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李厂长带回的成果

  其实陈雪茹生下女儿，最兴奋的人是张灵儿，只要一下班，就和王胜文一起买东西做月子餐，王胜文不让她晚上待在医院，她就直接去了老宅子睡觉，一大早再带着早餐回来，乐此不疲。
  徐慧珍不用上班，是白天照顾陈雪茹的主力，她也不去崇文院了，也住进老宅子，把崇文院那摊子事儿完全交给了于丽。
  看到王胜文每天晚上来陪陈雪茹，心里还有些心疼，也有些欣慰：我生孩子的时候他也会这样对我，这个男人，真让他的女人幸福死了。
  本来顺产三天就能出院的，周琴非要让陈雪茹在这儿住十天，说是医院把所有的住院费用都给免了。
  只有王胜文心里明白，这是顶了王胜文的授课费，我给孩子包小被子，你们每天派护士轮流过来学习是怎么回事儿？不单单来学习，你们还拿其他婴儿做练习。
  王胜文给陈雪茹做护理的时候，周琴是死活都不离开的，她内心隐隐有一种想法：到时候我生了孩子，是不是也让他给自己来做产后护理？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丁秋楠倒是很安心，我只要像雪茹姐这样做就可以了，给他生个孩子。反正他早晚是我男人，我都住进老宅子了，还专门找了人来陪我，真的很贴心，我相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把我赶出去。
  十天很快就过去，陈雪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待在医院里，又不是得病，需要打针吃药，我待在这儿干什么，要做产后护理，回了家，我家男人也照样可以。
  出院的那天正好是五一，本来王胜文打算把她抱到车里，结果人家直接自己换好衣服，抱着女儿就下了楼，完全没有产妇虚弱的样子，连医生打招呼都不理。
  当然要回正阳门的家里，正在那儿等着看妹妹的陈文魁和徐静理一致认为陈雪茹给他们生了个新玩具。
  安顿好娘俩，陈雪茹便把王胜文往外赶，说是都照顾了自己十多天了，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家里有徐慧珍、吴妈、尤凤霞、张灵儿、于丽的照顾，王胜文也很放心，回到崇文院洗了个澡准备好好睡一觉。
  秦淮茹不乐意了，进来就啃黄瓜，这让旷了十几天的男人怎么能受得了，直接送上一份椰子汁。
  又经过一阵骑马运动，女人累得是气喘吁吁：
  “弟，我以前坐月子的时候，连个鸡汤都没喝到过。我要是能有陈雪茹这种待遇，这辈子死了也值。”
  “别拿以前的经历说事儿，你肯定也是这种待遇，说不定你以后去广州那边生孩子，待遇会更好，肯定是全家人伺候着你。
  你是不知道，就京茹一个人，就把娄晓娥娘俩，照顾得舒舒服服的，她有这种特殊的能力。
  我这是给在四九城的女人做一个示范，说明我有多么爱你们，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行为。
  我能给你的可不仅仅是这些，别忘了，除了咱们以后生的孩子，咱们还有秦汉他们三个孩子，有了咱们的孩子，也不能慢待了他们，要一视同仁。
  仅仅伺候好你一个月子，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对你的所有孩子们都好，才是真心实意对你。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最让我操心的，也是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句话，竟然让女人流了泪。
  王胜文知道，能让秦淮茹死心塌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如今自己竟然做到了。
  这算不算也是碧霞元君给的福利？
  过了五一，李厂长回来了，第一时间让孙秘书把王胜文叫了过去。
  进了门，王胜文笑嘻嘻地问：
  “李哥，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再考察一段时间呢。”
  李厂长有些疑惑不解：
  “嗯？你什么意思？”
  王胜文便把手里的一张图纸递了过去：
  “李哥，这玩意儿各地可是千差万别啊，没什么固定格式，这每个城市都有每个城市的风格，你说对不对啊？”
  李厂长接过图纸一看，原来是张办公楼的草图，立马恍然大悟：
  “对对对，就是这玩意儿，唉呀，千差万别啊，我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
  王胜文指了指图纸：
  “这不经过考察，建筑风格基本上定下来了吗，我看着这建筑风格就是恢宏大气还又实用，结构也合理啊，这是你综合了各种建筑风格研究出来的吧？”
  “那可不，确定方案难啊，回来还得搞设计。”
  “有了建筑风格，这设计还不容易，一个礼拜就能完成。唉呀李哥，你是不是应该给局长汇报一下，让他们把这方案先给批准一下？万一领导再有其他想法呢，咱不白费力了吗。”
  “对对对，领导得批，领导得批。我这就拿着这图纸去找苏局长，让他给咱们定方案。”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口袋，扔给王胜文：
  “给你带回来点东西，拿回去用。”
  王胜文接过袋子，把他桌子上的钢笔拧开盖递过去：
  “李哥，别忙着走啊，图纸你得签好字。”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递过去：
  “看一眼，大体预算，可以上升百分之二十，别往下降，给苏局长汇报有个数。”
  李厂长从桌子后边走过来，拍着王胜文的肩膀：
  “老弟，你让我说什么好呢。行了，我也不说什么了，这事儿咱俩就给办了，说吧，什么时间能出来图纸。”
  “哥，只要批准，图纸不超过十天。作图倒是容易，可施工就麻烦了，工程这么多，别累着你就行。”
  “没问题，没问题，革命工作嘛，苦点累点应该的。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
  其实王胜文不是为了李厂长给的那个钱，他这一次想把工业局技术处处长的那个位子也拿下来，这么重要的位置，不能总让张局长手下那帮平庸的人占据。
  有这个试验厂厂长，再加上技术处处长的职位，那以后所有的技术，就可以在全局各企业推开了。
  什么工业母机、柴油机、拖拉机、挖掘机、推土机等等等等。
  重工业是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这要是把神识空间里所有机械产品的图纸都给落实成产品，那二十年赶超欧美，根本就不是问题。
  虽然前景很广阔，但是还必须从一个小小的阴谋做起，这就是时代限制。
  王胜文相信，李厂长不但能说服苏局长给轧钢厂盖新办公楼，甚至局里，也有可能产生改善办公环境的想法。
  把东西放车上，回到办公室，尤凤霞迎了上来：
  “李强找你，说是中午他爸过来，去那个小院儿给装饰房子。”
  王胜文从包里掏出一沓钱递过去：
  “装信封里，中午和张灵儿一起跟他们过去，告诉他，还是用好材料，把大门弄结实点，再弄张棕床放大屋里。”
  “弄棕床干什么，我们又不去住了。”
  “现在用不上，过段时间就用上了。你不用管这么多，去办就可以。”
  “那以后需不需要经常过去看看？”
  “看什么啊？你要学会相信别人，老宅子那里我从来都没过去看过，人家不是给弄得好好的？”
  尤凤霞嘴里嘟囔着：
  “你是不是因为丁秋楠才装饰得这么好？”
  “又胡说八道，老宅子可不是给她一人儿住的，你要是想去住，过去占一间就是了，没人管你们，再说了，你不是已经在丁秋楠南边占了一间吗，有什么可抱怨的？”
  “那我礼拜天可以过去住？”
  “愿意去就去呗，又没人干涉你，你只要不在外边乱逛就可以了，也省得丁秋楠在那边一个人孤单。”
  “行，就这么说定了！”
  王胜文严重怀疑她在搞什么阴谋，反正都是些小女人的事儿，也就没放在心上。
  下午刚吃完饭，李厂长的秘书小孙就过来叫了，王胜文急匆匆地来到李厂长的办公室，看到李厂长神色凝重：
  “怎么了李哥？碰钉子了？”
  “没有没有，坐，小孙，泡水。胜文，你是不是惹着张局长了？”
  王胜文摆摆手：
  “我和他原来又没什么交集，我惹他干什么？”
  “那怎么我一去就跟我告状，说你不安心工作，要调局里去？”
  “嗯？调局里去？没凭没据的话你也信。我为什么要调局里去？我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我没那意思。”
  “那他怎么信誓旦旦地说你要给他打报告？”
  “切，他的话你也信，苏局长当局长之前，他还说他要当局长了呢，最后他怎么没当成？他这种人的话你要是相信，那就太可悲了。这事儿我得跟苏局长汇报，说他离间我们。”
  李厂长坐到身边来：
  “弟，你要是真跟苏局长汇报了，那矛盾可就公开化了。”
  “李厂长你以为我怕啊，他可不只是针对我，很大一部分是针对你。”
  “啊？针对我？弟，说说怎么回事儿？”
  “轧钢厂升了副厅级，你就跟他平级了，差的就是个程序问题，他现在利用这个时间差整出个事儿来，动摇的是你的根基。那个试验厂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心血，也有你和苏局长的努力。你说我要是走了，局里能交给谁？交给你？不太可能吧，试验厂虽然也出产品，但也算是个技术部门，百分之八十有可能交给他的人来管理。
  他的人来管理你放心，还是我在这儿管理你放心？
  实话跟你说吧，我要是离开轧钢厂，你也就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到时候调你和局里的闲职，人家直接就过来接收了。”
  不是王胜文判断有多厉害，《情满四合院》原剧中，就是这么写的。
  李厂长在运动初期还算控制得红星轧钢厂比较稳定，但到了后期，就被局里的领导给调了个闲职，直接导致红星轧钢厂十几年没有进步，最后轧钢厂拆分，工人下岗，傻柱才去了娄晓娥的饭店当了厨师。
  当然，原剧中苏局长是没能当上市工业局局长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张局长当了局长。
  这就是王胜文对整个故事情节发展做出的判断。
  虽然现在张局长没能当上局长，但他对红星轧钢厂的觊觎仍然是存在的，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
  李厂长皱着眉头在那儿想，王胜文坐那儿喝茶。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于是开口问到：
  “张局长为什么动这种心思？”
  王胜文也不隐瞒：
  “这还不明显，赵局长当初要走的时候，谁蹦哒得最欢？就是这位张局长。后来试验厂那边搞出了几个产品，出了几个成绩，这才引起了宋市长的重视，宋市长是所有市领导里最懂工业的人，所以我当时就抓住苏局长不放，让他到我那儿去干活儿，顺便就把这些功劳都给了苏局长，让宋市长觉得，只有苏局长当局长，咱们的工作才能出成绩。
  还记得几次冶金部的领导和市里的领导来，我都没露面吗，都是让苏局长、你，还有杨厂长接待的。
  后来苏局长当了局长，杨厂长被调到冶金部，你才能顺理成章地当上这个厂长。虽然大家都知道你和苏局长的关系，但你工作成绩在这儿摆着呢，这个，宋市长明白啊。所以反对的声音才被压制下去。”
  李厂长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那这次张局长怎么又跳出来了呢？”
  “这还不明白？明摆着呢。过了年市领导调整，胡副秘书长当上秘书长了呗，张局长觉得他的实力有可以跟苏局长抗衡了。”
  李厂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你说的有道理，看来他也不是只针对我，连苏局长他也想取而代之。那我们可得认真对待。
  胜文，你比较聪明，你给哥出出主意。”
  “在广州的时候早就跟苏局长商量好了，只不过没把话说明白而已。还记得杨厂长是怎么走的吗？照此办理。”
  李厂长抓住他的手：
  “你是说让他另谋高就？”
  “高就不高就不敢肯定，但是必须让他离开，他这样的人可不像杨厂长那样光明磊落，他属于那种背后搞阴谋、会算计的人。
  我倒是知道他的历史，他其实原来就是个从旧社会一直走下来，管纺织工业的科长，攀附上了原来分管市工业局分管纺织工业的邹副局长，一直高升到了局办公室主任，后来市里的几个小棉纺厂被国棉一厂和国棉二厂兼并，邹副局长跟着棉纺厂去了纺织工业部，他才又靠上胡秘书长这个关系，顶替邹副局长当上了这个副局长。
  其实他当副局长这几年，虽然分管技术部，可是压根什么技术问题也不懂，根本就无从下手，所以才一点工作成绩都没有。
  苏局长当时让我毕业就过来，也是看清楚了这一点，认为我去技术处肯定也是干不出成绩，所以才让我下基层来帮助你。
  那时候，张局长对我这个刚分配来的学生也没在意。
  没想到，我来到这儿属于专业对口，一干自己的专业，还真出成绩了。
  当时你也知道，试验阶段，你和苏局长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虽然材料试验的成果被杨厂长带走了，制钉机被赵局长拿去给自己的老部下搞了个制钉厂。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仍然没有脱离咱们的掌控，因为后续的处理设备咱跟上了，他们要搞出新花样，还得靠咱们，焊条生产线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李厂长紧紧握住王胜文的手：
  “你说的没错，一切还是在咱们的把控之中。”
  “所以嘛，你要相信我，只要咱掌握了这些核心技术，那谁也攻不动咱们。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张局长不是想借电风扇这个项目起势吗，那就让他起势，把这个项目交给他们去做，还得帮他们做好。
  张局长给电风扇厂派来的这两个人，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他今后还会派人过来。
  等他们做好了，看到利益了，就让苏局长给市里提个建议，把电扇厂转到一轻局去，反正电风扇属于民用电器，转到一轻局合情合理。
  咱们市现在的一轻局，都是些小厂子，没形成一定的生产规模，也没有多大产值。
  把电扇厂转过去，直接就是龙头企业，重新建厂房、重新招工、重新安排人，你想想，这里边会有多少利益？
  有利益，张局长会跟着利益走的，他这个副局长在这儿又没有可以把控的企业，他能不跟着去吗，他绝对不会舍弃既得利益。”
  李厂长开始激动：
  “太对了啊，这是变相的清除异己啊。”
  “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他走了不对咱低头还不行。”
  “那为什么？”
  “电机在咱们这儿把控着呢，电扇没有电机还干个毛，到时候不来求咱们就不给他们好好完成任务啊。像工业部那帮人一样，跑这儿当孙子，不然不给他们干呗。”
  “嘿嘿嘿嘿，这个办法好，我得认真考虑考虑。”
  “行，你考虑吧，反正又不急。你说说办公楼的事儿呗。”
  “办公楼苏局长当然同意，这不还要领导班子开会通过吗。”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叫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一顿？以后为了这种空口无凭的事儿，别天天疑神疑鬼的，再把自己给整成神经病。
  走了，记得让建筑公司给出设计费。”
  李厂长在身后说：
  “好嘞，还是那样操作，你苏姐最喜欢。”
  王胜文其实很想啐他一口：废物！看来这小子也就对付对付杨厂长那样的好人可以，对付像张局长这样有城府、有手段的人，还真不行。怪不得《情满四合院》原剧中到最后还要靠坑蒙拐骗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