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临别赠礼
裴文昭捧着玄青剑回到了大家休憩的寝居,准备收拾包袱。
他想了想,便找块布撕成布条,小心地将玄青剑包起来,然后开始整理行囊。
没多久,他的师兄们也练完剑回来。他们休憩的寝间都是二十人一大间的通铺,所以当走在最前面的三师兄廖长信看到裴文昭在整理包袱,立即大声嚷嚷,“耶!小十六,你怎么又收拾行囊了,不是回来没多久吗?“
裴文昭看师兄们回来了,便微笑回道:“师父派我下山办点事,明日便出发。“
"明日,这么急?“廖长信哇哇咧咧,“要去多久啊?”
“不知道,这次要办的事并不容易,想来我短期内回不来。”在太鹤山这么多年了,和师兄弟们感情一直很好,裴文昭也很不舍,但为了裴家的名誉,为了父亲祖父,还有母亲,他不能一辈子在山上享受安逸。
“那不能缓几天吗?让师兄们和你好好告别啊!”廖长信很是不舍。
“你嚷嚷什么?没听到是师父交代的事吗?”二师兄何彦不耐烦道。
廖长信不满,回道:"我这不是舍不得小十六吗!刚回来又要出远门了。"
何彦不理会他,径自走到自己的床塌边,在底下一通翻找。
裴文昭向廖长信微微一笑,"三师兄有心了,我会尽快完成师父交待的事,早些回来的。"
廖长信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大师兄韩大隆和四师兄宗槐也走了进来。韩大隆一脸严肃,而宗槐却捧着一本什么书,目不斜视地专心看着。
"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挤在这里干什么?"韩大隆问。
"大师兄,师父交待小十六明儿就下山给他办点事呢,这一去不知要去多久!"廖长信很是不舍地说着。
韩大隆浓眉一挑,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而宗槐好像没听到一般,一声不吭,依然低头看着书,往自己的床塌行去。
正当其他师兄弟围着裴文昭哇哇啦啦地说着什么,宗槐忽然折返回来,将手上拿着的三、四本书册子递给了裴文昭,"给。"
在众人的惊愕中,裴文昭愣愣地接过,众师兄弟忙凑过去看,是几本武学典籍、内功心法。
宗槐是个武痴,平常最爱的就是钻研武学,太鹤剑派里的武学书籍几乎都被他翻遍了,这几本书册是他亲手抄录的,可是宝贝得很。
叶法善平常也大方不藏私,不只将自己的武功倾囊相授,剑派里的武学书籍也任弟子们翻看,从来不怕自己的独门绝学泄露出去。
这可谓是割爱了。
裴文昭受宠若惊,想将几本武学书还回去,"多谢四师兄美意,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宗槐只淡淡地瞥他一眼,随口道:"江湖险恶,遇到危险时,记得拿出来看。"然后又埋首于他手上的武功秘诀上了。
裴文昭和众师兄弟:"................",等遇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看了吧!
韩大隆这时也发了话:"收下吧,你四师兄也是一片好心。"
裴文昭平常最是敬重这位大师兄,"是,多谢四师兄。"
"嗯,不用。"宗槐依然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声。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师兄弟们也开始拿出自己的东西塞给裴文昭,有新衣服、有新做的鞋子、有金创药、有内伤药,甚至还有几双新袜子......。
裴文昭拿着那一大堆的礼物,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二师兄何彦也折返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小油布包,递给了裴文昭。
"呐,这些可是二师兄亲手腌制的,外面可买不到,带着吧,路上也可解解馋。"何彦说着将油布包打开给大家看。只见一颗颗枣红色泽的果子,如龙眼核般大小,香味浓郁,上面还流淌着深红的糖渍,让众人双眼放光。
"哇!二师兄腌的杨梅干确实是极品啊,酸酸甜甜,可好吃了,快让师弟尝尝.......。"小十八说着就要伸手去抓何彦手上的杨梅干。
"想得美!"何彦飞快地抓紧小油包,两手迅捷包好,转身避开小十八的魔爪。
"一个,就一个,让师弟尝一个嘛!二师兄~"爪子落空的小十八流着口水,大眼汪汪地看者何彦。
"滚一边去~。"何彦不耐烦地踢小十八一脚,"说了是给小十六带着路上吃的,你凑什么热闹!"
众人嬉笑声中,韩大隆呵呵笑道:"何彦的杨梅干哪是那么容易吃到的,就连为兄我平常都没什么机会看到,小十八你就死心吧!"
这时从外面回来的廖长信从鼻腔里嗤笑一声,"哼,杨梅干而已,也能让你们口涎流成这样,没出息!"
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的廖长信,手上提着好几个坛子,看样子是酒。
何彦不服气道:"什么叫而已?那你这个家伙又拿来什么好东西啊?"
廖长信放下几坛子酒,把手上的那坛盖子掀开,霎时一阵醇厚的酒香夹杂着杨梅的果香沵漫开来。
"哇~"这次众人的惊呼更大声了。
"本老三亲自酿的杨梅酒,「十里闻香下马,醉酒当歌起舞」。"廖长信鼻子翘得老高,自豪地说道。
何彦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你竟敢不顾派里的规矩偷酿酒?你好大的狗胆,被师父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狗腿!"
廖长信缩了一下,随后又挺起胸膛,豪言道:"呿,男子汉大丈夫,喝点酒怎么了?我们又不是道宗里那些个小道士,犯不着守什么清规戒律,你们说是不是啊?"向着众师兄弟们呦喝。
"是啊是啊!会喝酒才是真男人!"
"没错,我们又不用清修,何必要跟着戒酒。"
"说得对啊!闻闻这酒香,要是不喝完了它,我们还算是太鹤剑派的弟子吗?"
"对啊......对啊!"
此起彼伏的意见一面倒,都对廖长信的杨梅酒垂涎三尺。
"这....大师兄,你看这......,他们.......。"何彦有些心动又有点胆胠,看向大师兄,想找个靠山,要是被师父发现了,好歹还有大师兄扛着。
已年届四十的韩大隆捻了捻下巴的胡子,神情严肃地说道:"他们说得也不算错,我们不是道宗里的弟子,不用守戒律。"
"哦耶~"众弟子一阵欢呼,纷纷向廖长信挤去,等不及要尝尝这太鹤山第一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