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回老家

  今天晚上秦淮茹的心情特别好，有些亢奋，和姚琪梅一起连赢两盘棋。
  风歇雨去，王胜文抚摸着怀里的姚琪梅：
  “姐，明天礼拜天，你和美淑美媛回家一趟，把家里收拾收拾，我找了个装修房子的，在装修锣鼓巷那边那个小院儿，一起把这边的也给装修了吧。
  搞装修的我同学的父亲，用料实在。”
  “那你和我们一起去？”
  “我去不了，我得和灵儿妹妹回老家一趟，表哥说我二舅当了书记了，我得过去看看，给他助助威。”
  “你跟我说怎么收拾。”
  王胜文又摸了一把左边的秦淮茹：
  “让秦姐跟你一起去，那边就是她收拾的。如果有要搬过来的家具，就再把男孩子都带上，他们有劲儿。”
  “不用全家动员吧，也没多少家具，就是有个梳妆台，我从娘家带过去的，黄花梨木的。我那屋也没地方放了，放库房里就可以。”
  王胜文的咸猪手不停地摩挲着女人光滑的背：
  “不用担心，等装饰完了再搬回去也可以，反正又不是太远，咱们家这几个孩子长起来，不用担心没人干活儿了。”
  “嗯，都被你给喂得膘肥体壮的，不干点活儿，瞎了，嘻嘻。”
  “我喂的？也不知道是谁做的饭，味道这么好，他们能不使劲吃吗。”
  “嘻嘻，你是在夸我。”
  秦淮茹忽然坐了起来：
  “唉呀，坏了！我光顾着哭了，没把自行车骑回来。”
  王胜文打了一巴掌她的肥臀：
  “看看吧，又惹事儿了吧，信不信明天秦汉能骑着过来吃早饭？这孩子皮得真让人担心。”
  “那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车里还有自行车票，我明天早上给你，明天有时间你就带着他去百货大楼那边买辆二四的自行车，就是轮子最小的那种。以后你这辆就留家里，谁爱骑谁骑。”
  “让冉老师领他去买。”
  “冉老师又没回去？”
  姚琪梅回答：
  “回去了，天黑了才回来，说在家待得无趣。晚上和几个女孩儿都闹成一锅粥了。”
  “你怎么没去？”
  “我给琪兰洗完脚让她早早睡下，和姚妈妈聊天呢。”
  “喔，姚妈妈这么有精神？”
  “嗯，她今天去看那个魏妈去了，也不嫌累，家长里短的，说了一大堆。”姚琪梅说着就要开始穿衣服：
  “我去灵儿妹妹那屋睡，别耽误你们小两口亲热，我明天还要做早餐。”
  王胜文把她按住：
  “你就不担心打扰了灵儿妹妹？我明天早上跟你一起做。”
  ……
  果然不出王胜文所料，张秦汉（棒梗）一大早骑着车就来了，还带着秦丝。
  进门就朝正在刷牙的王胜文喊：
  “表叔，我们来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你奶奶知道吗？”
  “她不知道，她还没睡醒呢，我来的时候跟开大门的阎老师说了一声，说来找你了，秦丝，你快下来，你还真沉，这一路累得我够呛。”
  看到秦淮茹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神色一怔：
  “妈，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去我姥姥家了吗。”
  秦淮茹也不答话，直接在院儿里找了根棍子追着打，吓得秦汉滋溜一声钻进了后院，秦淮茹挥舞着棍子就追了过去。
  王胜文抱起秦丝拍了拍：
  “没吓着你吧，以后不许再坐他的车子。”
  “嘻嘻，没事儿，哥哥骑得可稳了。”
  张灵儿也起床了，跑过来也逗孩子：
  “叫小姨，我给你拿糖吃。”
  王胜文把孩子放到地上：
  “大早上吃什么糖啊，秦丝，后院去找姐姐们捣乱。”
  张灵儿便跑过来抱了抱：
  “哥，今天回家我穿什么衣服啊。”
  “穿件红色的吧，或者扎条红丝巾，你快把自己收拾好，我去帮忙做饭，吃完还得去街上买点香烟带回去。”
  “供销社不是有卖的吗。”
  王胜文拍拍她的屁股：
  “供销社一般不卖红双喜。别忘了把从广州给弟弟们买回来的礼物带上，收拾好了直接装车里。”
  张秦汉最终还是被妈妈给打了，据说还是被大熊二熊给按在床上打的。但他仍然不服气：我都这么厉害了你还打我，下次我还继续。
  吃早饭的时候，王胜文拿出钱和自行车票递给冉秋叶：
  “冉老师，你今天带着张秦汉去百货大楼买辆二四的自行车，他骑大车子来来回回的我不放心，买了以后平时你骑着，周末再给他骑，我怕他骑回四合院别人再说什么，这车是你的，你只是周末的时候借给他骑，明白了吗？”
  “明白，就是平时把我的自行车放四合院，我骑小的，周末我们再换过来骑，对吧？”
  “对，就是你的，你只是借给他骑，一定要这样说。”
  “表叔，别买了，我还是骑我妈这辆吧，这辆我骑习惯了。”
  “嗯？搁蛋搁出感情来了？”秦淮茹一句话怼了回去。
  从来没红过脸的秦汉这次竟然脸红了：
  “妈，没比你再讨厌的人了，我回家告诉我奶奶，让她再骂你。”
  王胜文又怼一句：
  “嘿嘿，说得好像你奶奶喜欢你搁蛋一样。”
  这下彻底无语了，只能闷头干饭。
  宋美淑红着小脸儿走过来，朝王胜文伸出手：
  “我也要骑自行车。”
  王胜文看了她一眼：
  “走着上学五分钟你要自行车？骑上自行车大熊就没法保护你了，你妈同意了我就给你买。”
  姚琪梅反而低头不语，好像跟自己完全无关。
  宋美淑一跺脚：
  “哼，你俩真讨厌！”
  “你秦阿姨的自行车以后就放家里了，你可以随便骑，顺便把你俩妹妹教会。”
  “我才不教她们！”
  “行，静理，你也别教她学游泳。”
  宋美淑仍然在犟嘴：
  “哼！我让你教，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教的。”
  王胜文白了她一眼：
  “行，我教，就这样决定了，自行车先不能给你买，反正你不教她们你妈也会教的。”
  宋美淑跺着脚就回去了，屋里的人都哈哈大笑，气得她直接趴到饭桌上。
  离开家的时候，王胜文对姚琪梅说：
  “晚上别给我们留门了，我们今晚回来去老宅子那边住，明天让秦姐骑冉老师的自行车去上班。”
  坐到车里的时候，张灵儿说：
  “刚才你给冉老师钱和票的时候，冉老师的眼睛都亮了，所以宋美淑才过来跟你要自行车的。”
  “给冉老师买那自行车是没办法的事儿，秦汉要是天天骑那个大自行车，早晚得摔了，他才十一岁的孩子，还带着他妹妹，要多危险有多危险。咱姨也真是的，怎么让他们干这事儿。”
  “老辈儿人还不都这样，我小时候去河里游泳我妈从来也不管。”
  “以后可不能这样对咱们的孩子。”
  “嗯，我会认真疼他们的。哥，今天咱们真住到老宅子里去啊？”
  王胜文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坚定地点点头：
  “对！你做好准备吗？”
  张灵儿的脸一下就红了：
  “已经嫁给你了，你还问，你真讨厌。”
  “嘿嘿，逗逗你，你还当真。等着给我生孩子吧，咱俩都年轻，看看咱俩生的孩子会怎么样。”
  “嘻嘻，她们不给我玩，我自己生了玩儿，那她们就管不着了吧。”
  “对，到时候咱俩一起玩儿，天天把他玩哭。”
  “你才舍不得，你抱孩子，孩子从来不哭，你让他们感到亲。
  对了哥，去正阳门那儿一趟吧，我得跟雪茹姐和慧珍姐说一声。”
  “嗯，可以，我也去看看小文雨。”
  “要不咱抱着她回老家？”
  “你又没法给她喂奶。”
  到了家里，跟陈雪茹和徐慧珍把回家的事情说了一遍，陈雪茹便拿出一大叠钱递过来：
  “弟，别光买东西了，拿点钱回去吧。”
  王胜文从里边点出一千块，把剩余的还回去：
  “其实根本用不到，我和老家以后尽量少谈钱，关系不好处。”
  徐慧珍说到：
  “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不用，你还是好好在家休息吧。你去了姥爷和舅舅反而会生气。我们就算是结了婚回家看看，你去了关系不好处。”
  “不是，我是担心你回去让你喝酒。”
  “放心吧，家里人知道深浅，以后你们慢慢会知道的，家里不是一般的农村家庭。”
  于丽跑过来挽住他的臂：
  “以后你也会去我们家里吗？”
  王胜文摇摇头：
  “有海棠在厂里，永远不会，除非她结了婚走了。”
  看到尤凤霞眼里闪着泪光，王胜文把她揽进怀里：
  “别担心，我不是已经招了这么多公安局的子弟进厂吗，有机会我会让他们有关系的，把她给弄出来，保外就医也可以，到时候我们把她藏好了就行。”
  尤凤霞没说什么，把头深深埋入怀里……
  回家的路上，张灵儿问：
  “你跟尤凤霞说的那个他是谁？是她爸爸吗？”
  “不是，是她妈，她爸已经被枪毙了，她妈作为同案犯也被关起来了，据说判了四年。”
  “你要救她？”
  王胜文点点头：
  “只能是试试看，不一定能成功，她犯的罪又不重，不算是阶级敌人。”
  “哥，你得冒险吧？”张灵儿关切地问。
  “有时候做事儿就得冒点儿险，就像当时我刚来轧钢厂，就冒险给厂长要了四个招工指标，才有了你跟岩臣哥的今天。如果我当时不冒那个险，今天坐在车里的可能就不是你，我就没这么好的媳妇了。”
  “嘻嘻，婆婆也说我是个好媳妇。”
  “她真这么说过？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跟公公说话的时候说的，嘻嘻。”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小得意。
  “我妈没说让你管着我啊？”
  “没有，她说让我听你的，照顾好你。”
  王胜文点点头：
  “妈妈说的对，这么多媳妇听谁的是啊，要是都照顾我，我才能过得好。”
  “以后只让我照顾你，不用她们。”
  “你还是别了，不怕她们打死你。”
  “嘻嘻，她们才舍不得打我。对了，这次去了你会叫爸妈吗？”
  王胜文有些奇怪，扭头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还是像原来那样就可以，不要做任何改变，咱俩结婚也不能让村里人知道，大舅家和你弟弟最好也不能知道。”
  “为什么啊？我还想在家里当回新媳妇。”
  “行了，爸妈知道就行，还有姥爷，其他人不重要。过几年绝对对他们有利。”
  “好吧，我听你的。”张灵儿的语气有点委屈。
  回到老家当然是先去姥爷那儿，边说话边从包里往外掏东西：
  “姥爷，上个月我们回了我爸妈那里一趟，待了十几天呢，回来一直忙，也没来得及过来看您，这些都是我爸妈让我给您带的。”
  “带着灵儿去的？你妈妈觉得灵儿怎么样？脑子吗？”
  “满意满意，我妈说灵儿妹妹肯定会是个好媳妇，一直都夸她呢。”
  “那她就是同意了你们的婚事儿。”
  刚把王胜文带过来的香烟打开，一看牌子，立马就笑了起来：
  “哈哈！你俩已经结婚了？”
  王胜文一边用火机给姥爷把烟点上，一边回答：
  “嗯，从这儿回去我们就领了结婚证了，然后才去的爸妈那里。我们俩在一起工作，有些不方便往外说，所以还得请家里给我们保守秘密。”
  姥爷抽了一口烟：
  “是不是因为原来是表兄妹的事儿？那村里可以给你们出证明。”
  王胜文摇摇头：
  “姥爷，不是因为那个。因为灵儿妹妹在我手下工作，我又是厂长，所以我们的关系一公开，灵儿妹妹就得调离出去，这是组织原则，你知道的。”
  姥爷点点头：
  “嗯，是这么回事儿，那你们以后生孩子怎么办？”
  “轧钢厂是在东城区，我的户口是在西城区，我只要把灵儿妹妹的户口转到西城区就行了，街道办又不管我们在不在一个单位工作，厂里也不会去街道办去问，只要大家不知道，具体办事儿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反正孩子的户口我们又不落到厂里。”
  姥爷抽着烟，朝正在逗小狗玩张灵儿喊了一嗓子：
  “灵儿，你逗它干什么，快去把你爸妈叫过来，你爸估计在村里呢，去把他叫回来。”
  扭头又看了一眼王胜文：
  “胜文，还叫你大舅吗？”
  “先不要叫大舅了吧，吃饭的时候再叫吧。”
  姥爷朝张灵儿挥挥手：
  “去吧去吧，只叫你爸妈过来。胜文，你岩君嫂子要去城里，你知道吗？”
  “知道，我给安排的，我在那边买了两间房子，暂时让他们住在那儿。”
  “你大妗子也想过去。”
  “我大舅只要愿意就可以，这种家务事儿我又不能管，我一个当小辈儿的。”
  “嗯，你照顾着点就可以。”
  “当然没问题，我其实一开始就想让嫂子也和岩君哥一起的，没想到他们急着生孩子，有了孩子的负担，想再进步很难。”
  “随他们吧，你把你岩臣哥照顾好就行。”
  “嗯，他们倒是很稳，我刚刚提拔了那个嫂子。”
  “这次回来就光为了你们结婚这件事儿？你们如果忙，其实不用急着回来，有你在那儿，我放心。”
  王胜文又给姥爷点上一支烟：
  “姥爷，我们结婚应该回来一趟，还有，就是听岩君哥说二舅当了书记了，想给他来助助力。”
  “他也稳着呢，不用给他助力。”
  “正好我那个厂里这个月底咱招工人，我回来跟家里提前打个招呼，这次全招女工，想让二舅提前做个准备。”
  “为什么只招女孩儿？工作岗位的问题？”
  “对，就是岗位的问题，灵儿妹妹和那个表嫂的部下，缠绕电机转子的，基本不用男工。”
  “你让灵儿当上领导了？”
  “算是给表嫂和岩臣嫂子当助手吧，灵儿妹妹还太小，不能直接当领导的。”
  姥爷笑了：
  “嘿嘿，她还是个孩子。你跟你二舅真不打算改口了？”
  王胜文点点头：
  “嗯，我是这样考虑的，我二舅还年轻，既然他当上了书记，那就该让他干出点成绩。
  如果是沾亲带故还好说，我们如果是翁婿关系，这关系太直接了，有时候很多事情在外人面前不好说清楚，没有私心也是私心，别人乱猜疑。
  咱们村地不少，我想明年在厂里开发农业机械，看看能不能把农机试验基地设在咱们村儿，然后逐渐把制造那一块慢慢往这边搬。
  一开始先做简单的，慢慢往高级的发展。
  反正咱们村在那边有不少人，想回来工作的，我再把他们安排回来。”
  “这事儿你有风险吗？不能为了村里让你出问题。”
  “完全没风险，试验基地放在哪儿都得搞，正好咱们村离城里的距离很合适，所以在咱们村搞正合适，村里地多也是个优势，村里我招走了很多劳动力，正好适合搞农业机械化，农业机械化是节省劳动力的好办法。”
  “对，你分析得对，等你二舅来了你跟他详细说说。”
  “可以，估计我一说我二舅就能明白。还有就是，还请姥爷让二妗子管住嘴。”
  “她没事儿，别看你二妗子平时咋咋呼呼的，论到真事儿上，她不敢乱说。”
  “姥爷，我是说我跟灵儿妹妹结婚这件事儿。”
  “奥奥奥，你别管了，我提醒她。”
  中午，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饭，大舅和大妗子显得特别殷勤，大舅甚至酒都没怎么敢喝，王胜文知道这是岩君哥和岩福的功劳。
  二舅和二妗子全场都是笑吟吟的，二舅是对这个外甥满意，二妗子是对这个女婿满意。
  两个弟弟则是只管胡吃海喝，他们才不管大人的事儿，他们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回家把姐姐带回来的奶糖偷出来带到学校去，跟小伙伴们显摆。