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真相
就在这时，一个御前侍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白喜姑姑求见！”
“让她择日再来，澈儿先送你母后回去，朕还有些问题要问柳青青。”
刘书瑜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然而下一刻，白喜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皇上！奴婢有重要的事要说，是与明佳公主有关的事！”
她这么一说，除了柳青青外，其他人也都同时往门口看去，郑雪芙也不再挣扎了。
刘书瑜也不可能再赶她走了，而是对着门口喊：“让她进来！”
很快门口就被人推开，白喜走了进来。
她跨进门槛之后，先抬眸看了一眼案桌的方向，结果就看到郑雪芙满脸泪痕在靠在刘书瑜的怀里，她心头一阵揪痛，眼眶也立马红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才垂着头走到刘书瑜跟前，跪在地上恭顺的磕了一个响头：“罪婢白喜叩见皇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柳青青外，其他人都脸色凝重的看向她。
她以罪婢自称，很明显，她的意思是说她犯了某种罪，结合她刚才说的话，大家内心都猜测她犯的罪与明佳被害有关。
刘书瑜没有松开抱着郑雪芙的手，也没叫她起来，就这样居高临下的问她：“你要说什么？”
她先看了一眼柳青青才回答：“当年，皇后娘娘快生产时，柳贵妃曾威胁奴婢，要奴婢杀了那个孩子！”
她一句话就将郑雪芙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她哆嗦着手指着她：“所以，就是你帮柳青青害死了我的孩子？”
“你！你个贱婢！本宫待你不薄，你竟听从她的话来害我？她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白喜朝她连磕了三个的响头，一边磕头一边声俱泪下：“奴婢罪该万死！但是，奴婢并没有杀死公主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郑雪芙追问。
“朕记得，当年明佳的死因是乳母喂奶不当以致她呛奶而亡，照你这么说，其实不是奶娘喂奶不当，而是柳青青派人去杀了她的？”
白喜摇头又点头，她说：“那个孩子确实是呛奶死的，但不是因为乳母喂奶不当，而是奴婢用一大杯乳汁灌她，她才会呛奶死的，这件事是奴婢所为，不过，她并不是并不是真的明佳公主。”
郑雪芙闻言，如一潭死水般毫无生气的眼眸突然迸出了一抹亮光，她冲到白喜面前，扣住她的肩膀激动的问：“你说什么？她不是明佳？那她是谁？我的明佳又在哪里？你说啊，你快说啊……”
她实在是太激动了，手上用了很大的劲，把白喜的肩膀扣的生疼，但是白喜也不敢埋怨，只能默默的受着。
“那个孩子是奴婢从宫外找来的，真正的明佳公主被送往周国了。”
“哈？……”
“所以，我的明佳还没死，对不对？”
郑雪芙热切的看着白喜，此刻她的心里又充满了希望。
“嗯，应该是的。”白喜点点头。
郑雪芙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松开扣住白喜的双手，她站了起来，对白喜说：“你将当年的事情仔细说说。”
她并没有原谅白喜，所以也不叫她站起来回话。虽然她的女儿还活着，但是白喜在这件事情上并不无辜。
白喜本来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也不敢奢求郑雪芙的原谅，她这次来就是要坦白当年的真相的。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开始娓娓道来。
“当年，柳贵妃小产了，她以为是您下药害她的，她记恨您，所以就找到奴婢，用钱收买奴婢，要奴婢杀了公主，奴婢一开始是誓死不从的，但是她就以奴婢家人的安危来威胁奴婢，她说，如若奴婢不从，就杀死奴婢的家人。”
“奴婢当时很害怕，就说要回来告诉您或者皇上，可柳贵妃又说，如果奴婢敢告密，她也不会承认，因为奴婢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她也不会不承认，但是她事后会将奴婢连同家人全部都除掉。”
“奴婢当时进退两难，因为奴婢不想害娘娘的孩子，也不想自己的家人出事。”
“后来，奴婢只能找当时还不是奴婢夫君的禁军统领何统领商量办法，商量的结果是：从外面找一个孩子来换掉公主，让她来当替死鬼。这样既能跟柳贵妃交差，公主也不会死，奴婢的家人也能活着。”
“我们商量好之后，何统领就用他的人专门去穷人家找跟娘娘预产期差不多在同一天的孕妇，后来就找到了三个符合条件的孕妇。”
“找到她们之后，何统领又跟她们的家人商量，要从她们之中买下一个孩子。他们本来是不同意的，但因为他们都是穷人，都缺钱，给的钱够多，他们就同意了。”
“之后何统领就让人带那三个孕妇去看大夫，去检查性别，因为娘娘怀的是公主，所以我们要找的孩子肯定只能是女婴。”
“检查出来有两个怀的都是女婴。那我们就打算从这两个孕妇中选一个了。但是我们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买哪一个，因为怕万一出现难产或者生产时间比娘娘的晚等这些意外，于是何统领就把两个孕妇都留下来，安排她们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住下。等她们生下孩子后，才决定买哪个。”
“你们是如何将孩子送进宫和送出宫的？”刘书瑜问。
他觉得当年宫里的安保也没有那么差，竟然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自如的送人进宫出宫，这太匪夷所思了。
“当时守门的人都被何统领打点好了，所以，抱一个婴儿进宫还有出宫，都不算很难。加上那个时候是冬天，抱一个婴儿在怀里，再用披风挡一挡，根本没有人知道。”
白喜回答了刘书瑜的问题，又继续说。
“娘娘生下公主之后，是奴婢抱去洗漱喂奶的，那时候，奴婢是直接将公主抱去给何统领的，他就把那个孩子给奴婢，我们就是这么把孩子交换了。”
“当时他是即刻送人出宫的，就送给卖孩子的那家人，因为那家人人口简单，只有他们没有父母兄弟，而且还不用额外请奶娘，再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养公主了。”
“孩子送到他们手里之后，何统领就连夜叫两个人送他们去前往周国，因为怕送慢了送近了被柳贵妃知道。”
“那两个人一路送他们到周国，还在一个县城给他们买房定居。”
“当时为了保证公主安全，在送他们离开之前何统领对他们恩威并施，给他们许多银子，又威胁他们，若是他们敢杀了公主或者不好好养公主，就把他们都杀了。还要求他们不许擅自做主安排公主的婚事，等她及笄之后再寻回来。”
郑雪芙听到这里，忍不住就劈头盖脸的质问她：“你脑子有问题吗？咱们多年的主仆你不信任我？竟然自作主张做出那等荒谬之事，还隐瞒了这么多年？”
“十四年过去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四年？你知道十四年能发生多少事吗？”
“这十四年里，会有多少人出生，多少人死去？不说别人了，何统领也不也早就没了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活不到她及笄之后，那我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真相？若不是李意来救我，我可能早就死了，我死了都见不到我的明佳！”
她真的很生气，即便知道她女儿还活着也生气。
倘若当时白喜告诉她，说不定她们还可以商量出一个不需要牺牲别人孩子也不需要将她孩子送去周国还能让白喜家人也不受柳青青胁迫的办法。
她最受不了的是，由于白喜的隐瞒，致使她错失了陪伴孩子成长与教育的机会。而且，她的女儿也不必跟别人吃苦。
说到这个，她又不确定行宫的林佳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了。
按照白喜的说法，她的女儿是有人养的，而这个林佳，是从小就被丢在路边被赌鬼姚富贵捡到的。
她问：“你们把我的明佳送到什么地方？具体的地址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