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割裂
杨小狐力挺廖东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是自己公司的签约艺人。
但她能亲自来深圳，甚至还说服了华策方面低头……这就不太一般了，证明廖东在嘉航的地位很高，起码和热巴的地位差不多，都是嘉航力捧对象。
那就不能轻易得罪了……
其实大家想差了，杨小狐确实很看重廖东，但绝对没有到对热巴那种程度，热巴是被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
她这次之所以直接杀到深圳，一来是因为廖东刚刚加入嘉航，她要拿出个姿态来给别人看。
二来，《小时代4》要上了，杨小狐正好过来宣传……
杨小狐的粉丝都觉得她拍《小时代》系列是一步臭棋，把观众缘都拍坏了。但对于杨小狐来说，这恰恰是她的一步妙手。
还是那句话，在《小时代》之前，杨小狐根本没有靠谱的电影资源，唯一一部大女主戏就是《孤岛惊魂》。
正是有了《小时代》系列的票房成功，杨小狐才能够接到外面的电影，《何以笙箫默》和《分手大师》就是这么来的。
嘉航也才有机会参与投资《我是证人》《怦然星动》和《逆时营救》。
《小时代》系列固然是圈钱的粉丝电影，杨小狐后来拿到的资源也大多是这个类型，但要是没有《小时代》，杨小狐还是只能在电影里面打酱油。
换句话说，就是她不演，她就没机会演别的电影。
而且通过《小时代》系列，杨小狐还搭上了乐视和华策，才有了《亲爱的翻译官》，这都是连锁反应。
粉丝，尤其是事业粉，总喜欢帮着偶像挑剧本，但他们不知道，很多剧本，他们的偶像看都看不到……
再说了，《小时代》确实垃圾，但对比其他一些粉丝电影，起码服化道还是合格的……
扯远了，当杨小狐离开《余罪》剧组以后，剧组的拍摄再次步入正轨。
确实如廖东所说，他带伤拍戏，并没有影响拍摄，相反，有了点伤，余罪这个人物看起来更丰满了。
但廖东却在疯狂吐槽，许平秋可是省厅的刑侦处处长，还是高配的副厅，这么一个干部直接和他接触，太奇葩了吧？
原着里许平秋的那些助手呢？都哪去了？
还有安嘉璐这种女神……要不换一个？
还不如喜欢余罪的周文娟好看呢，余罪又不是有钱人，口味应该和普通人差不多吧？
后来和张瑞一聊才知道，就算有两千多万投资，剧组还是得省着花，而且网剧就讲究一个节奏快，删掉几个人物，既能省钱，又能去掉一些不必要的戏份，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廖东知道，主要目的还是省钱，不然多拍两个镜头的事，不可能拖慢节奏。
不过大胸姐吴尤长得还是不错的，她和廖东差不多同年出道，廖东比她大一岁，还是挺般配的。
吴尤也是科班出身，和小黄鸭是同班同学，还是好闺蜜，问题就是她虽然长得好看，但没有小黄鸭的运气，拖到快毕业才出道。
缺点就是吴尤本人和戏里的绰号不符合，廖东建议改成平胸姐，被张瑞无情驳回……
拍校园戏和羊城特训的时候，对于廖东来说非常轻松，他只需要演好自己就行。张瑞和春晓对廖东也很满意，他们觉得自己这回找廖东来演《余罪》真是捡到宝了，演技碾压一众科班学生。
别看这帮配角都是科班出身，但论演技，和廖东都对不上，这就是理论派和实践派的区别了。
演员觉得自己演得挺好，然后遇上一个真正会演戏的，立刻就现了原形。
就像吴尤遇上了老演员常荣，气场直接就被压下去了，看着跟个丫鬟似的。好在她的人设就是下属，只要能绷住脸，也能过关。
廖东就不一样了，他能和常荣分庭抗礼，常荣稳，廖东就躁，两个人的对比感非常强烈，画面也很好看。
但当戏份进入到廖东卧底的阶段时，张瑞就发现问题了——余罪这个人物开始割裂了。
不是人物的问题，而是廖东的问题。
余罪有几个身份，一是警校学生，二是小混混，三是卧底，单独演学生和小混混的时候，廖东都表现得不错，甚至可以夸一句游刃有余。
可当这三个身份糅合在一起的时候，张瑞就发现，廖东演得像是精神分裂似的。
换句话说，就是演卧底的时候一个样，演小混混和学生的时候是另一个样，身份转换的时候有明显的顿挫感。
这肯定不行，傻子都能看出来余罪是卧底……
而且廖东和张锦成的对手戏也不对劲，按理说，余罪和傅国生的对手戏是这部剧最大的看点。
两个人的性格完全对立，傅国生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重情重义，还会绑丸子头，就像一个退休的大学教授。
但实际上他是一个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枭雄，杀伐果决，比如杀焦涛的时候就没有任何犹豫。
而余罪呢？表面上他是一个为了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实际上余罪确实重情重义，特别有正义感的人，为此甚至敢以身犯险！
但事实上，拍摄的时候，张瑞感觉两个人就像是隔着一道玻璃一样，根本不是一个画风的……
“咔，休息半小时，东子、张老师，你俩过来一下。”
张瑞让廖东和张锦成过来看监视器，回看刚才两人的表演，廖东和张锦成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连续看了三遍，张瑞才开口问道，“有什么看法？东子，你先说。”
廖东的眉头皱得更深，“具体我也说不出来什么，就是觉得我和张老师在各演各的……”
“对。”张瑞一拍廖东的大腿，站了起来，“就是各演各的，你们能不能调整一下？”
张锦成可不像张瑞这么乐观，他点点头，“我尽力。”
廖东则是一下就跳了起来，“张导，你下次激动能不能拍自己大腿？”
张瑞连忙赔笑，“先去演戏，先去演戏。”
一个小时过后，张瑞无奈地拿起话筒，“咔，先收工，具体什么时候开工，看通告表。各部门的负责人晚上八点到小会议室开会。”
道理虽然清楚了，但廖东和张锦成还是对不到点上，张瑞只能暂停拍摄，其他戏份都能凑合，但余罪和傅国生的对手戏颇多，也是最大看点，一定不能凑合，他决定集思广益，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张锦成则是若有所思，就在廖东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廖东，“导演，东仔，等下再走，我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