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这就是哥谭
不仅是托德和斯考特·斯利弗愣住了，摄影师也愣住了，镜头没有按照之前预定的位置移动，而是直接停了下来，正对廖东的脸。
托德刚想提醒一下摄影师，廖东的动作又变了，他的双手又向下一拉，整个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哀伤。
托德和斯考特·斯利弗又对视了一眼，神来之笔之后又是神来之笔？
廖东这个处理，比剧本里描写的又提高了一个层次，人物的内心戏更足了。
本来这就是整部电影的开场，哥谭广播的背景音是为了给观众传达哥谭乱了的信息。
而亚瑟练习微笑，是为了表达内心和外部的矛盾点，他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为了谋生，他必须强行让自己喜欢。
可以说矛盾表达得越强烈，效果越好。
廖东现在的表现已经很强烈了，起码两个编剧和导演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托德·菲利普斯通过对讲机让摄影师走到廖东身后，拍摄一个从镜子里看主角的镜头，这也是电影的常用镜头之一。
廖东此时则是继续用手指让自己在微笑和悲伤之中来回切换，表达人物内心的矛盾。
就在托德·菲利普斯准备喊咔的时候，廖东又有动作了。
这次他突然用力，手臂的青筋暴起，双手食指把嘴拉开到最大，镜子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笑脸。
托德·菲利普斯和斯考特·斯利弗第三次对视，斯考特·斯利弗说道，“如果这时候廖能流下一滴眼泪就更完美了。”
话音未落，一滴沾着蓝色眼影的眼泪就从廖东的眼角落下，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条蓝色的轨迹。
斯考特·斯利弗震惊了，这特么还带声控的？
这绝对又是廖东的神来之笔，不过他今天的神来之笔是不是太多了？都帽子戏法了……
托德·菲利普斯来不及震惊，他立刻让摄影师调转镜头，再给廖东一个正面特写，这个镜头要是拍不到，廖东的表演至少减色50%。
《小丑》的摄影指导是劳伦斯·谢尔，和托德·菲利普斯合作多年，算是他的御用摄影师，经验十分丰富。
他早在廖东青筋暴出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把自己的主机交给助手，他则是跑过去替换了刚才还在沉迷走位的愣神摄影师。
所以在廖东流泪的瞬间，镜头已经准确地捕捉到了，劳伦斯·谢尔给廖东推了一个特写，这才没让廖东的表演白费。
“咔。”
托德·菲利普斯终于出声，廖东的助理立刻上前，给他递上了保温杯，然后询问廖东是否要去房车里休息……
廖东摇了摇头，朝着托德·菲利普斯走了过去，“导演，效果怎么样？”
托德·菲利普斯还在那看回放呢，连看了两遍才意识到廖东的问题，“很好，太特么好了！”
不过很快托德·菲利普斯又说道，“不过你下次要自己发挥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安排机位，要不是劳伦斯反应快，你那滴眼泪恐怕就要白流了。”
“你也没问啊……”
廖东都无奈了，托德·菲利普斯根本就没给自己讲戏，他还以为自己随便来就行。
“不过白流也无所谓，没拍到再来一次就是了。”
“情绪啊，你能随时建立情绪？”
“我能啊……”
托德·菲利普斯又无语了……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起身拿起扩音器，“转场，提前转场，我们拍街上的镜头，让群演赶紧化妆。”
“廖，你去休息吧，我预计至少要两个小时。”
廖东耸了耸肩，只好跑去房车里卸妆。
本来托德·菲利普斯是准备用一个上午来拍摄廖东在化妆室里的镜头，然后下午去街上拍廖东被人抢道具的戏份，没想到廖东发挥太过出色，不到半个小时就解决了。
托德只好安排工作人员赶场，能多抢点时间也是好的，万一下午的拍摄出问题了呢？
下午的拍摄廖东又给了大家一个惊喜，也能算得上是神来之笔吧，因为廖东举着店家大减价的牌子，一边跳舞，一边把牌子甩起来，都甩出花了，给大家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廖东被几个小年轻把牌子抢走，托德·菲利普斯喊了咔以后，工作人员居然集体鼓掌，他们觉得廖东这段表演太酷了，比那些专业小丑的动作牛逼多了。
其实就是廖东用上了二人转技巧，他在斯图尔特教给他的舞蹈动作中加入了秧歌元素，至于转牌子，就是二人转演员转手绢。
作为一个东北人，廖东玩得很溜……
秀了几十秒，廖东接下来要挨打了。
他穿着大头皮鞋，在纽约的街头一路狂奔，边跑边大声喊叫，“拦住他们，please！”
但是没人理他，相反，路人们纷纷给几人让路，生怕惹祸上身。当然也有不怕麻烦的路人，他们掏出了手机，一边叫好，一边拍摄。
廖东只好继续追几个小年轻，但是小丑服阻碍了他的发挥，但是前面几个少年似乎放慢了脚步，生怕廖东追不上他们。
廖东不疑有他，还以为再努努力就能拿回广告牌，终于，跑了两个街口，廖东追进了一条堆满垃圾的小巷子里。
几个少年正站在那里，似乎早就准备好了。
不知道怎么的，廖东突然想起了《古惑仔》里的一个镜头，靓坤也是跑到了一条小巷子里，发现陈浩南他们早已等候多时，结果就是靓坤被枪神一枪爆头……
廖东也被爆头了，不过不是枪，而是他的广告牌。
五个少年根本就不是为了抢夺廖东的广告牌，他们早就设计好了路线，准备埋伏廖东，给他点颜色看看。
五个少年围着廖东拳打脚踢，廖东无力反抗，只能拼命护住自己的下身和脸这些关键部位，然后任人宰割。
大概踢了三十秒，五个少年累得气喘吁吁，他们才放过廖东，施施然地离开了现场。
至于他们殴打廖东的原因？
托德·菲利普斯没有交代。
很有可能只是这几个少年觉得无聊，恰好廖东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所以他们打算玩玩……
这就是纽约，不，这就是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