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魂牵梦绕（34）
闫夏夏和华妃身子双双一抖。
华妃连忙福身，垂首不语。
闫夏夏压抑住紧张的神情，一脸淡定的对着顾怀骁道：“皇上今日怎地有闲心来御花园了？”
顾怀骁薄唇拉紧，眼底都是眼神冰冷的扫过闫夏夏的道：“怎么，这御花园是皇后一人的？朕不能来？”
“不！妾身不是哪个意思！”闫夏夏额头上沁出汗珠，半跪在地上。
顾怀骁一步步朝凉亭内走去，聂菱儿本不想跟上，在齐公公的眼神示意下，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闫夏夏余光看到了聂菱儿，面色一沉想说什么，可碍于顾怀骁在场，硬是把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顾怀骁视线落在华妃身边婢女手中端着的一篮子牡丹上，道：“你们在争执什么？”
如燕得了闫夏夏的应允，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在后花园里赏花，本来心情是好的，可是华妃娘娘说这些牡丹都是她的便命手下的婢女都摘了！
皇后娘娘气不过，才惩戒了华妃娘娘。”
“不是这样的！”如燕的话才落下，那被打的最惨的宫女翻起身对着顾怀骁磕头道：“皇上，不是这样的。
是我家娘娘现在这里采摘牡丹，谁知皇后娘娘冲来，就说这牡丹是她的，华妃娘娘自是懂规矩，便准备把牡丹让出，可...是皇后娘娘咄咄逼人！”
“大胆！”闫夏夏闻言，厉声呵斥：“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诬陷本宫的？”
顾怀骁蹙眉，轻咳了一声，闫夏夏反应上来，垂首不语。
“华妃，你说，这两个下人，谁说的是真的？”他把视线放在了华妃的身上。
华妃怔了一下，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开口。
顾怀骁明显是没有耐心的，眉头越蹙越紧，眼瞅要发火，聂菱儿连忙站出来，拱手道：“皇上，方才我们来的时候，这亭子内已经起了争执。
所以暂时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您询问华妃娘娘，如果她说自己的宫人说的是实话，有包庇下人的嫌疑，如果她说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说的是实话。
倘若事实本是如此，也就罢了，但万一不是这样，华妃娘娘再如何也是皇贵妃，此举传在宫人的耳里要如何立威呢？”
顾怀骁淡淡睨了聂菱儿一眼，道：“聂爱卿说这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这个事情看起来鸡毛蒜皮，如果朕看到了不处理，那朕如何立威？”
“皇上不过就是要个真相！”聂菱儿一下便明白了顾怀骁的意思，含笑询问。
“怎么？聂爱卿，能帮朕找到真相？”顾怀骁眼角也带着稍许的笑意，他倒是好奇了，难不成这聂菱儿不单单能破杀人案，连这后宫争宠，欺凌谄媚的事情也能管了？
聂菱儿岂能没听到顾怀骁的意思，颔首道：“回皇上的话，臣虽然不才，可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的官司还是能给皇上解忧。”
“好，那你看看！这谁说的话，是真的，谁说的，又是假的，如果朕发现有宫人敢说谎，朕一定不轻饶！”
顾怀骁用力拍了下凉亭内的石桌子，惊得对面的如燕身子战栗和不停。
聂菱儿拱手，扔下一句“那皇上稍安片刻。”后，转而朝皇后和华妃的几人的地方走去。
她先是绕了一圈，把凉亭内的几人都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又在几个下人的身上嗅了嗅，紧接着，她走到华妃身边小宫女面前道：“这位姑娘，你手中的牡丹花，我能否看看！”
小宫女颔首，不说牡丹花了，连提篮都给她。
聂菱儿拿过牡丹花细细端详片刻，走到之前开着牡丹花的地方巡视一圈，回来后继续道：“最后一个要求，请三位宫女伸出你们的手。”
如燕等三个宫女不懂她的意思，可还是乖乖把手伸出来。
聂菱儿上前观察片刻，眼底露出恍然，走到皇上面前，拱手道：“皇上，结果出来了。”
“哦！那他们谁说的是真的？”顾怀骁问。
聂菱儿道：“华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说的是真的！”
“聂菱儿，你血口喷人，你这么说就是本宫在撒谎了？”闫夏夏听到，一脸的不服气，站起身，指着聂菱儿：“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对本宫有意见，因为你曾经喜欢...”
“皇后娘娘！”聂菱儿转头，厉声呵斥住闫夏夏的话：“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主，一言一行都后宫的楷模。
一些进宫之前的陈皮旧事，您觉得，在皇上面前说，合适吗？”
闫夏夏这会才反应上来，她对着顾怀骁福身不敢吭声。
顾怀骁冷笑，看着闫夏夏头上的珠钗，视线带着一丝嘲讽。
聂菱儿对着顾怀骁继续道：“皇上，臣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臣能断定华妃娘娘身边的宫人说话是真，原因有这几个。
第一...之前皇后娘娘身边的如燕说，她们比华妃娘娘早到这御花园，可是我看了这几个宫女穿着的绣鞋，除了华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绣鞋沾染着污泥，如燕却没有，这是为何？”
如燕愣了一下，连忙把双脚藏在裙摆下，狡辩道：“我走路的时候，很注意！”
“好！”聂菱儿也不跟她争执，继续道：“那还有一点请如燕姑娘给我解释。
按照宫里的规定，宫中女子的衣衫，是每三日一换，恰逢今日就是换衣衫的日子，华妃娘娘身边的宫人身上都沾染上了清晨的晨露和花粉，为什么独独如燕姑娘的没有呢？”
“我...”如燕被噎住了。
闫夏夏深吸一口气，回答：“还是那句话，如燕爱干净！”
“好！”聂菱儿含笑，继续不争执，又问：“方才我看了华妃娘娘身边宫女手中的牡丹花，又看了看，不远处牡丹花被采下来花茎的样子，根据牡丹花的习性，这些花差不多是皇上准备上早朝的时候就采摘了。
证明卯时的时候，这御花园里就有人了，每个娘娘宫门口都有侍卫，既然皇后娘娘说，您比华妃娘娘早来这里，有人能给您作证您是寅时出宫来的御花园吗？”
“本宫...”
“还有这三位宫人的指尖，除了华妃娘娘身边的两个宫女指尖发黄绿，是掐了牡丹花骨朵留下的，剩下如燕手上的，都是竹篮藤蔓上的浮灰，细细想不能判断，一定是华妃娘娘的宫女在摘花，如燕宫女在抢篮子吧！”
“聂菱儿你！”闫夏夏气愤站起身，指着聂菱儿，想说什么，看到对面怒视她的顾怀骁，所有的话都哽了回去。
“皇后！跪下！”顾怀骁一声令下，闫夏夏腿一软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