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杨厂长：你不能这样

  一个小时后，女人慵懒地躺在男人怀里，声如蚊蝇：
  “我累，让我靠一会儿。”
  “嗯，我也累，别睡着，还得回家。”
  “嗯，几点了？”
  男人看看手表：
  “九点多一点。”
  “嗯，十点车过来接我。”
  “那就歇一会儿，咱们说说话。”
  躺了一会儿，女人缓过劲儿来：
  “说说咱俩怎么办吧？我很想你。”
  男人的手抚摸着女人的背：
  “我娶你。”
  “真的？我爸说娶我会耽误你的，我不想耽误你。”
  “没事儿，不是要去香港吗，一起去，我们一起去教堂，那里也可以的，是港英政府给发的，不要户口。”
  女人立马精神起来：
  “真盼着我爸快点把厂子办起来。”
  男人微笑着说：
  “总共两台机器，不能算是厂子，就叫制钉所吧，也用不了几个工人，两间房子就可以，只要接好动力电源，生产很快的，你放心吧。”
  女人有些兴奋了：
  “是吗？我回去催他！”
  “不用催，他心里肯定比你还急，估计现在就给你哥写信呢，年前就会过去一趟。你催他还心烦。”
  “你会嫌弃我吗？”
  男人紧紧地搂了她一下：
  “傻瓜，才不会，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女人身子有些颤抖：
  “你在这边也会结婚吧？”
  “对，不能耽误前程，我发展起来，以后有了一些权力，也算是对你和你爸妈的一种保护，在这边不结婚领导会认为不正常。”
  “和谁结婚？”
  “已经找好了，秦淮茹叔家的一个妹妹，农村孩子，很听话，家庭成份是三代贫农。”
  “多大？见过了？”
  “才十六，我已经让她住到四合院里了，平时给我做做饭什么的。”
  “奥，有人照顾你是好事儿，缺粮票吗？她又没有户口本，没粮食吃。”
  “不缺，我养得起。对了，给你拿点巧克力吃，这东西补充体力快。”男人说着从床边的提包里掏出六板巧克力，拿出一块撕开锡纸，掰断了喂进女人嘴里一块。
  “味道有点不一样。”
  “可能是白巧克力吧。”
  “还有白巧克力？我开灯看看。”说着穿上衣服，去门口拉开灯：
  “还真是白的！你哪儿弄的？”
  “我妈给我从广州寄过来的，我一直随身带着，哪一天遇到你就给你。”
  “呀～你原来对我这么用心。”
  “嗯，你是那个掉火坑里，我也会跳进去把你救上来的人。”
  女人跑过来抱住他的头：
  “我也是，我能为了你死。”
  男人拍拍她的背：
  “傻瓜，谁要你死。我要穿衣服了，你起来了，我自己一个人有点儿冷。”
  女人赶紧给他拿过上衣：
  “嗯嗯，你快穿，都十二月了，是有点冷了。对了，你穿多大鞋，我明天给你买了放这儿，你下次过来我给你换上。”
  男人边提裤子边说：
  “我穿44码的鞋，嗯？你在这儿住？”
  “还没有，不过以后我每天都在这儿等你到天黑。”
  “你个小傻瓜，明天把做饭用的东西都买齐了吧，再买个取暖用的炉子。以后你就在这儿做饭吃，我有个老家的表妹妹，我舅家的孩子，也在轧钢厂上班，本来我想让她冬天到我那儿和我那个小媳妇一起住呢，有你了，我就让她过来陪你一块住，你俩住我也放心。白天你除了去你妈那儿，就在这里看书学习，书我明后天给你带过来，你要认真学，学好了可以帮你爸报报关什么的。还有我还用给你留钱吗？”
  女人满脸的欣喜：
  “真的啊？那我在这儿学习，我爸要是听说我以后能帮到他，肯定会高兴。我可不用你留钱，我还想给你钱呢。”
  男人抱住她：
  “吃饭前说的不算了，以后咱俩可以相互打！”说着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嘤～～”女人一脸的享受。
  “打吧，反正打坏了你就没媳妇了，我不打你，我舍不得了。”
  “我也不打你了，刚才一下算是报了以前的仇了，扯平了，以后咱俩谁也不欠谁了。”
  女人开始撒娇：
  “嗯～～没扯平，没扯平，你再打几下才算扯平。”
  男人又拍了几下：
  “这下扯平了吧。”
  “嗨嗨，挺舒服的，以后还让你打。”这娄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对了，你那小媳妇漂亮吗？”女人又问。
  “漂亮，但是没你漂亮，太瘦了，我养着呢，养胖了再说。”
  “嘻嘻，多给她吃肉，多吃肉就能胖，我多给你弄点肉票。”
  “那倒不用，一下养胖是不可能的，已经胖了不少了，慢慢来吧，还有近两年的时间呢。”
  “那你给她吃巧克力啊，听说吃巧克力也能胖。”女人对这事用心了。
  “不行，巧克力是给你吃的，我都留给你吃。”
  “嘻嘻，你就知道我爱吃巧克力，所以给我留着。”女人说着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他：
  “这里的钥匙，你来了，我不在，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等表妹来了给她吧，我跟她是一起上下班的。”
  “还有呢，还有两把。”
  “那我拿着，有空出来我就过来看看你，看看咱们这个家。”
  “嗯，我肯定收拾好，在这儿看书、学习、等着你。”
  “我听到车来了，咱们出去吧。别忘了带上巧克力。”
  “嗯，出去，肯定是我爸来接我了，我渴了，回家喝水，你也回家喝水，从这边往西走两个胡同口就是四合院，你知道路吧？”
  “放心吧，我知道。”
  ……
  回到家整十点，秦京茹趴在桌子上被王推门的声音惊醒：
  “哥，你没喝多吧？”
  “媳妇，你怎么还没去睡觉？”
  秦跑过来抱住他，虽然睡眼惺忪但还是有些兴奋：
  “哥，炕都弄好了，他们今天给咱试了，刚才我烧了一会儿，炕可热乎呢，你来试试。”
  说着拉起王胜文的手来到里间：
  “对吧？”
  “嗯，真热乎，以后你天天就烧吧，反正咱煤票是够了。”
  “行，白天我就关小火，还能做饭，对了哥，我已经搬过来住了，你过去看看？”她一脸的兴奋。
  “行啊，我小媳妇的房间我肯定要去看。”
  两个人手拉手进了北房。
  “媳妇，明天拿布票买几尺碎花布来，做个门帘挂里边这个门这里。我再给你带回一些白纸糊墙上，那样显得干净。被单老宅子那里有，我下周给你带过来。”
  “嗯，明天早上吃什么？”
  “有挂面吗？葱花炝锅然后倒上水，加点盐进去，水开了下挂面，然后打进两个鸡蛋，别搅拌，等鸡蛋硬了就可以把锅从炉子上端下来了。”
  “有挂面，但是不多了，够明天吃的。”
  “那就再多买点回来放着，反正冬天了，也不会招虫。买上五斤十斤的，省事儿。”
  “嗯，我知道了哥，我今天还去买了个大冬瓜呢，快十斤，能吃好几顿呢。”秦京茹的声音里满满的幸福感。
  “给你个任务，以后每天去买二斤排骨回来炖，一斤排骨才一两肉票，别舍不得。”
  秦京茹掀起衣服：
  “哥，你看我最近吃的，肚子都起来了，也长高了。嘻嘻，你摸摸。”
  王胜文伸手就摸了摸：
  “是胖了不少啊，多活动活动，长个。”
  “嘻嘻，胖了吧胸脯上的肉才多呢。”
  “噗～～我知道了，快盖住，傻妞！”
  “哼！给我男人看怕什么，早晚不都是你的？早看看也没事儿的，我愿意。”
  王胜文又嘱咐起来：
  “行行行，愿意就好。明天拿布票去供销社买三双棉手套来，一双男的，两双女的，咱俩和你姐一人一双，冬天骑车子，手冷。”
  秦京茹使劲地点头：
  “嗯嗯嗯，我去买，我骑着车子去买行吧？”
  “京茹，车子是给你买的，就是你的，你除了不要借给别人骑之外，自己怎么骑都行，别借给别人骑，他们摔伤了还得赖你。”
  “嗯，我知道了，我姐骑没事儿吧？”
  “可以，她在家骑可以，不能上下班骑，上下班我可以带着她。”
  “嗯，我姐今晚过来给你洗脚了，你不在就跟我聊了一会儿，她说她特别喜欢你，要不你哪天把她给要了吧，我还小，你先把她要了也行，省得你忍着难受，虽然生了孩子，她也挺漂亮的。”
  “你姊妹俩这是在合伙算计我吗？你不吃醋？”王胜文有些责怪的口气。
  秦京茹信心满满：
  “自己的姐姐吃什么醋？她又抢不走你，她还有三个孩子呢，你要了她，她也不能找别的男人了。”
  “这都是谁跟你说的啊？”
  “她婆婆，也就是你翠花姨。她肯定也是向着你的，你看，做棉鞋都先给你做再给我做。
  她还说啊，让你管着点棒梗，不听话就用马鞭抽他，棒梗学习好了，以后也能当干部。
  这婆婆和儿媳妇啊，本来都是死对头，现在可好，她婆婆把菜里的肉都挑给我姐吃，说我姐是干部，身份高，应该的。
  我姐过来跟你说话是干部之间的谈话，我也不能管。
  她还说我是干部家属，院儿里别人对我尊敬是应该的。
  嘻嘻，我来城里，就当了干部家属，老家的人听说了，还不知道怎么羡慕我呢。”
  秦京茹把实话都给说出来了。
  看来贾张氏还真是挺聪明，用秦淮茹拉住自己，再用自己拉住秦淮茹，虽然她自己多干点活，但是生活有保证啊，棒梗也不愁管不好了，俩女孩儿也不缺吃的了，多好的计谋。
  “你不怕她骗你？”王胜文问。
  “我才不怕，不是还有你嘛，她骗我你就会把她抓起来。”
  “你愿意跟你姐一块睡？”
  “愿意啊，小时候她就搂我睡过觉，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她还有孩子呢，小孩儿晚上把尿。”
  “那就等她孩子大了再一块睡。”
  “行，那你睡吧，插好门，我也回去去睡了。”王胜文打哈欠了。
  “嗯，你要是想让我姐过来，我就去叫。”
  “以后吧，今天太晚了。”王胜文没有完全推辞。
  ……
  厂里，王胜文他们的试验很成功，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做出了几个合金样品。
  其实王胜文很想直接把护套线做出来，那玩意儿应用范围广，工业、农业、建筑业、家庭都能用的上。
  无奈如今的石油化工技术还很不完善，没办法生产出大量的各种聚合塑胶。
  于是王胜文决定，用写文章的形式，在报纸刊物上发表，促进一下石化行业的发展。
  如果真能引起国内石油化工行业技术人员的注意，那提供聚乙烯、聚丙烯、聚氯乙烯的整套生产工艺和设备图纸，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神识空间的电脑里有存的这些东西。
  抄就行呗。
  工业日报社，是个发展工业技术的好载体。
  但是得稳住，冒进被拿去切片就完了。
  王胜文利用在红星轧钢厂做试验机会，连印刷电路板用的铜材都给做出来了。
  各种合金材料，整理出冶炼方法，编好号，焊个大铁柜子存放起来。
  钥匙，只有他一人有，秦淮茹都不给。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王胜文在杨厂长来干活的时候，把他叫进了车间办公室，拿出一块合金样品，还有一打技术资料：
  “秦淮茹你出去，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我跟杨厂长有重要的话要谈。”
  杨厂长拿起桌上的技术资料看了起来……
  “杨厂长，看完了吗？看懂了吗？我可还没让你看呢。”
  杨厂长点点头：
  “看完了，有点懂，就是我们平时做试验搞出来的东西。”
  王胜文无可奈何地说：
  “唉，我只是拿出来，可没让你看啊，这配方，目前还属于机密啊。”
  “啊？什么机密？”
  “这配方，这冶炼方法，目前在世界上绝对领先，外国人十年之内也研究不出来，你说机密不机密？”
  “啊？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我看了没事儿吧？”杨厂长开始有些害怕。
  “有事儿！严不严重，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你拿到冶金部里验证一下不就完了？这玩意儿要是泄露出去，估计能枪毙。”
  “啊？真这么严重啊？王胜文，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是算计我啊，你没事儿拿这个出来干什么？”
  听到王胜文这么一说，杨厂长更害怕了。
  “我不是想当着你面密封起来，然后给领导送过去吗，谁知道你拿起来就看啊，现在好了，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要是泄露了，就是你泄露的。”
  “不是，你也知道啊，为什么不是你泄露的？”杨厂长连忙辩解。
  “嘿嘿，这东西是我试验出来的，要是我想泄露，直接不拿出来就行了，根本就没泄露这一说，领导又不是傻子，他们能不明白这点？”王胜文笑他愚蠢。
  杨厂长挠挠头皮：
  “说的也是啊，你没泄露出去的可能。”
  “嘿嘿，那可只有你了。”
  “啊，还真是，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泄露出去的。”
  王胜文用蜡把档案袋密封起来：
  “杨厂长，我可密封起来了啊，你拿给冶金部的领导去吧？他是你的老首长了。”
  “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行，我去就我去，反正你知道了，要想保密，就得把你给关起来，等解密以后再放出来，那我去叫保卫处的人了。”
  杨厂长这才慌了：
  “别别别，我去就我去，我怕你了行吧。”
  “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嘛，作为领导同志，要积极配合工作，不能使小性子。”
  “嗯？王胜文，我怎么感觉有些掉你的坑里了呢？”
  王胜文一脸的不在乎：
  “什么坑不坑的，拿去，让冶金部练出一炉来，拿来给咱们用，做出新产品来才是关键，说别的没用。”
  杨厂长恍然大悟：
  “奥！你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不就是让他们给咱练一炉吗，没问题，我去办就是了。”
  “这就对了，配方如何保密他们明白，样品、配方、冶炼方法都给他们写好了，拿去给他们吧。
  研究人员写的我和你的名字。”王胜文的声音很平淡。
  “噗～～什～什么？写的我的名字？”杨厂长这下直接喷了。
  “不是你上次捣鼓出来的吗？你当时没注意，我拿过来看金相的时候看出来的。”
  “啊？我是没注意。”
  “嗯，给他们拿过去吧，安排好近期厂里的工作，他们完不成验证，估计不会让你回来了。”
  “我说是个坑吧，你这就是给我挖坑，你怎么能这样呢！”
  王胜文双手一摊：
  “事已至此，我能怎么样？”
  “要不还是你送过去？”
  “我送过去他们也会过来把你带走保护起来，我会说就你知道。”
  王胜文干脆把资料和样品装进一个公文包里递给他：
  “没事儿的，说不定他们相信你，不留你。”
  杨厂长垂头丧气地接过公文包：
  “行吧，我去就我去！”
  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