她们有钱，可以买比较好的饰品，她也就是王爷大婚和郡主出生，还有百日时，得到过几次赏钱。
  她现在耳朵戴的品相很一般的珍珠耳坠，就是这里买的，当时花了一百文。
  这里的顾客还挺多，衣着打扮都是普普通通的，有些统一着装的可能是侍女，有些可能是平民百姓的女孩。
  林佳不动声色的看着小玉的眼睛看过的饰品，她多留恋几眼的她就过去看看，只见她看的都是不超过二两价格的，再看其他人也差不多。
  林佳挑出一根有三排米白珍珠流苏的步摇和一对由红玛瑙珠做蕊，白玛瑙珠做花瓣的花簪，还有一条未端绣竹叶的浅蓝发带（这个打算送给李意），和一条绣桃花的浅粉发带。
  老板把这些都摆台面上，小玉看到后眼睛一亮说：“哇！都好好看，小姐眼光真好。”
  林佳问了一下价格，老板说珍珠步摇三两，玛瑙发簪四两，刺绣发带八十文。
  老板对她态度特别好，看来她这样的在这里已经算是大客户了。
  林佳跟掌柜的讲价，就讲少了八十文钱！最后她花了七两买下这些东西。
  付了钱，林佳也不等掌柜的包装好，就把那根珍珠步摇插在小玉的头发上，笑着说：“真好看，和耳环很配。”
  她还给小玉拿镜子照，小玉看着镜子的自己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就要把步摇取下，林佳却拉住她的手，“不要拿下来，送你了。”
  小玉：“太贵重了！”
  林佳：“那你就好好报答我。”
  小玉：“奴婢一定，谢谢小姐。”
  小玉感动得都要哭了。
  姑娘对她太好了吧，这才第一天见面……
  林佳把玛瑙发簪放到给小玉手上，说：“现在该你帮我戴上了。”
  小玉应了一声，把发钗插在林佳的头发两侧，真心夸赞道：“真好看，特别适合小姐”。
  林佳骄傲的说：“那当然，我审美好着呢”。
  最后，就打包两条发带，两人就高高兴兴的走出了饰品店。
  她们还继续逛到别的街道，边逛边买东西。
  在外头逛了许久，林佳就觉得尿意来了，想上个厕所却发现没有公共厕所，其实这个问题她之前在县城也知道了，她不禁想古代人在外头都不用上厕所的吗？
  她只好向小玉求助，于是小玉就带她回到琳琅阁，向掌柜的借厕所一用。
  解决完生理问题，林佳就想要怎么样才能在街上建公厕的问题了。
  因为没有公厕真的太不方便了。
  她脑子里突然就想到燕王这个人，燕王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应该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街上有公厕除了能方便路人，还能促进商业的发展，带动消费。
  修建公厕，这样一个点子，也算是利国利民的事。
  为了自己和全城市民的逛街自由，她必须要站出来。
  林佳想好了，回去她就做一份计划书，当然，她只需要把图纸和计划书写好，交给李意就行，让李意帮忙给燕王。
  在让燕王呈给皇帝，如果皇帝真如所说是明君的话，应该接受她的计划的。
  想到了一个好点子，林佳又和小玉去买买买，当然都是买吃的多，但是她不敢吃带太多水分的东西，怕没地方尿尿。
  一整天逛下来，两人都累惨了，最后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走向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