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光与暗的交织（8）
“是的，所以该他登场了。”轻语说，随后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不知道会长先生身手怎么样？”
卡尔跟上去，对方目的已经达到，并不担心会突然袭击。当他到了里面时，只见窗户被打开，晚风轻轻拂过带起飘荡的窗帘。
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翻出手机快速地按了几下，随后便翻到窗口沿着排水管向上爬去，最后一跃，以一个优雅的姿势稳站在屋顶上。
两人各站在一边，像是古代站在城墙上一决生死的大侠。
轻语安静地矗立在那，晚风轻拂而过，微微吹起了她的长发，白得像银，起初卡尔还以为她是某个修道院的修女，可这身性感的装扮和保守修女可不搭边。
“没想到英国绅士还保留了日不落帝国的雄风啊。”轻语抬起一只手，那里佩戴着如蝴蝶状的黑丝护腕。她轻轻拨动着中指和食指，随后再放了下来。
“这算是示意战斗开始了吗？”卡尔说道。
卡尔手上再次汇集光点，水晶弓出现。轻语没有召唤出长剑，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只是不太能说话，所以我得替他转达要说的话。”轻语解释，“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卡尔就把灵纹大部分力量放在身体感官上，将感知力推到，他排除杂念，感受着隐藏在黑暗中肆虐的杀意。在前方涌向他的是冰冷的风，从接触的瞬间皮肤上的汗毛就感知到了，类似于预知危险的蜘蛛感应。极速而又锋利，在前方，某个不知名的位置，他不想变成待宰的羔羊。
卡尔抬起弓箭，右手中指、食指和大拇指落于弓弦上。感知力捕捉到了某处位置，此时他眉头紧锁。
出现了！是两个，极速而又锋利，它们切割着空气袭来。
他将水晶弓的方向转动，拉开弓弦，显现出一支利箭，再以极致的反应力瞄准射击。离弦之箭极速飞出，淡蓝色的箭影陷入黑暗当中，三样武器对碰，对方的武器切割开利箭，破碎的蓝光，卡尔侧身闪避，清晰地感知到那武器寒冷凄厉。
在那一瞬间，卡尔看清了那是什么。两把十字刃，而上面覆盖着由灵纹之力构造而成的卡牌。
只是瞬息之间，刚才如果不是卡尔及时侧身闪避躲开攻击，眼睛就会被斩击。他与对手不同，曜星圣矢已经被轻语压制住了，而对方可是实打实的伤害。
卡尔稳住心神，用感知寻找着。
他找不到对方了，在刚才失手后对方就快速地转移位置，酝酿着下一次攻击。
说实话，他很难有把握再和上次一样。想必对方是对十字刃精心设计过的，风阻极小，再利用卡牌遮住了十字刃的寒芒，让人不易察觉。
“看来有些难度了啊。”卡尔打趣道。
“怎么了？会长先生要求情了？”
“我怎么感觉我这边压力挺大的啊。”卡尔接着说，“四招之内定胜负如何？”
“四招？我听说中国人比武不是很喜欢以三招定胜负来结尾吗？”轻语笑了笑。
“很抱歉，我不是中国人。”卡尔说。
“可以，不过战斗结束后你不得去支援其他人，如何？”轻语回应。
卡尔愣了一下，又说道：“可以。”
卡尔摆正姿态面对着轻语，右手三只手指停留在弓弦之上。体内的灵纹之力疯狂地窜动着，无形的力量正不断冲破压制，感知力也上升了一阶。
“第一招。”轻语语气平和地下达了命令。
卡尔拉开弓弦，这一箭依旧没有触发曜星圣矢的力量，但他还是选择迎击。仅在话音刚落的三秒后，对方出手了，十字刃以一种诡异的弧度从层面飞来，这一击不再是正面进攻。利箭只和第一把十字刃交击，依旧是被轻松地切割开来，卡尔不得不后空翻躲避第二把。
“第二招。”轻语趁着他翻动身体时，快速地下达命令。
“上钩了。”卡尔轻声说道。
卡尔神情严肃，身体上方传来刀刃在空中呼啸而过的声音，后空翻的动作是致命的，对手怎么不会抓住这个机会？对手从黑暗中脱颖而出，跃至半空投射出击。卡尔落地后迅速拉起弓弦，离弦之箭不到一秒的时间便和十字刃们交击，而这一箭爆发力有点惊人，硬生生地撞开十字刃，直冲云霄。
“真的不给喘息的机会啊！”卡尔立马起身，额头冒出冷汗。衬衣有些湿透，他感觉刚才的后空翻不亚于马拉松，晚一秒，或者不到一秒的时间，也许现在已经死了。
“第三招。”轻语接着说，确实没给到他喘息的机会。
卡尔集中精神，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根据十字刃的滑行轨迹、以及对手落地后踩在房顶瓦片的声响，推测出对手大致的落脚点。此时的他充满力量，灵纹之力充斥着身体的每个部位，手中的箭刃跃跃欲试。
对手的十字刃在黑暗中显现，而这一次的攻击不等同于之前。武器带风发出的声音有些大，甚至无需感知都能听到呼呼声。
只有一个可能，轻语的命令太快了，以至于自己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便匆忙发动攻击。
卡尔无声地笑了，离弦之箭再次射出，耀眼的箭矢划破黑暗，灵纹之力瞬间爆发，两刃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但结果则换做十字刃被切开。它的力量已被十字刃削弱大半，但仅剩的那点力量却命中对手。
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突然感觉身体某处正传来痛感。卡尔低着头，在他的视角里，滞钝的十字刃划开了皮肤，正以镶嵌的方式挂在上面，他失策了。
卡尔吃痛单膝下跪，嘴角流出几丝血迹，十字刃跌落在一旁。
“怎么样？还需不需要第四招来决定胜负吗？”轻语问。
卡尔捂着伤口没有回答，他回想着，也在等待着……
龙王和龙慕扬对视着，那股熟悉的感觉逐渐清晰。
“是你？”龙王率先开口。
“真是怀念啊，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见到你啊。怎么？你的伙伴呢？”它又说。
龙王一席话整得所有人都云里雾里的，除了龙慕扬，他太清楚那个雨夜了。归墟，很多东西都留在那里，圣遗物、西泽尔，以及年少的自己。
“楚瑞，让所有人后撤。”龙慕扬轻声地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快执行命令。”
“所有人后撤警戒。”楚瑞命令道。
龙王看了一眼龙慕扬，那个眼神，多年之后依旧坚定，却少了一丝稚嫩。
它手在油门上扭动两下，发动机随即轰鸣两声，骤然发力，轮胎激起碎石。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它的起步速度完全压制之前的起步。只要够快，龙慕扬就难以招架，对手的攻击就可以轻松躲避。
风阻并没有对其产生很大的影响，它的兽瞳睁大，眼神里满是暴怒的火焰，手中长剑的龙翼也再次展开。
龙类嗜血杀戮的本性完全占据它的大脑，加上多年前的仇恨，几乎失去理智。它挥动着长剑，凛冽的剑气直冲龙慕扬面门，使得他不得不闪避后退。
突然，龙王失去平衡，巨大的惯性将其从摩托上甩了出去。它有些吃惊，随后重重地砸入地面，如此强势的开场，却迎来不体面的结果。龙王中埋伏了，楚瑞将森邃灵戟猛地投掷出去，穿过前轮之间的缝隙。森邃灵戟没有直接地对摩托造成伤害，而是让它停止下来了。正当龙王呆若木鸡时，两个身影从一旁闪过，龙慕扬和小虞出手了，他手持长剑挥舞而至，她高举手枪快速射击。它没有还手的余地，武器在自己被甩出去的同时就脱手，立于不远处的空地上。
它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初代种遗留在它体内那不完整的力量，在顷刻间得到了爆发。龙慕扬的斩击被它硬生生地接下，剑刃穿透朋克衣服在皮肤上留下不深的血痕。小虞的子弹不是针对龙类的，弹头撞击在手臂上，它使劲一挥全部脱落。龙王瞬间长啸，龙吟声响彻操场，俩人被震开。
楚瑞取出森邃灵戟，哈雷摩托似乎失去了生机，火焰逐渐暗淡下去。随后他使劲又快速地猛刺几下，试图破坏下车身。
龙王在震开他们的同时，连忙跑去取剑。姿势有些狼狈，但只是它唯一能做的。
这也成为了他们犯的错误，以小虞的子弹并不能对龙类总成实质性的伤害，刚才的攻击龙慕扬考虑到小虞的存在，并没有使用灵纹。他们占据了优势，但却没能发挥好。
灵纹，煞灵龙魄发动。
这是龙王最常见的出手方式，虽然伤害性只比混血种的强了一点，但该灵纹的特殊点在于无视对方的防御。因为自身是并不完整的龙躯，这一特点就成为它两个灵纹中的固有特性，只是伤害不同而已。龙慕扬再次见证了这个灵纹，多年以前，他和西泽尔配合可以轻松化解。
力量汇集，龙王快速地朝龙慕扬劈去。迫使龙慕扬横剑格挡，两把武器相碰，发出滋滋响的声音。龙王咬紧牙关，下压的力量逐渐放大，龙慕扬有些吃力，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痕。
十几秒的时间内，次代种龙王和学院第一战力就拉开了差距，龙类的身体就是要比人类的身体强。
楚瑞跃起朝龙王刺去，灵纹在瞬间发动。龙慕扬略微移动剑刃，卡住了龙王的剑刃，成功阻止了龙王的避让。
两人配合默契，在击退龙王的同时，并没有收手的意思。以左右交换攻击的方式，施展出自身的战斗技巧，两把武器分别击打在龙王的剑刃和身体上。每次出手，都意味着龙王要遭受两次不同方向的攻击，双方武器的对碰迸发出火星，身体则出现较为浅的血痕。两个身影不停地交换，不同的攻击技巧施展出来，两下，四下，六下……龙王完全抵御不住，剑刃上的火星还没消散，下一次的火星又再次迸发，血痕也是如此，越积越多。
面对两人的攻击龙王短时间内，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硬扛下所有伤害。作为龙王的它，竟然会在两个人类身上吃亏。
龙慕扬使用了龙之圣剑中的剑意，圣龙破岭和剑统八方这两种剑意，招式来回切换，如同一个全新的剑意。剑意在不同程度上强化灵纹，又施展出不同的招式出来。这是龙慕扬从灵纹中领悟的，龙之圣剑中不仅仅只有三样，但足以成就他在学生里战力第一的排名，灵纹圣龙斩杀就是要依靠多种剑意融合在一起才能完整施展出威力，现在他只能做到两样，就相当于二倍率圣龙斩杀。对于他而言，四倍也许就是终点，但好似也没什么意义，毕竟年少的他已经死在龙王的归墟中。
戟不等同于枪，所以很多招式只能采取其中一部分训练，楚瑞则施展较为常见的枪法。虽然单调重复，完全展现不出枪是百兵之首的威名。
众人被两人高超的攻击技巧震撼到，但想夸赞的话还没说出口，龙王便再次爆发。两人便向后退了出来，这是学生们的视角，但准确的说，是龙王的被动灵纹触发，产生的气场将他们击退。好在楚瑞的护盾稳稳地抵消了这次的攻击。此时龙慕扬喘着粗气，看来二倍圣龙斩杀还没有完全适应，而楚瑞不仅喘气，站姿还有些踉跄，森邃灵戟还在微微抖动。两人的进攻持续了几十秒，对于混血种而言，就可以死去将近一百次。
“这是什么情况？”楚瑞有些震惊。
龙慕扬静静地看着，正让灵纹尽快地舒展全身，他明白最终决战要来临了，这是最难熬的时候。
幽绿色的火焰气体在脚下生成，随后就是炽热的风向四周吹起，不得不让人用手抵挡。以龙王为中心，数米范围内都是如此。
龙王仰天长啸，刺耳的声音响彻学院。随着它的怒吼，气焰更是热烈，逐渐向外延伸，朋克衣服再也没抗住开始融化，惨白又丑陋的身躯开始显现。
那是它的被动灵纹，只有在快濒死时才会被使用，它能强行让龙王处于不灭的状态，同时也再度加强了龙王的灵纹。
“真是有趣，我还没见过这东西。”影逆轻声地说道。
“楚瑞，集中精神。”龙慕扬说道。
“好的，龙师兄。”楚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